长公主看着她那张脸,又知道她是教坊司出来的,心里说不上的厌恶。
当年她原本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可却因为父皇被一个风尘女子勾了心,那风尘女子做了贵妃,到处打压母后。
后来更是为了那女子的孩子,将她这个长公主送去当质子,她在晋国待了十几年,若不是有命回来,谁会记得她这个金枝玉叶的长公主呢?
“一个小小的美人居然住长乐宫主位。”长公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皇后作为正妻,难得忘了祖宗的规矩,让这些不安分的嫔妃恃宠而骄吗?”
虞美人这段时间十分得宠,所以后宫嫔妃早就看不惯她了。
特别是苏贵妃,恨不得弄死她。
长公主是先帝正妻所生,身份尊贵,再加上当质子为殷朝换了十几年的安宁,此功劳可是殷朝百姓有目共睹的。
这下子谢昭虞算是要倒霉了。
“既然是美人,那美人住什么地方,就搬哪里去。”
“苏贵妃到底是宫里的老人,虞才人不如你便搬去苏贵妃宫里去吧,让她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苏贵妃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虞才人若是搬进去只怕是骨头都不剩了。¥小?说¥|¢宅=_ ¥?更*·新2|最-快3a(
沈皇后本来就想敲打虞才人,谁都知道长公主心里最恨教坊司这等风尘女子,这下也不用她再出手了。
谢昭虞入宫虽然是步步为营,但如今遇到长公主这种,她也不得不避风头。
长公主为殷朝立下功劳,她再怎么得天元帝宠爱,天元帝也不可能为了她去怪罪一个有功劳的公主。
说到底还是她位分太低,家世背景太过薄弱了。
“嫔妾谨记长公主殿下教诲。”
请安散了以后,谢昭虞刚离开凤仪宫不久,就遇到了赵淑妃,似乎是故意等她的。
赵淑妃坐在轿辇上,勾着唇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到底是狐媚子,莫要以为你有陛下的宠爱,就可以为所欲为。”
“谢昭虞,本宫倒是很期待钟粹宫那位会何时扒了你这张狐狸皮。”
谢昭虞抬头看着她,毫不畏惧地笑道:“嫔妾记住娘娘的话了,只是…”她走到轿辇前,似笑非笑的说:“只是娘娘可要在颐华宫坐稳了,免得嫔妾这皮还没下来,娘娘到先做了管理恭桶的活。”
“你!”赵淑妃再次被她羞辱了,当众出恭像是烙印一样刻在她的身上,如今就连这个小贱人也敢出来挑衅她。
真是该死啊。
赵淑妃忍不住地抬起手,正要打在谢昭虞脸上,就被兰巧及时叫住。^z¨h¢a*o_h/a\o~z^h^a~n,.?c¢o-m-
“娘娘!该回宫了。”
谢昭虞一动不动地对着她笑,这笑容像根刺一样扎在赵淑妃心里。
赵淑妃最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冷笑道:“走着瞧,本宫他日必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说罢,便拂袖而去。
兰巧跟在轿辇旁边,临走时,回头看了谢昭虞一眼,两人四目相对之间,谢昭虞勾唇一笑。
回到颐华宫,赵淑妃再也忍不住,又开始发作起来,索性这一次没能打在兰巧身上。
兰巧站在门口听着屋内东西破碎的声音,倒吸了口凉气。
不过多时,肖才人为了日后好活着,打算过来哄哄她。
谁知道刚走到门口就恰好与端东西的兰巧撞上。
肖才人看见她那张丑恶的嘴脸,毫不犹豫地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贱婢敢冲撞本才人!”
兰巧被打倒在地上,又被肖才人狠狠踩了几脚,晚霜这两日不受重要用,一直忍着口气。这会儿看见兰巧被欺负,装作没看见的进屋去。
最后还是兰巧的惨叫声将赵淑妃吸引住了。
“外面什么动静?”
晚霜闻言,不情不愿地说:“娘娘,肖才人来看您了,但是被兰巧冲撞,这会儿正在院子里责罚她呢。”
“呵,肖才人这个贱人,本宫还没找她算账,她倒是先过来找死!”
想来笑话她?白日做梦。
肖才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赵淑妃记恨上,这会儿只顾着撒气呢。
“肖才人好大的胆子,连本宫身边的人都敢动。”
肖才人一愣,收手走到面前说:“娘娘,这贱婢冲撞了嫔妾,嫔妾这才出手教训一番。”
啪!
赵淑妃毫不犹豫打在肖才人脸上:“你好大的胆子,不仅伤了本宫的人,见本宫还不跪下行礼。”
肖才人被这一巴掌直接打懵了。
“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淑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什么意思?肖才人见本宫不跪,以下犯上,本宫便替皇后娘娘教教你规矩!”
说完,几个宫女上来将肖才人压在地上跪着,肖才人满脸的惊讶:“赵云瑶,你疯了吗,我可是怀了龙嗣。”
啪!
赵淑妃再次给了她一巴掌:“敢直呼本宫名讳,罪加一等,跪足一个时辰再起来吧。”
几个宫女压着肖才人跪在院子里,肖才人看出来了,赵淑妃这是有气没处撒,拿她下手呢。
她这些年忍气吞声,给她当牛做马,同样是底层爬起来,她凭什么敢这么对她。
“你们敢,我可是才人,怀了龙嗣!”
“本才人要告诉陛下,你们这些贱婢,放开本宫!”
兰巧看着被宫女拉扯的肖才人,眼眸一沉,将手中的珠子往地上撒去。
肖才人挣扎之下,脚下猛地打滑摔了下去,随后只听见一阵惨叫声。
“啊….我的肚子!”
赵淑妃听见动静,只当她在伪装,当初谢昭虞那个贱人当着陛下的面打了她那么多巴掌都没事,她只不过是罚她跪一下罢了。
可下一秒院子里就传出更多的惨叫声。
“叫什么?又想在本宫面前演戏?”
赵淑妃起身走到门口怒吼了一句,但此刻肖才人倒在地上,疼得脸色发白。
兰巧见状连忙故作惊慌地上前查看,顺势将珠子捡回衣袖里,然后大喊:“娘娘,不好了,肖才人她见血了!”
只见肖才人那粉白的裙摆下流露出了一大片血迹。
那血迹红得像寒冬里的蜡梅刺进了赵淑妃眼中,让她想起来那个冬日,她满身的血迹染红了冰面。
突然,她眼前一阵黑,步伐变得沉重:“怎么会如此?本宫只不过让她跪下,还没有跪,怎么就见红了?”
兰巧连忙哭着说:“娘娘,刚才肖才人死活不跪,然后一个不注意摔在了地上。”
只是摔一下怎么就红了?
赵淑妃怒气冲冲地冲过来,指着肖才人怒骂:“贱人,你是不是不故意的,想用这个孩子陷害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