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美人去搬去钟粹宫雪来居的事情皇后已经给他禀明过了。
说是一个美人住一个宫不合规矩,当初他也是想着让嬿美人住得宽敞一些,但既然长公主提起不符合嫔妃的身份,那搬去雪来居也无妨。
而且嬿美人向来乖巧懂事,不太可能会因为这种事情会长公主怀恨在心。
可想到当初的赵婕妤入宫是也很乖巧,后面却成了谋害子嗣的毒妇。
女人之心不可测,帝王再宠爱一个嫔妃,也要顾全大局给长公主一个公道。
江贵妃见观察着帝王的脸色,解释道:“陛下,嬿美人恃宠而骄陷害长公主殿下,若是不处置,难以服众啊!”
长公主脸色也很难看,沉声道:“皇弟,你这妃子本宫原以为她是个乖巧的,可如今她伤了本宫的脸。”
“便是触犯皇威,皇弟,本宫可是殷朝的功臣!”
听见功臣二字,澹台琰凛脸色越发的暗沉,在场有不少大臣在,若真是嬿美人的错,他不可能偏袒一个嫔妃的。
“此事事发突然,朕会给皇姐一个交代的,快让太医给长公主看看伤势。”
长公主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冷哼了一声。
谢昭虞跪在地上,感受着周围的目光,心里一阵凄凉。]}狐d恋?)文~学`\ o±?最3~新??章?¤节>`?更d(新@(?快3?¥
这后宫中果真是豺狼虎豹,今日之仇她记住了。
不过一会儿,宫人将狸猫抓了回来仔细的检查,吴恙知道这件事扯到了嬿美人,放下其他事情跟着过来。
没想到这狸猫身上当真一无所获。
“回陛下,这狸猫本没有服用让它抓狂的药,所以有可能是外力导致它暴动的。”
江贵妃闻言,心里满意极了,此番她本来想给嬿美人下药让她身败名裂,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惊喜。
“陛下,您看见了吧?这嬿美人就是故意伤了长公主殿下的。”
澹台琰凛闻言,眼神复杂的看着地上的人,沉默片刻后,问道:“嬿美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谢昭虞对上帝王的目光,只看见了满满的质疑,这场局是冲她来的,她再怎么挣扎也无能为力了。
“陛下可相信嫔妾?嫔妾真的没有。”
她眼眸通红,眼尾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泪水滑过她脸颊上的伤口,带来一阵刺痛。
澹台琰凛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有些烦躁,嬿美人他是喜欢的,所以不敢想象她会有这样的心机。
可事实摆在眼前,让他如何再相信她呢?
吴恙见大势不妙,连忙说道:“陛下,这未服用任何不对的吃食除外,还有可能会闻到让它暴动的香味。,x`x!k~a!n_s`h?u^w?u\.-c*o`m+”
帝王闻言,微微颔首,几个太医上前把刚才长公主坐的吃食都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这下谢昭虞当真是在劫难逃了。
长公主扬眉道:“皇弟,眼下你如何处置这胆大妄为的妃子?”
澹台琰凛眼底闪过一丝失望,起身不再看谢昭虞一眼:“嬿美人恃宠而骄,误伤了长公主,即褫夺封号,降为才人,禁足半月,静思其过。”
长公主闻言,隐隐约约有些不满,没想到皇弟对此女如此深情,居然只是降了封号。
但今日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再不松口,反而会驳了帝王的脸面。
谢昭虞本就对这个帝王没有什么感情,此番被算计,也只怪她太弱,要说是输给长公主,不如说是被权势打败。
眼看着被人带走,谢昭虞连忙朝帝王跪下恭敬的头磕着地面:“经此一事,嫔妾难见圣颜,只愿陛下日后能福泽安康,心想事成。”
一场宴会在突然降临的春雨中悄然落幕,澹台琰凛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回头,可手却不知不觉地握紧了几分。
是遗憾,又或许是失望。
春宴彻底让谢昭虞失了宠爱,这内侍省送到雪来居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甚至还出现了馊饭的情况。
月枝见状,急得哭了起来:“才人,他们也太过分了吧,居然给您送馊饭。”
谢昭虞闻言,从匣子里拿出一些银子交给月枝:“让临满去安排,对了明晚让吴恙偷偷来见我一趟。”
这件事情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狸猫没事,食物也没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月枝隐隐约约的说:“才人,这是您用来,日后使唤人的,怎么能便宜了尚食局的人?”
“有命活着再谈日后,我也不可能一直这么狼狈的。”
更何况之前送了那么多赏赐,宫里还有很多嫔妃没见过帝王,把这些赏赐卖给她们讨点银子也不是不行。
傍晚,月枝亲自拿着银子带着春眠去尚食局取饭菜。
却在路上遇到刚从皇后宫里出来的几个嫔妃。
有因为怀孕正得圣宠的郑婕妤,还有罗昭容和几个才人。
“哟,这不是虞才人的宫女嘛,都得罪了长公主殿下,还有什么脸吃饭?”
罗昭容走上前,一个宫女把月枝手里的食盒抢过去,打开一看里面是白水煮青菜。
罗昭容和赵婕妤相识,知道谢昭虞本来是成王表哥的侍妾,如今成了陛下的女人。
之前得宠她不好惹,眼下没了宠爱,罗昭容自然不会把她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她抬脚想要踢那个食盒,月枝连忙抢过来护住。
啪!
“贱人,敢跟本宫做对?还以为你主子还是那个得宠的嬿美人嘛?”
月枝被一巴掌打在地上,回应道:“昭容娘娘就是把奴婢打死都没关系,就不怕陛下知道您仗势欺人,像周昭仪一样吗?”
周昭仪被陛下处死的。
罗昭容脸色大变:“贱婢,敢诅咒本宫?!”她正要抬脚过来踹月枝,突然被人打断。
“罗昭容,得饶人处且饶人,也算是为自己积点福气吧。”
只见两个宫女搀扶着一个弱如拂柳的病美人李昭仪走过来,她是尚书仆射之女,同时其父连任桂州节度使。
罗昭容见她过来,轻蔑一笑:“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李昭仪姐姐。”
“本宫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姐姐莫要多管闲事。”
李昭仪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随后抬手给她一巴掌。
“本宫位分比你高,见到本宫敢不行礼,罗昭容莫不是也想恃宠而骄?”
“你敢打本宫?”罗昭容没想到这个病秧子真敢动手。
恨就恨在,这个贱人位分比她高。
罗昭容浅浅一笑,行礼道:“姐姐教训的是,本宫犯不着跟下贱东西动手。”
“倒是姐姐,可要好好养着身子,免得一个不小心就看不见三公主在臣妾这里娇养的样子了呢。”
提到三公主,李昭仪心里一阵刺痛,脚步也有些虚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