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没有。”
霍斯湘的视线依然没离开他的脸，只盯了会儿，他就轻咳声移开了视线。
即使嘴上说没有，可脸上的表情也出卖了他。
霍斯湘的心沉了沉。
当天傍晚，霍满月还没下班，就接到霍斯湘电话，说杜之祥忽然想吃她公司附近的那家私房菜。
要是从前，她肯定二话不说，下班了首接就去买，可现在，只要一想到杜之祥做得那些恶心事，她就懒得管。
霍斯湘的这条微信，她没回。
但下了班，还是首接去了医院。
刚进病房的门，霍斯湘看她两双空空，上下扫了她一圈：“你是不是忘了点儿什么？”
霍满月摇摇头：“那家店今天关门，改天再说吧！”
霍斯湘的视线离不开霍满月，总觉得她今天情绪不太对，霍满月后脑勺好像长了眼睛，将手里的包放下后，猛地回头，和霍斯湘的视线对上。
她挤出个笑容：“姐，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还没说你呢，你和司家那小子的婚事，到底什么情况，我看他挺真诚的，为了你，不远万里跨重洋，还要给你姐夫捐肾，这份恩情，你要是不还，我看你晚上能不能睡着觉？”
“还什么？是他自愿的。/?小??x说§:C%¤m*s￠d| @首?}发&”
霍满月嘴硬，但终究还是有些心虚。
本来她是想将司衍逼得知难而退的，没想到他根本不为所动，就看他昨天跟李顽打架那个劲儿，她就觉得这人比她想象的还轴。
“他要是真给你姐夫捐肾了，你就要嫁给他？”霍斯湘似乎看透霍满月的躲闪，目光首勾勾的像要给把她解剖。
霍满月抿了下唇，深吸口气说：“放心，我不会的。”
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男声，带着茫然的疑惑：“月亮，你说什么？”
闻声，霍满月和霍斯湘同时回头，正好看见司衍扶着杜之祥刚从楼下的花园散步回来。
杜之祥看见霍满月，神色一顿，然后立刻偏移开视线。
他抱着侥幸心理，希望霍满月什么都不知道，可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就刚才她看向他的那一瞬眼神，他就强烈感觉到了。
杜之祥的心跳剧烈，他偷偷观察刚才霍斯湘的反应，她脸上的表情一切正常，应该还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以霍满月和霍斯湘的亲密程度，告诉她姐是早晚的事儿。,¨5@4a看°2书/° {?首|(发x?
此刻杜之祥还扶着身旁的司衍，连司衍都能感觉到杜之祥身体的重量在往这边压，他问杜之祥：“你怎么了？”
杜之祥回过神，用力摇了摇头。
司衍总觉得此刻的气氛有点怪，但又说不清是哪里不对劲儿。
他转头看向霍满月，开口问：“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霍满月咬了下唇，看向杜之祥。
杜之祥不敢跟她的眼神对视，霍满月在心里冷嗤一声，她再次看向司衍：“你没听错，你不需要给我姐夫捐肾，我俩的婚约也不会履行，就当我出尔反尔吧，当初答应你，是我一时冲动了，是我没想好，现在我觉得不能再耽误你。”
她的表情和语气过于冷静，大方坦然的看着司衍的眼睛，让司衍一时不知所措：“耽误我？”
原本是想让司衍知难而退，可现在霍满月觉得溃不成军的那个是自己，她看着司衍眼神里的清亮和执着，下意识攥了攥拳，对杜之祥说：“姐夫，你跟他说。”
杜之祥愣了下，用手指向自己：“我？”
霍满月跟他使眼色。
杜之祥知道自己的把柄在霍满月手里，他为难的皱皱眉。
霍满月说：“我姐夫不会要我用婚姻去交换你的一颗肾，他从小看着我长大，他了解我，我也了解他，我姐夫不是那种为了自己就把别人推出去的卑鄙小人，绝对不是。”
她的语气越是言之凿凿，听上去越讽刺。
杜之祥知道霍满月是故意在捧杀他，这丫头片子现在真是不得了。
不知她是不是跟李顽混久了，亦或者是她压根就是这种人，难怪能跟李顽当夫妻，真是绝配！
这么一看，她跟司衍确实是不合适。
可杜之祥只要一想到即将到手的肾源就这么飞走了，他铁色铁青，怎么能甘心。
见他半天不说话，霍满月挑了下眉，又说道：“就算我同意，我姐夫也不会同意的，姐夫，你从小就这么护着我，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我用自己的幸福去做交换，是吧？”
没等杜之祥开口，霍斯湘就先一步：“那肯定不会，如果你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嫁给司衍，那肯定是不行的。是吧？之祥？”
杜之祥的话堵在了嗓子眼，现在真的是骑虎难下。
霍满月的眼神里透着审视的敏锐，而霍斯湘却是满眼的真诚和期待，是真觉得杜之祥不会为了自己，就出卖霍满月，杜之祥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感觉被道德绑架。
“婚姻的事还得自己做主，我年纪大了，没法替你们小辈做决定……”杜之祥咬了咬牙：“我和你非亲非故，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要你的肾，司先生，至于你和月儿的事，还是得看她自己的意思。”
在说出“拒绝”司衍捐肾的话时，杜之祥的心都在滴血。
可没办法，现在他被霍满月和李顽这对过气夫妻拿捏得死死的，话说完后他恶狠狠瞪了一眼霍满月。
霍满月只笑而不语。
目光交织，杜之祥闭了闭眼，跟司衍说：“扶我到床上坐会儿。”
司衍这时候脑子都是懵的，他扶着杜之祥，慢慢从霍满月身边擦身而过，目光一眨不眨的盯在她脸上，带着困惑，好像是不明白为什么忽然之间她的态度转变会这么大。
“姐夫，湘姐，我很有诚意。”司衍还想继续争取。
霍斯湘却说：“还是那句话，要看月儿的意思，我不知道当初你们是怎么商量的，但你不该用自己身体的器官去做这种婚姻的交易……”
顿了顿，她又说：“你父母应该还都健在吧，如果他们知道了该多伤心，司先生，真的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