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找话本！"林曦翘着裹满药膏的腿，指尖突然触到个油纸包，"找到了！玉皇城买的椒盐酥！"
浓郁香气惊醒了梁上打盹的青鸾幼鸟，小家伙俯冲下来就要抢食。肖儿并指弹出一缕赤阳火，火苗在空中拐了个弯，精准地给偷吃的雏鸟烫了个卷毛造型。
"娘亲又不听话！"元宵端着药盅撞开门，小脸皱成包子。他腰间挂着个改良版乾坤袋——原本装灵石的夹层塞满食谱，暗格里还插着把刻满保鲜符的玄铁锅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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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的药膳堪称惊悚：
翡翠碗里浮着团黑糊糊的不明物体，元宵说是按照《灵膳录》做的冰魄赤阳粥。林曦舀起一勺，米粒突然炸成冰花，吓得青鸾雏鸟把脑袋塞进翅膀里。
"娘亲尝尝这个！"小团子又捧出盘焦糖色的块状物，"蜜炙龙鲤骨！"
肖儿面不改色地咬了口，唇角赤阳火纹微闪："火候刚好。*r·a+n′t?x￠t../c¨o¨m￠"藏在桌下的左手却悄悄凝出火苗，把偷偷吐掉的鱼骨烧成青烟。
"咳咳...元宵啊。"林曦抹掉嘴边的冰碴，"明日做点清淡的，比如...白粥？"
"可药尘爷爷说要用相克属性的食材激发灵力..."元宵翻出本快散架的《阴阳药膳说》，封面还沾着可疑的酱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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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三刻是听八卦的固定时辰。
赤霄峰的柳师姐踩着点飘进来，裙摆还沾着北冥海的霜花："你们猜我在东海遇见什么？有个散修用捆仙绳钓蛟龙，结果被龙宫当成聘礼..."
肖儿边听边拆林曦偷塞进枕头的椒盐酥，赤阳火将碎屑烧成缕缕檀香。当说到合欢宗少主为逃婚躲进茅厕三日时，林曦笑得扯到腰上未愈的佛印，疼得龇牙咧嘴。
"最奇的是这个。"柳师姐压低嗓音，"药王谷挖出块上古石碑，上面刻着...冰火同修者可入天门。¨丸,夲?神*栈· +嶵?芯/璋′截-更\薪·快!"
林曦突然呛住，肖儿轻拍她后背的手凝出赤阳火纹——那石碑残片正躺在她们妆匣底层，是玉皇城鬼市淘来的垫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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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敲窗时，林曦盯着素纱帐顶发呆。宗门统一配发的硬板床硌得她腰疼，再想起玉皇城客栈的云锦软枕，忍不住叹气。
"肖儿，你记不记得朱雀大街的炭烤龙鲤？"
"嗯。"
"玄武坊那家千层酥，掌柜的刀法比赤霄剑诀还快..."
身侧传来布料摩挲声，肖儿突然翻身压住她："再念叨吃喝，就把你那些私藏的糖画融了做药引。"
林曦正要抗议，唇上忽然落下带着药香的吻。赤阳火顺着交缠的发丝游走，将寒气未愈的经脉烘得暖融融的。窗外巡夜的仙鹤羞得振翅而逃，撞落一树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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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元宵抱着焦尾琴来请安。小家伙最近跟音修学《清心咒》，弹得药田里的灵参都开始打坐。
"娘亲今日好些吗？"他踮脚去探林曦额间佛印，"昨夜巡守的仙鹤说..."
肖儿突然咳嗽，赤阳火把床幔烧出个洞。
"说娘亲寝殿有火光，定是旧伤发作！"元宵急得掏出一把丹药，"这是爷爷新炼的九转护心丹！"
林曦红着脸吞下丹药，发现糖衣上刻着迷你合欢符。药尘老头的恶趣味让她差点走火入魔，倒是冲散了满室旖旎。
到了霜降那日，青鸾雏鸟闯了大祸。它偷喝药酒后在库房发酒疯，撞翻了存放玉皇城战利品的百宝架。
"这是...？"肖儿拾起滚到脚边的青铜酒樽。樽身饕餮纹间渗出缕缕黑雾，与她们体内未化的魔气产生共鸣。
林曦摸出鬼市买的破烂罗盘，指针在"凶"与"吉"之间疯狂跳动。元宵好奇注入灵力，罗盘突然投影出星图——北斗九星的位置赫然标记着她们遇险的雷音窟！
"明日请掌门来看看？"肖儿用赤阳火将酒樽封入冰匣。
"等等。"林曦眨眨眼，"先让元宵用留影石拓下图谱，说不定..."
窗外传来药尘中气十足的怒吼，打断了她的话。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把罪证塞进被窝——老头的骂声里混着青鸾醉醺醺的啼叫，看来今夜又要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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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八，药尘终于解开她们最后一道禁制。
林曦蹦下床就往外冲，却在门槛处被肖儿拽回："经脉初愈，先用三成灵力。"
练功场上积雪皑皑，赤阳火凝成的朱雀与冰魄幻化的青鸾在空中交缠。围观的弟子们发现，每次灵力碰撞都会绽出佛光金纹——慧觉大师的舍利己与她们功体相融。
"娘亲看好了！"元宵突然抛出个油纸包。林曦本能地凝冰接住，发现是烤得恰到好处的栗子，每颗壳上都刻着微型聚灵阵。 肖儿笑着将赤阳火铺成暖毯，三人就坐在冰火交织的光晕里分食零嘴。暮色降临时，青鸾幼鸟衔来封信，火漆上是玉皇城通天阁的徽记——"小广寒"百年庆典的请柬正在月光下泛着诱人银辉。
林曦把请柬贴近心口，仿佛又闻到糖画摊的甜香。她转头看向肖儿，在对方眼里看到同样的期待。
红尘万丈，终究比仙山多了几分烟火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