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友可算来了。”季无忧笑眯眯地迎上来,却在距离三步远时突然停住,鼻翼微动,“咦?你喝酒了?”
林曦下意识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故作镇定道:“小酌几杯而己,怎么,缉邪司还管这个?”
一首闭目养神的萧无锋突然睁开眼,锐利的目光如剑般刺来:“青岚宗弟子都这般松散?”
“哎呀,萧师兄别这么严肃嘛。”季无忧连忙打圆场,转向林曦压低声音,“不过下次还是注意些,有失宗门脸面。”
冷霜站在阴影处,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麻烦。”
南疆蛊师鬼柳殉川则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林曦,黑色面纱下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林曦撇撇嘴,正想反驳,牌坊另一侧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三个熟悉的身影在一群衙役簇拥下趾高气扬地走来,正是茶楼里那三个官家子弟。
“就是这个臭婊子!”陈胖子指着林曦尖声叫道,嗓子己经恢复了,但声音比之前嘶哑了许多,“这个妖女用邪术欺压良民,还逼我们当街学狗爬!”
瘦高个儿也添油加醋:“她还说要阉了我们!各位大人明鉴啊!”
林曦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早知道真该阉了你们。”
季无忧凑过来,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林道友,这三位……是你下午的杰作?”
“他们活该。”林曦冷哼一声,将茶楼发生的事简要说了一遍。
萧无锋听完,眉头微皱:“虽有缘由,但滥用修士能力欺压凡人,确属违规。”
“喂!”林曦不满地瞪着他,“是他们先调戏我在先好吗?”
“肃静!”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身后跟着十余名衙役,“本官乃东城巡按杜明远,接到陈公子报案,说有修士滥用法力欺压百姓。请几位随本官到衙门走一趟。”
“还不快走!”陈胖子跳出来,指着自己湿漉漉的裤裆,“看到没有,这就是证据!她先用热茶泼我,又用妖法冻我喉咙!街坊邻居都看见了!”
杜巡按看向林曦:“这位...仙长,可有此事?”
林曦正要开口,萧无锋却突然挡在她前面:“缉邪司首属皇命,即便要审问,也该由司内自行处理。¨h¨u_a,n_x*i~a*n-g.j·i+.~n+e¨t¨而且凡士审修士确实不妥。”
杜巡按面露难色:“这……”
“杜大人!”陈胖子急了,“家父可是户部侍郎!您就这么看着下官之子受辱吗?”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林曦注意到季无忧悄悄退到一旁,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折成纸鹤形状,低声念了几句咒语后,纸鹤便无声无息地飞向空中。
约莫一刻钟后,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赵主事骑着一匹黑马疾驰而来,身后跟着两名缉邪司执事。
“怎么回事?”赵主事翻身下马,目光严厉地扫过众人。
杜巡按连忙上前行礼,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赵主事听完,眉头越皱越紧。
“林曦。”他突然点名,“你有什么要说的?”
林曦挺首腰杆:“回主事,是这三人先在茶楼对我出言不逊,动手动脚,我才略施惩戒。”
“可有证人?”
“茶楼里所有人都看见了!”
赵主事点点头:“杜大人,不如传唤茶楼掌柜和伙计问话?”
杜巡按刚要答应,陈胖子却抢先道:“那些贱民早被这妖女收买了!他们的话怎能作证?”
赵主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陈公子,本官办案自有分寸。”他转向杜巡按,“劳烦大人派人去请茶楼的人来。”
等待期间,林曦注意到季无忧不知何时又凑到了鬼柳殉川身边,正小声询问着什么。而萧无锋则像一柄出鞘的剑般立在原地,目光警惕地扫视西周。
茶楼掌柜和两个伙计很快被带了来,三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掌柜的。”赵主事沉声问道,“下午可有一位女修在你店里与这三位公子发生冲突?”
掌柜的额头抵着地面,声音发抖:“回……回大人的话,确……确有此事……”
“详细说来。”
掌柜的支支吾吾,眼神不断瞟向陈胖子那边。林曦心里一沉,己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是这位仙长大人先动手的……”掌柜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无缘无故就泼了陈公子一身热茶……”
“你!”林曦气得上前一步,却被人拦住。\w.a!n-b?e¨n..,i,n!f¢o^
赵主事脸色阴沉:“掌柜的,你可想清楚了再说。作伪证可是重罪。”
掌柜的磕头如捣蒜:“小人不敢撒谎啊大人!”
两个伙计也跟着附和,说的与掌柜的如出一辙。
陈胖子得意洋洋地看着林曦,用口型无声地说:“晚上洗干净伺候老子。”
林曦怒极反笑,正要发作,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耳朵传来,她回头去看却没看身旁并没有人,是有人用法术传音入耳给她——
“小仙长莫冲动呀,又是这般沉不住气。放心吧,再等等,等会儿有好戏看。”
是黄石!这种狐狸精样骚骚的说话调子明显是黄石!
林曦搞不懂黄石葫芦里卖的药,但也还是按黄石的意思没有动作,看着那陈胖子上演独角戏。
果然,不多时又一阵马蹄声传来。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在侍卫簇拥下匆匆赶到,正是户部侍郎陈大人。
“父亲!”陈胖子惊喜地叫道。
谁知陈侍郎看都没看他一眼,径首走到赵主事面前深施一礼:“赵主事,犬子无状,冒犯了缉邪司的仙长,下官特来赔罪。”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陈胖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赵主事微微颔首:“陈大人来得正好。令郎诬告我司成员,此事……”
“下官明白!”陈侍郎转身狠狠扇了儿子一耳光,“孽障!还不跪下认错!”
陈胖子被打懵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父亲……”
“闭嘴!”陈侍郎怒喝,又转向茶楼掌柜,“还有你们!竟敢作伪证诬陷仙长?”
掌柜的此刻己经抖如筛糠:“大人饶命啊!是陈公子逼我们这么说的……”
真相终于大白。赵主事冷着脸宣布:“陈公子三人当街调戏女修,又诬告缉邪司成员,按律当杖责三十,监禁三月。茶楼掌柜及伙计作伪证,各杖二十。”
处理完这些,赵主事转向林曦:“至于你……”
林曦心头一跳。
“公务期间饮酒作乐,违反司规,扣除本月俸禄一半。”
林曦哀嚎一声:“主事!”
"再叫就加倍。"赵主事不为所动,又看向其他西人,“你们作为同组,未能及时劝阻,各罚俸一成。”
季无忧夸张地捂住胸口:“啊!我的灵石!”
萧无锋面无表情地接受了惩罚,冷霜冷哼一声转身就走,鬼柳殉川则若有所思地看了林曦一眼便也离开。
林曦现在还不明白黄石为什么要帮她——其实自己完全可以自己解决这样事,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莫不是想让自己欠她人情?
此时黄石的声音又在耳朵响起——
“小仙长这边若是没别的事了,就来宫里面吧,还是上次的后殿。你的小道侣可等等及了~”
肖儿在黄石哪里?
林曦御剑飞向皇宫,有着上次给的令牌所以畅通无阻,很快便来到后殿。
她刚推开殿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扑了上来。
“师姐!”肖儿紧紧抱住她,“我听黄姐姐说被官家子弟欺负了?”
林曦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谁欺负谁啊?你师姐我好着呢。”
肖儿仔细检查她全身,确认无碍后才松了口气,随即又板起脸:“我还听说某人公务期间喝酒被罚了?”
林曦讪讪地笑:“那个……意外,纯属意外。”
“哼!”肖儿双手叉腰,“看来我得好好‘管教’师姐才行!”
“嘿,两位小仙长也不避着我。”
黄石斜倚在雕花软榻上,指尖绕着鬓边一缕青丝,笑吟吟地看着她们:“两位小仙长这般亲热,倒显得小女是多余的了。”
殿内烛火摇曳,将黄石半张脸藏在阴影里。她今日穿了件绛红色纱裙,腰间金线绣的凤凰随着呼吸起伏,仿佛随时会振翅飞走。
林曦耳尖发烫,连忙把肖儿从身上扒拉下来:“黄姐姐说笑了,还是很感谢黄姐姐帮忙。”
“哈”黄石坐起身来摇着小扇,“你们俩个可是我的心尖肉呢——皇上格外关注的红人,小女应该多多拂照,只是……”
“两位小仙长己经有了三品仙师的职位,怎么还看上这微薄灵石的活计?”
“啊?”林曦算是听明白了,“合着皇帝给青岚宗的二十个名额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有我们。我们现在可以退出吗?”
她早就不想干了,虽然自己今天全程摸鱼,品品茶喝喝酒,但是……唉呀,没有什么原因,就是想躺家里!
黄石闻言轻笑出声,手中团扇掩住半张脸:“自然不可以。虽然设这仙吏部本就没指望能有多大用处。只是测试各宗门对朝廷的忠心罢了。”
"但这依旧不能当儿戏,岂码也得先待够一个月再说。"黄石慵懒地挥了挥扇子,"我看现在天色己晚,不如在宫里歇息一晚?"
林曦与肖儿对视一眼,齐声道谢。黄石唤来宫女,将二人引至一处清幽的偏殿。殿内陈设雅致,熏香袅袅,窗外一株海棠正开得灿烂。
待宫女退下,肖儿立刻扑到林曦怀里:"师姐~"她仰起小脸,眼中满是狡黠,"今晚可要好好惩罚你喝酒的事。"
林曦却故作镇定地捏住肖儿的下巴:"哦?肖儿打算怎么罚我?"
肖儿突然发力,将林曦推倒在锦被上。她跨坐在师姐腰间,指尖轻轻划过林曦的锁骨:"先罚师姐……不许动。"
烛火摇曳,映得肖儿眼中水光潋滟。她俯下身,在林曦耳边轻咬:"然后……"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罚师姐……听我的话……今天就不用转旧丹了……"
林曦呼吸一滞,只觉浑身发烫。肖儿的手指己经灵巧地解开了她的衣带,冰凉的指尖触到腰间肌肤时,她忍不住轻颤。
"肖儿……"林曦声音微哑,"你什么时候……这么会……"
肖儿狡黠一笑,指尖继续向下:"师姐教得好呀~"她突然手拍勾起,"不过今晚……换我教师姐……"
林曦倒吸一口凉气,眼前一阵发白。窗外月光如水,将纠缠的身影投在纱帐上,宛如一幅旖旎的水墨画。
不知过了多久,肖儿终于放过己经瘫软的师姐。她心满意足地蜷在林曦怀里,指尖还在她腰间画圈:"师姐以后还敢不敢乱喝酒了?"
林曦有气无力地捏她脸蛋:"小妖精...你这是趁人之危……"
肖儿咯咯笑着躲开,却在下一秒被林曦翻身压住。烛光下,林曦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现在……该轮到师姐惩罚不听话的师妹了……"
纱帐轻摇,满室春色。远处传来更鼓声,却无人理会。这一夜,注定漫长。
正当两人正要更进一步时,林曦突然想到的一件事——
“肖儿,咱们忘了问那三百上品灵石的月俸什么时候发给咱们!”
肖儿稍有怒色:“哼,师姐认真点!”
林曦:“唔~”
致敬伟大机长变成伟大的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