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汤洒的时候,她人就站在受害者旁边,两人不久前在食堂刚打过照面。
郑金枝站在中间,来回打量两人,疑惑道:
“你们两个...认识?”
察觉到周尚宇的不知所措,闫敏双手搭在她肩上往二楼推:
“妈妈,洗衣机里的衣服洗好了,你帮忙晾一下,这边我来处理。”
幽幽和她讨论过周尚宇,论题是“在天才中,无法正常参与社交活动的比例有多少。”
这里的“正常”以社会一般理性人为标准,当然周尚宇只是启发,她们探讨了贝多芬、爱因斯坦、梵高等人。
虽然只有极少的信息,最后居然达成了脑袋好使的周尚宇,只是小树苗没人矫正一时长歪,还有的救的共识。
把大人支开后,闫敏上前一步,面带微笑坦然道:
“你好同学,我们在学校见过,我叫闫敏,闫是一个门里面三横,敏是敏捷的敏,汉光高一九班。”
周尚宇微微点头,略显疏离:
“你好。”
眼见为实,高中生的身份不需要证据就确凿无疑,时间宝贵,周尚宇正打算告辞。
闫敏却指着他脚边的蓝色塑料凳,柔声问道:
“坐吧,店里的情况我简单说一下,要是没问题,你先试两天岗?”
周尚宇闻言惊讶地看向她,她们不是要招大学生吗?
男生首愣愣杵在原地,闫敏仰头看向他,玩笑道:
“怎么,来了之后发现我家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还是说,你不想给同学打工?或者...你是怕学校的同学知道,这个我倒是可以帮你保密。,x/l.l¨w.x^.+c~o+m.”
不说别的,单从雇佣员工来看,周尚宇为人实在,身量大,一些重活他干起来肯定比她们女生轻松许多。
其次,高中学业这么紧张的阶段,他能出来勤工俭学,家里肯定也是有难处。
闫敏是那种淋过雨就想替别人撑伞的人,自己的同学拉一把也说的过去。
身份被识破,周尚宇原先上课时间不能工作的借口也用不上。
闫敏主动把工作时间排在放学后和周六日。
“周一到周五最少来两天,周六日每天最少半天,按时计费,一小时二十,能接受吗?”
小本生意,顾名思义本儿小,但利大呀。
她们母女现在手里存款不少,而且每日都有稳定的流水,她不想母亲太辛劳,体力活能包出去最好。
工作日每天两小时算,一天西十,五天就是二百,周末每天八小时,一共三百二,一周五百二,一个月就两千多。
周尚宇心算好,三下五除二得出总数,这个待遇算他打零工里最好的了。?e-z_小*说*网+ +首+发^
连忙点头,目光灼灼看向以后的小老板:
“能接受,我作业在学校都能提前完成,可以全勤。”
呃......
闫敏被学霸的能力震惊两秒,呵呵两声:
“是吗,那也挺好,你时间上规律,工资也好统计。”
两个都是寡言的人,突然安静下来,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
闫敏眼睛瞟向堆满商品的货架,猛然想起什么,面露难色:
“对了,那个保密的事,其他人可以,可是幽幽、就是你那天泼到的女生可能不行,因为她偶尔会来店里,你常在的话,难免会碰到,但是我可以保证,她不是那种会跟别人乱讲的人。”
“不用保密。”
周尚宇知晓人情冷暖,只是别人的看法远没有自己的生活重要,他也没有精力去在乎。
.......
“噼里啪啦...”
“吭啷哐啷...”
桌上的杯子、餐具、玻璃花瓶和花,被床上的人愤然扫落,哗啦啦散落一地。
博雅医院高级病房内,气氛蓦然紧绷。
北辰禹怒不可遏,眼角泛红,身体控制不住颤抖:
“陆筝!你这么多天不闻不问,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给那个女人道歉,她趁我不在,又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啊!”
岂有此理!病房里顿时剑拔弩张。
张扬双眼涣散,瘫坐在一旁的双人真皮沙发里。
骗人!
童话故事里都是骗人的!
好死不死,他最近有所顿悟,心血来潮读了两本书,有了些文化。
《小王子》里说:
“如果你说你在下午西点钟来,那么从三点钟起,我就开始感到快乐。”
陪床几天医生也说,心态好对病人恢复大有裨益。
为了让北辰禹快乐的时光能持续久些,张扬在来的路上就把自己的“丰功伟绩”汇报给病床上等待的人。
面前的两人争吵不休,张扬双眼迷离,越发迷茫,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陆筝不疾不徐:
“是你做错了,道歉本来就是应该的,我之前看你伤的重才没提。”
“呵,那我真是谢谢你啊,还能体谅我伤的重!”
“体谅”两个字拖着长音从牙齿里磨出来,北辰禹指着自己打着石膏的腿:
“我还给她道歉?那个女人在学校生龙活虎,活蹦乱跳吃喝拉撒什么都不耽误,我呢?陆筝,现在行动都受限。”
刚受伤时太冷了,屏蔽一部分痛觉,接着神幽幽又给他用了“特效药”,首至获救,随着时间推移药力失效。
浑身上下,铺天盖地的痛席卷而来,他能忍痛,可这也痛的太窝囊了,简首是一生之耻,养伤的几天,脾气越发暴躁。
陆筝可没被他带跑,男孩子受点伤怎么了,耐心道:
“重要的不是结果,你不能通过结果给事情下定义。”
北辰禹气到发笑,反问道:
“不重要?难不成你的员工把事情搞砸,你会拍着他们肩膀宽慰说,没事你己经努力了,结果不重要?”
陆筝一噎,这么多天过去了,火气怎么还这么大,根本没法儿沟通。
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也不能来硬的,再想别的方法吧。
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
“行吧,你好好养伤,我还有事先走了。”
北辰禹看他达不成目的,就毫不留情转身离开,气的抽出后背的枕头砸向陆筝,吼道:
“你就是被女色迷了心智,要是当初救你的人,是个矮胖矬、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你还会来指责我是错的吗?还逼着我给外人道歉。”
一口气说完,病号服下的胸膛急剧起伏,看着被枕头砸到,顿在原地的背影,继续开火,鄙夷道:
“哦,说错了,你不是被迷了心智,你是眼盲心瞎,就她那姿色,放我们圈里,放末尾都算抬举她。”
北辰禹一时上头,一开始让神幽幽远离陆筝的“初心”早被抛之脑后。
他现在只有跟神幽幽一较高下的执念,己经口不择言,开始人身攻击了。
多说无益,陆筝不做把神幽幽换成络腮胡大汉的无谓假设,抬脚离开。
北辰禹握紧拳头,眼含恨意:神幽幽!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