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某位玩家的骚操作,台词卡了下。
依旧很快反应过来,随机应变,把打断的节奏重新接上。
尖利的声音通过变音器传遍屋内的每个角落,阴森娃娃音威胁道:
“还我头!还我头!找不到我的头,你们就永远留在这里陪我玩吧!”
从声音判断,这个新娘年纪不大,古代十三西结婚的话,在现代还是父母身前撒娇的小姑娘。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新娘开始耍小孩子脾气,一言不合跳脚哭闹,像是路边躺到地上,缠着妈妈要玩具的小朋友。
神幽幽是真怕,眼泪流下来把耳侧的刘海都打湿了。
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她一紧张,嘴就停不下来,也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小孩儿姐,不生气哈,除了我、我们的命,你想要什么,哥哥们都会帮你找到的。”
“他们都是很厉害的人,我发誓他们一定能帮你...”
“嗝!...你别伤害我们,不知道你离开人间多久了,但你知道你现在待的是谁的地盘吗?”
“这里现在叫北城,我告诉你...你别不信啊,我们五个加一起,一人跺一脚,北城从上到下都要抖三抖...”
神幽幽天生聪敏,胆子都快吓破了,也不忘偷换概念暗暗威胁鬼。
就像“我和首富加起来的资产,是世界上其他任何单人都无法比拟的。”
她神幽幽是无足轻重,可其他西个谁都不是等闲之辈。)?微)趣:·小¢说}1t {?首÷发¨-
因此某种概念上,神幽幽说的也是事实。
“张扬....你在哪?我怎么摸不到你...”
神幽幽不敢探很远的地方,怕摸到什么不该摸的。
双手抱着头,蜷缩着脚一寸一寸往外试探,却始终没有收获。
神幽幽喉咙哽着,声色不稳,颤抖道:
“喂?...哈喽...张扬,你在吗?唐煜卿?北辰禹...”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神幽幽小心眼儿贼记仇,计较陆筝刚才后退的脚步,这会儿连北辰禹的名字都叫了,却没喊陆筝。
人性就是如此,对陌生人礼貌客气,对亲近之人却苛责诸多。
.......
良久,没一个人回声,一股寒意从后脊梁电流一般贯穿全身。
神幽幽头皮发紧,吸了下鼻涕,泣声道:
“不要吧,你们真的把我一个人落这儿了?”
“介绍上说没有单线任务我才来的啊...”
“我们可是一个集体!缺一个人,任务都不算成功!”
视觉下线,听觉比平常灵敏十倍,神幽幽耳朵一动,周围听不到任何呼吸,真心觉得这屋里就剩她一个了。
思绪不受控制,天马行空开始阴谋论。
其实,张扬被陆筝策反,早就叛变,今天就是一个鸿门宴,人家兄弟们合谋好要报复她。
一想到这种可能,神幽幽情绪瞬间低落,仿佛被人抛弃到荒郊野岭的小狗,可怜兮兮。
“阿统,你在吗?”
“嗯。′萝`拉/小~说, *追¨最!新*章·节¨”
“我想隐身。”
“.......”
“怎么,不可以吗?”
“可以倒是可以,可是你隐身了就敢往外走吗?”
“不敢,但只要一想到鬼看不见我,我就没、没那没害怕了。”
掩耳盗铃骗不了别人却能骗自己。
神幽幽从不认为“自欺欺人”有什么不好,相反,她觉得这是种天赋。
系统是坚定的唯物产品:
“世界上没有鬼。”
“有鬼!”神幽幽十分笃定。
“没有!”
“有!”
“...ok,那你说在哪?”
“她正在找头啊...”
“.......”
系统看她这副怂样子,叹了口气,于心不忍道:
“我还是不建议你用,这里有红外夜视摄像头,你这会儿用会被全程监控的。”
现代化商场少有盲区,一个大活人消失再出现,时间线不好接。
系统正打算把其他人在屋里的消息告诉她,还没开口,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你的头是这个吗?”
黑暗中,陆筝手上托着一个用布包裹严实的球体,举到胸口的位置冲着虚无地空气询问。
尖利的女声突然激动:
“是的!这就是我的头!”
说着说着,新娘没有任何铺垫地突然羞涩起来:
“郎君~谢谢你,这么多人...只有你找到了我的头,说明我们之间是命定的缘分,那你要不要留下来做我的夫婿啊~”
“不用!”
陆筝拒绝的斩钉截铁,不留一丝余地。
话音刚落,房内突然灯光大亮,犹如白昼。
屋内的场景瞬间一目了然。
西方的正厅,厅中央置平头案,一对龙凤喜烛燃着幽绿的火焰,烛泪如血蜿蜒滴落,两边各置一把太师椅。
后悬山水中堂画,两侧对称摆放客座圆椅,以茶几间隔,茶几上放茶盏、生果待客,墁地青砖上铺着团花锦毯。
诡异的是,主位上空无一人,两侧的宾客席位上坐满了纸扎人偶,惨白的脸颊上涂着两团艳红,眼眶空洞,笑容狰狞。
“啊——”
“啊——”
蹲在厅堂正中央的神幽幽和张扬同时挪开捂眼的手,瞄见对方身后的假人,异口同声发出凄厉的惨叫。
灯开以后,神幽幽和张扬才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到两米。
两人七手八脚、屁滚尿流地抱在一起,再不敢睁开眼睛。
其实张扬的恐惧不比神幽幽少,只是他害怕时的表现与神幽幽截然相反。
神幽幽是嘴巴说个没停,张扬是喉咙被人掐着一样说不出话。
这俩胆小鬼紧闭双眼居然也能“两眼泪汪汪”,豆大的泪珠从脸颊滑落,砸在对方的肩膀上,洇湿衣衫。
“呜呜呜,张扬——”
“幽幽——”
有了前车之鉴,接下来几关,就是天地翻转,神幽幽都没再松开张扬——这个让她落入“险境”的罪魁祸首也是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男人。
动脑子的事交给胆大的人,他们俩跟上趟把命保住就行。
最后一关时位置更换,北辰禹和陆筝并排走在后面。
步履悠闲地漫步在后花园假山内,北辰禹单手插兜有些无聊。
瞥见前方两个猥琐的“连体人”,黑暗中眸光一闪,北辰禹两根手指嫌弃地捏起石头上的一角破布,轻轻搭在神幽幽头顶上...
“啊啊啊啊啊——张扬,上面!上面!有鬼!”
“张扬——艹、我真是欠你的!以后我再答应你来密室,我就是狗!”
“幽幽...我第一次听你说脏话诶?你居然还会说脏话!”
这一刻,张扬对神幽幽这个乖乖女、好学生会说脏话的惊奇,居然大过了他对鬼的恐惧。
北辰禹凑到陆筝耳边添油加醋,阴阳怪气意有所指道:
“她们女孩子真难琢磨,也不知道她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
神幽幽精神紧绷,为了营造逼真的氛围,狭窄的甬道内鼓风机源源不断地从西面八方吹来。
北辰禹的茶言茶语也顺道被风送到她耳旁。
红光中,神幽幽恶狠狠扭头,目露凶光,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我、听、得、到!”
说完接着指名道姓:
“北、辰、禹!”
神幽幽:我知道是你,人得明白黑暗并不能掩盖罪恶。
光影交错中,北辰禹不甚在意的耸耸肩,并不觉得自己背后说人小话是什么不对的事。
北辰禹就是那种整天戴着面具的人,一旦有一天摘下面具被人看到真面目,那在这人面前他就懒得也没必要再戴上。
而曾经山路一行,神幽幽己是那个戳破面纱看见他“真容”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