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苏白是被窗外刺眼阳光晃醒。
他猛地坐起，第一件事就是看时间。
中午十二点半！
封于修还没来。
苏白心里一紧，连忙下床，小心翼翼凑到窗边向外张望。
楼下街道人来人往，看起来一切正常，没有看到那个穿着粗布衣疯子。
他昨晚急事还没办完？
苏白松口气，但警惕心并未放下。
封于修那种人，言出必行，他说白天来就一定会来。
现在没到，不代表今天就不来。
不能待在这儿。
必须趁他来之前，赶紧离开。
去哪儿？
龙虎山！
张云霄不是说三天后来接吗。
不等，现在就去！
一来可以避开封于修这个煞星，二来龙虎山是大门派，高手众多，封于修就算追过去也不敢轻易动手。
三来，早点去看看那件古物，说不定还能提前捞到好处。
苏白打定主意，立刻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这破屋里家徒四壁，就几件旧衣服，一台旧电脑。
还有墙角那个黑色塑料袋。
苏白看着那袋子，犹豫三秒，最后还是咬咬牙，塞进背包最底层。
万一以后有用呢？主要是怕留下麻烦。
背上简单行囊，苏白最后看了一眼这住了没几天破屋，头也不回离开。
到楼下，呼吸着外面空气，苏白感觉心情舒畅些。
只要甩掉封于修，未来可期。
他拿出手机，准备查查去龙虎山路线，买张高铁票。
可他刚低头看手机。
一个清脆、略带稚气，却又透着几分傲气声音在旁边响起。
“喂，你就是苏白？”
苏白愣一下，抬头看去。
一个穿着附近高中校服、扎着双马尾，看起来最多十六七岁女孩。
正双手叉腰，歪着头，用审视目光打量他。
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皮肤白皙，眼睛很大，只是表情有点倨傲。
“是我。”
苏白点头，有些奇怪。
这小丫头是谁？找他做什么？
看着不像粉丝，粉丝不会这么没礼貌。
没想到，那小姑娘听完，还颇为满意点点头。
“嗯，看着还行，跟照片上差不多。”
然后，她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苏白胳膊。
“不错，就是你！我看中了，你合格！”
苏白：？？？
他一脸费解看着抓住他胳膊小丫头。
“不是，小妹妹，你谁啊？合格什么？松手！”
小姑娘不仅不松手，反而抓得更紧，力气还不小。
“合格什么你别管，跟我走一趟！”
“去哪？”
“医院！”
“去医院干嘛？”
“检查身体！”
“哈？”
苏白彻底懵了，“我好好检查什么身体？我不去！”
他想把胳膊抽回来，但这丫头看着瘦弱，手劲却出奇大，一下没挣脱。
“不去？”
小姑娘眼睛一瞪，突然吸口气。
“救命啊！耍流氓啦！这怪叔叔要非礼我！”
苏白吓一跳，赶紧捂住她嘴。
“姑奶奶，你别乱喊行不行，我什么时候耍流氓！”
这要是让她喊出来，引来围观，他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小姑娘被捂着嘴，呜呜叫着，眼睛里却闪着得意光芒。
苏白没辙，只能松开手，低声说：
“行行行，我不碰你，你别叫行不？到底想干嘛？”
小姑娘哼了声，整理一下被弄乱衣领。
“很简单，老实跟我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不然，我就天天跟着你，见人就喊你耍流氓！”
苏白……
这他妈是哪里来小魔女？
他看出来，这丫头就是个小无赖，讲道理行不通。
去医院检查身体，虽然莫名其妙，但总比被当成流氓强。
算了，就当免费体检。
“行，我去。”苏白咬着牙说。
“算你识相！”小姑娘得意一笑，拉着苏白就走向路边一辆看起来就很昂贵黑色轿车。
车里还有一个司机，全程面无表情，似乎对此习以为常。
就这样，苏白稀里糊涂，被一个高中女生半强迫带到市里最好私立医院。
然后，做一大堆极其全面，甚至可以说有些过分身体检查。
抽血、验尿、心电图、脑Ct、B超、内分泌、染色体检查，足足折腾二十八项。
耗费近两个小时，苏白感觉自己都快虚脱。
检查结果出得很快，小姑娘拿着一叠报告单仔细看了半天，满意点点头。
“嗯，不错不错，身体很健康，各项指标都特别好，没有不良嗜好，也没有遗传病史。”
她收好报告单，从随身小包里拿出两样东西递给苏白。
一张黑色银行卡，还有一个文件袋。
“喏，给你。”
苏白接过，不明所以。
“这是什么。”
“卡里五百万，定金。”小姑娘轻描淡写说。
“什么玩意儿？五百万？”苏白手一抖，卡差点掉地上。
五百万，还是定金。
这小丫头家里是开银行吗？
检查个身体就给五百万定金？
“你到底想干嘛。”苏白感觉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小姑娘指指那个文件袋。
“看协议就知道。”
苏白将信将疑打开文件袋，抽出一份文件。
只看一眼标题，他整个人就愣住。
《人类高质量繁衍合作协议》。
？？？？？
苏白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
他吸口气，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
越看眼睛瞪得越大，嘴巴张得越开。
协议内容简单直接：
甲方委托乙方苏白，与甲方指定女性进行以生育后代为目的合作。
合作期间，乙方需保证成功使指定女性怀孕，甲方支付乙方定金五百万元。
若成功生育健康男孩，甲方再支付乙方尾款一千万元。
若成功生育健康女孩，甲方再支付乙方尾款一千五百万元。
合作期间及结束后，乙方不得以任何理由纠缠甲方及指定女性，并放弃对子女一切权利。
后面还有一长串密密麻麻附加条款。
苏白看得头晕眼花，感觉自己三观碎一地。
这他妈是找他代孕？
不对，是找他借种？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苏白声音都有些变调。
小姑娘一脸你真迟钝表情。
“意思就是，我小姨看上你，想跟你生个孩子。”
“小姨？”苏白猛地想起协议里那个匿名委托人。
“对啊，我小姨。”小姑娘理所当然点头。
“她看你昨天直播，觉得你长得帅，气质好，还懂玄学，会画符，能打架，简直是完美基因提供者。”
“所以她让我来找你，签这份协议。”
“条件不错吧？事成之后，一个孩子，两千万到两千五百万，够你在市中心买套大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