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观众也屏气凝神跟着，现场气氛低到尴尬。苏白依然一言不发，闭上了双眼。
——气氛突然冷下来了，看着像他要认怂放弃。
——一上来气势全无，不像他以前那个样子了。
——剪辑看他很硬气，这次也顶不住啊。
李森嘴角露出带讥讽的微笑。
下一秒，游戏里那个像素小人霍然抬头，双眸突现锐利寒光。
于是，他体内一扫而出一股撕裂一切旧有游戏规则的强悍之力。
随即画面光影疯狂扭曲摆动，所有象素风元素乱七八糟，仿佛正在崩溃。
中央几行亮红代码持续跳动：
【警告！高维信息入侵检测中！游戏底层规则失效！核心数据被撞穿！最高防护机制彻底瘫痪！】
【错误！系统已全部关停！】
李森整个人呆住，脸上血色全退，只剩下苍白。
“到底发生了什么？”
“控制权限完全没了？”
他手忙脚乱地切回监控接口。
此时的苏白，依旧闭眼，眉心暗金色符号隐隐生光。
场外没人看见，他的神魂已破界而入，直接穿进了构建整个数字意识空间的本源。
“李森，不正要看玄学和科学碰面？”
苏白那头的声音变得极其平稳。
“真想看看，就好好记着这一幕——有些门是开不得的。”
话音没落，那层像素画面就像玻璃碎开，一下崩塌。
很快，所有人眼中的大屏化为逼真的第一人称视角。
不光李森愣住，直播间的观众全都连根站在那里。
现场连空气都像黏上冷水一样，阴暗空间里什么都扭曲流淌。
四周全是错乱符号、乱码和裂开的数据块混杂飘浮。
数量庞大的红眼在深暗处晃动。
断续的尖锐哀鸣悠悠回荡，四周都是困在这里的玩家残魂。
现在展现出来的，才是地狱游戏的真正核心，外表看到的一切不过是个幌子。
苏白的神魂凝成淡金色身影，站在中心，宛如行走在属于自己的领域中。
李森死死盯着屏幕，警报闪烁，脑子乱作一团。
——本来想图个乐，没想到场面太真，像问题变成了现实。
——光是看着都慌，一股冷气从脚底上来。
——苏神直接把游戏全部架构砸碎重来，太硬核了。
——李森根本跟不上进度，完全被锁死。
苏白大步进入数字空间，目光一扫黑雾。
“数据怨灵，赶紧出来。”
随着声音回荡，黑暗里的红色视线全乱了阵脚。
“你到底想做什么。”
模糊杂音从暗处回荡。
“你闯这里是踢门，原本没你的位置。”
“你别妄想插手这边，不属于你。”
苏白随手一挥，不给机会。
“闭嘴。”
金色锁链破空，直接把那堆乱码和人脸拼成的怪物拽到明处。
那就是数据怨灵，循环的祸根。
怪物疯狂反抗，无数黑线冲苏白蔓延，想把人拽进黑暗核心。
黑线一碰金色光圈，立刻消散掉，连点波澜都没有。
苏白声音极冷：“你没得选，也没资格说条件。”
他手一点收拢。
怪物发出断裂的嘶叫，被锁链死死绞紧，外壳碎裂崩塌。
核心露出七名玩家的灵魂，一个都没少。
苏白心念一动，一层柔和的光牢牢托住所有灵魂。
光影下，灵魂老去的痛苦和绝望消失不见，马上就要投入轮回安然离开了。
“不行！你杀不了我，我是不死的，是数字里的永恒！”
被恐惧逼急，这只球形怪打起了最后疯狂主意，一下炸成洪流，企图和苏白同归于尽。
“神？”
苏白轻蔑地笑了下。
“你算什么神。”
他眉间的混沌印记陡然光芒大盛。
随即整片空间内外都充满迷雾混沌，真实的领域铺展开来。
在一切虚假的世界里，也只有法则和意志拥有决定权。
领域蔓延处，所有怒意洪流都凝结下来。
他瞄一眼得到的意识数据，那些入侵和污染的玩意顷刻破碎。
“接下来给你上一课，神，就要像现在这样。”
苏白调动所有领域气息，对着完全停止的数据潮群淡然按上手掌。
“湮灭。”
没爆炸，没有声响。所有号称不死的怨灵和构筑的世界，全部被压碎在概念意义层面，不带一点踪迹和反弹，直接抹空。
仿佛，从诞生到毁灭，都跟这世上没出现过一模一样。
一切归回安静，苏白的意识，静静停在一片虚无的信息空域。
这，就是清空之后唯一遗留的“空间”。
他注视这截然空白处，心念沿着虚空缓缓转了一下。
他拿出从墨魇书任务中得到的定界神笔。
以神魂为引，以混沌为墨。
在这信息真空中，开始书写自己的法则。
“我说，要有光。”
空白世界中，诞生了第一缕光。
“我说，要有地。”
无尽数据和能量开始汇聚，构建出稳定大地。
“我说，要有天。”
苍穹升起，日月星辰开始在天空有序运转。
山川，河流，草木，生灵……
一个全新，完全属于苏白的小型数字神国，在这废墟上被迅速创造出来。
而苏白，就是这国度中唯一至高的神。
【叮！恭喜宿主成功终结地狱游戏，完美完成特殊挑战任务：游戏终结者。】
【获得气运积分：300000000点。】
【获得特殊技能：数据操控中级。作用：宿主可以更深入理解和操控信息数据流，能入侵绝大多数电子设备和网络，甚至创造简单数字生命。】
【获得特殊装备：虚拟神格已激活。作用：此神格是宿主在数字世界权柄的象征，佩戴此神格，宿主在任何虚拟或精神世界中，都将获得实力加成，并拥有部分创世和灭世权限。】
【宿主成功开辟个人数字神国，获得特殊成就：数字之主。】
当苏白神魂带着收获回归本体时。
现实世界才过去几分钟。
他缓缓睁眼，看着屏幕中那个早已面如死灰，瘫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的李森。
也看到直播间里，那数以亿计陷入死寂，连一条弹幕都发不出的观众。
所有人都被刚才那场跨越维度，亲眼见证创世与灭世的直播，给彻底震傻了。
他们大脑已无法处理刚才接收到的庞大信息。
“李森。”
苏白的声音打破死寂。
“赌局，是我赢了。”
“现在，履行你的诺言吧。”
李森身体猛地一颤，空洞眼神终于恢复一丝神采。
他看着苏白，眼神充满恐惧、敬畏和崩溃。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最终，他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对镜头，对苏白，深深鞠了一躬。
然后他关掉自己直播间，删除自己所有社交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