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若宁也没阻拦，毕竟清除掉成建制的天使小队还是挺麻烦的。
虽说不太理解天使冷这么做的意义，但良好的军纪还是让其他天使们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冷，你是我的得意弟子，加入我们天宫。”眼看一众天使离去，若宁淡淡地开口，根本没有给天使冷留下选择的机会。
“师傅，你知道的，我们天使只遵循凯莎女王的正义秩序。”天使冷语气轻松，实则娇躯紧绷，悄悄聚集着恒星能量。
“凯莎女王已经陨落了，彦那个贱人根本不足以延续凯莎女王的正义秩序，天使文明需要一个新的秩序。”若宁长剑斜斜地指向地面，冷哼一声。
“嗯，我也觉得天使彦不太行。”天使冷注视着堕落的若宁，“但是，我绝不会违背正义秩序！”
“真可惜。”若宁嘴角勾起，“那为师就送你一程吧！”
一白一黑两道身形快速交错，对拼的双方完全没有任何师徒情分可言，招招致命。
“师傅，不要执迷不悟了！”天使冷使出了一记小型天刃审判，逼退了连续抢攻的若宁，给自己争取到了一个喘息的机会。
“长进了啊。”若宁露出了一个瘆人的微笑，“让你见识一下为师的真本事！”
两人再次开始了近身交战，若宁突然一个变招，左手成爪，狠狠地刺入了天使冷的小腹中。
“咳！”天使冷吐出一口鲜血，直直地坠落至地面，激起一片烟尘。
“你的体内已经被我打入了天使基因分解程序。”若宁偷袭得手，身形就这么穿越虫洞而去，“静静等待死亡降临吧。”
至于若宁为什么不多留一会，原因也很简单——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她对天使冷下死手的那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嘶，好疼。”天使冷无力地倚靠在一辆废弃的汽车上，闭上了双眼，“没想到若宁还有这一手，我得赶紧上传这段程序。”
“怎么回事，搞得这么狼狈。”阳光的男声响起，“快快快，睁眼睁眼，别睡着了。”
“我的时间不多了，你能不能让我死得安静凄美一点。”天使冷没好气地睁开美目。
“放心，你死不了。”刚刚传送过来的东方彻蹲在天使冷身边，“我的灵能感应到了你有生命危险，敌人在哪。”
“敌人已经跑了，这是专门针对我们天使基因的分解程序，无药可救。”天使冷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再次闭上双眼，“你说说，早不来晚不来，现在来干什么。”
“只要还能喘气，就能救回来，我说的。”温暖的双臂抱住了天使冷的娇躯，后者轻轻挣扎了一下，而后乖乖地躺在了东方彻的怀中。
“上官虹首席，辛苦了。”东方彻接通了暗通讯，“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嗯，维修费从你的工资里扣。”控制台前的上官虹轻抿了一口咖啡，“下不为例。”
“明白。”东方彻郑重地点了点头，“拜托你了，一定要修好她。”
“等等，修好我？”原本脸色有些羞红、正在装晕的天使冷猛地看向了东方彻，“修？”
“放心，上官虹是我们的首席科学家，她维修神体的经验很丰富。”东方彻低头解释了一句，呼出的热气让近在咫尺的天使冷有些不自在。
“那啥，能不能不治了，让我安安静静地去世吧。”看着满是工业机械臂和解剖设备的操作间，天使冷瞪大了美目，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吧。
“咳咳，这里的硬件条件还是不错的。”看着手术台上凝固的斑驳血迹，东方彻也有些尴尬，“连四代神体都能修好。”
“什么四代神体，不，不要。。。”天使冷话还没说完，一根之前麻翻过莫甘娜的麻醉针就扎入了她的后颈。
“再次感谢各位，给你们添麻烦了，之后每个人的奖金翻倍，从我工资里出。”东方彻行了个抱拳礼，周围的工程师团队纷纷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在无人在意的角落，天使冷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
天使冷是拥有三代神体的护卫级天使，维修工作需要一段时间，百分之百信任上官虹技术水平的东方彻先一步离开了。
“干嘛去了？”洛阳城外，蔷薇看着去而复返的东方彻，随口问了一句。
“把一个朋友送去维修了。”东方彻取出了一罐从工程船上顺来的人联快乐水，“冰的。”
“朋友？维修？”蔷薇接过了快乐水，顺手拉开了拉环，“这两个词能这么放在一起吗？”
“话说，你们人类联邦的快乐水为什么是五彩斑斓的黑色啊。”蔷薇也没想太多，将其一饮而尽，“好奇怪啊。”
“欸等等，我怎么飞起来了。。。”蔷薇露出了一个清澈而愚蠢的傻笑，而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嘿嘿，嘿嘿。”
“哎，不是，算了，我就知道。”东方彻愣了一下，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纵观人类联邦的一众领袖，除了东方彻以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吸食泽珞的习惯，其中就属上官虹嗑得最多、嗑法最花。
“欸，我说，顾问你有没有女朋友啊。”蔷薇打了一个冒着蓝光的嗝，“没有的话能不能有一个啊，有的话介不介意再多一个呀？”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满头黑线的东方彻单手扛起昏昏沉沉的蔷薇，打算找个舒适的地方让她缓一会。
“嘿嘿，顾问你可别嫌弃我啊。”蔷薇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我知道，我从小就只会辜负别人的期望。”
“辜负爸爸的期望，辜负长官的期望，辜负战友的期望。”
“我拼了命，想要变强，想要证明我自己。”
“到头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爸爸被恶魔杀死，我这辈子都没有叫过他一声父亲。”
“有的时候我甚至在想，如果我不是德诺后裔，也不是时空蔷薇。。。”
“我只是菜市场保安诺言国的女儿，那该多好啊，我就可以给他养老了。。。”
东方彻的脚步顿了一下，叹息一声，脑海中浮现出了开战之前的一幕幕场景——
“东方彻阁下，我愿意用我万年积攒下来的所有个人资源换取你的一个承诺。”
“不，不是保护我，而是在我死后，保护好我的女儿，杜蔷薇。”
“我知道，我的全部家当您也未必看得上，但这是我作为一个父亲所能做到的一切了。”
“我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爱，但我知道，总有一种爱，名为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