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凯莎赴任之后，利用天使的美学理念重新设计了一套总督制服，获得了各位女性总督的一致好评。
“你也说了，他是死神卡尔的鹰犬。”万伽摇了摇头，“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击杀死神卡尔，清除掉这个已知宇宙的最大威胁。”
“在此之前，不宜打草惊蛇。”一袭白色连衣裙的上官虹偷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博克莱尔，接上了万伽的话头。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确保弑杀死神卡尔。”万伽顺着上官虹的目光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博克莱尔。
“目前我们人类联邦的虚空技术已经超过了天使文明，也略微超过了武装黑洞引擎的天宫王华烨。”博克莱尔看向万伽，“但是，死神卡尔的科技上限不明，我们还是缺乏足够的情报。”
这是人类联邦的内阁会议，来自天使文明的行政官凯莎并不属于内阁成员，自然不在现场。
“综上所述，死神卡尔的虚空科技水平应该强于我们人类联邦。”博克莱尔语气平淡，“但是，我们人类联邦的战力不会输给冥河文明。”
“附议。”没什么存在感的国防部长冒了个泡。
“我提议，继续增加对于虚空技术研究的投入，甚至可以暂停其他科技的研发。”上官虹再次发话，“毕竟，虚空技术诡谲无比，死神卡尔可能具备某种手段，会对联邦海军造成重大损伤。”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死神卡尔选择用那种怎么看都不保险的方法摧毁神圣凯莎？”艾拉绣眉微皱，提出了质疑。
“我个人倾向于，这是成本问题，而非能力问题。”上官虹轻笑一声，“可以用最小的代价让神圣凯莎下线，何必耗时耗力地正面对抗呢？”
“那他难道考虑不到，人类联邦拥有捕获神圣原子、重组神圣凯莎的能力吗？”艾拉并没有被说服，继续提问。
“我认为，死神卡尔并不忌惮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凯莎，她所拥有的知识与智慧在死神卡尔看来远远称不上是威胁。”上官虹露出了一个有些瘆人的可爱笑容，“他忌惮的是，那位拥有最强神体与万年的作战经验、手握神圣知识宝库与神圣武器库、统御无数超级战士的天使女王。”
“这就是死神卡尔的阳谋，天使文明没有能力再打造出一位神圣凯莎，我们人类联邦也不可能复活出完全体的神圣凯莎。”上官虹美目微眯，撩了一下自己的黑色长发。
天使文明经过了数次天魔大战，积累的资源不算很多，哪怕人类联邦把神圣凯莎的一颗神圣原子送给了天使文明，天使文明也支付不起完全复活她的代价，能复活出来一个阉割版已经算是万幸了。至于人类联邦这边，技术达不达标先不说，就算能复活神圣凯莎，也不可能脑抽到复活出一个满战力的版本。
“有一定的道理，但我依旧持保留意见。”艾拉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大元帅阁下，您当时力排众议将神圣凯莎聘用为执政官，让她作为总督执掌一方星域。”博克莱尔清冷的声音响起，“而后她又利用身为领袖的特权，雇佣了我们的舰队保护天使文明。”
“我想要确认的是，如果人类联邦发起了对于天使文明的战争，她会如何抉择？”博克莱尔的美目中闪过一抹紫芒，“她会因为自己的族群而背叛人类联邦吗？”
“女军团长阁下，天使文明一直在退让，而且她们的存在与我们人类联邦的利益并不冲突，我不认为我们双方会有交战的时刻。”艾拉的声音冷了下来，凯莎是行政官的一员，按职务来说也是自己这个国务卿的直系部下，“您的假设本身，就是不成立的。”
“国务卿阁下，天使文明只要还信奉正义秩序，那我们人类联邦的所作所为必定会在某一天触及她们的底线。”国防部长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冷哼一声，“当然，具体如何处置凯莎总督，那也是到时候的事情了，说不定她会主动辞职。”
“博克莱尔，你的意思是？”万伽站起身来，军装笔挺，黑红相间的披风猎猎作响。
“我提议，发起内阁投票，罢免凯莎总督的职务。”面对立于高台之上的万伽，博克莱尔微微欠身，“当然，罢免的具体时间肯定要在她付清雇佣费用之后。”
“你。提。议？”万伽露出了一抹冷笑，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注视着不卑不亢的博克莱尔。
虽然凯莎的执政时间不长，但她做出的功绩却是实打实的。作为曾经的诸神之王，她的很多治理手段堪称是管理艺术的巅峰，哪怕是国务卿艾拉·帕蒂尔都不敢说自己可以做到更好。
而现在，仅仅因为一个毫无依据的怀疑，就轻易罢免了凯莎的职务，这无疑是彻底断绝了人类联邦招募外籍领袖的可能。
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相较于一众积累了数万年的造神文明与动辄几千年历史的宇航文明，人类联邦还是太年轻了，在保证忠诚度的前提下，招募一些声明显赫的外籍领袖可以极大地推动人类联邦的发展。
“还有人附议吗？”面色冷硬的万伽俯视着纹丝不动的博克莱尔，冷哼一声，“没有的话，就收回你的提议吧。”
这已经算是在给博克莱尔台阶下了，其他几位内阁官员尽数低头，眼观鼻鼻观心——执掌人类联邦数百载的大元帅万伽已经积累了无比深厚的威严，除了女军团长西德尼·博克莱尔之外，没有任何人敢于违抗他的意志。
“大元帅阁下，根据人类联邦宪法，身为女军团长，除了人事任免之外，我在其他事件上拥有与您同等的决策权重。”博克莱尔依旧立于原地，“所以，我拒绝收回这项提议。”
“你刚才是不是说到了，人事任免？”万伽双眼微眯，女军团长职务是终身制的，当然，自己这个大元帅也是要干一辈子的职务。
说实话，万伽在生气之余，还有些疑惑，于情于理，博克莱尔都不该当众发难——人类联邦是军武独裁制，大元帅万伽身为最高统治者，质疑万伽就是在质疑人类联邦本身，他不会接受、也不能接受这种程度的质疑！
“大元帅阁下，不可！”艾拉最先反应过来，露出了震惊的神情，“请您冷静一下！”
“大元帅阁下！三思啊！”剩下的几位内阁官员也都是人精，瞬间猜到了万伽的想法。
“万伽阁下！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异种女人，免去我的职务？！”博克莱尔注视着自己的爱人，心如刀割般地疼痛，美眸中暗沉的紫光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