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航速最快的凤凰强袭分队之外，还有两支人类联邦的主力舰队也进入了黑暗星云——这三支先锋舰队互为犄角之势，哪怕巅峰期的神圣凯莎带着她的天使军团亲至也能抵抗一二。
“收到，请在原地保持警戒。”作为战役总指挥的国防部长面无表情，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按理来说，这已经是死神卡尔的老巢了，他不堵超空间航道出口也就罢了，恒星系里怎么连基础的防御措施都没有。
“各旗舰的反虚空阵列有什么异常吗？”国防部长侧头看向自己的副官，后者摇了摇头。
这就更奇怪了，死神卡尔的虚空技术冠绝整个已知宇宙，大概率压了人类联邦一头，各支舰队的反虚空阵列完全不该毫无异状。
“传我命令，先锋舰队瞄准死歌书院方向，进行一轮试探性炮击。”久经沙场的国防部长倒也没有纠结什么，直接下令开炮。
这一轮炮击更像是投石问路，毕竟这个距离其实是打不到死歌书院的，但如果死神卡尔在恒星系内布置了什么陷阱，那么多多少少会出现一些异常反应。
得到命令的三支主力舰队在星系的重力井外围展开了射击阵型，彼此之间保持着最佳射距。一艘又一艘“雪崩”级战列舰缓缓展开了炮击模块，水晶般的聚焦棱镜在脊峰舰艏中旋转校准，快子光矛武器积蓄的庞大能量使周围的宇宙空间产生了蓝移现象。
虚空能力诡谲无比，说不定死神卡尔已经针对聚能电弧武器做出了一些针对性的反制手段。为了打死神卡尔一个措手不及，三支先锋舰队都换上了人类联邦极少在实战中使用的快子光矛武器。
蓝色的高能快子束逐一射出，点亮了幽暗寂静的深空。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各传感器的读数一切正常，这一轮打击没有引发任何异常现象，死歌书院依旧静静地坐落在黑暗星云深处。
“难道说，死神卡尔逃走了？”望着面色严肃的国防部长，副官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不，他还在此处，因为大时钟还在这里。”看着传感器阵列的读数，国防部长摇了摇头。
先不说死死锁定此处的哨兵阵列根本没有监测到任何异常，死神卡尔就算用什么稀奇古怪的能力逃跑了，难道他不应该带上所有的东西再跑路吗？况且，黑暗星云可是他经营了万年的大本营，他在此处迎敌就是完完全全的主场作战，他在仓促之下难道还能布置出更好的战场环境吗？
没等国防部长细想，舰队通讯频道卡顿了一下。
“这里是先锋舰队，我部已经抵达了黑暗星云。”下一刻，奥克萨娜的投影出现在了国防部长面前的屏幕上，但她说出的话语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后背一凉。
“奥克萨娜上将，请保持防守姿态，等待我部的支援。”国防部长双眼微眯，“另外，把你们的舰船日志共享一份。”
“好的。”奥克萨娜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全体都有，减速。”国防部长扫了一眼奥克萨娜发送的舰船日志，神情微变，“接奥克萨娜上将。”
“奥克萨娜上将，我命令你部立刻实施阿尔法计划，摧毁死歌书院。”看着抬手敬礼的奥克萨娜，国防部长举手还礼，发布了一条让对方始料未及的命令。
“遵命！”奥克萨娜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一切为了人类联邦！”
“一切为了人类联邦。”国防部长点点头，语气有些沉重。
“该死！”随着通讯挂断，国防部长重重地锤了一下指挥座椅的扶手，金丝眼镜掉落在地。
“。。。。。。”副官也看完了那份舰船日志，满眼尽是惊骇之色。
“把战报发送给战略指挥中心，同时联络上官虹首席。”国防部长挥了挥手，闭上了满是血丝的双眼，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这里是先锋舰队，我部已经抵达了黑暗星云。”不知道过了多久，奥克萨娜的投影再次出现。
“收到，奥克萨娜上将，我命令你部立刻实施阿尔法计划，摧毁死歌书院。”国防部长压下了复杂的神情，露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
“遵命！”奥克萨娜举手行礼，“一切为了人类联邦！”
“一切，为了人类联邦。”国防部长郑重地抬起右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报告，科研船已经在路上了。”副官有些犹豫的的声音响起，“司令，要不，下次换我来跟奥克萨娜上将对接？”
“不用。”国防部长神色刚毅，虎目之中的痛苦之色一闪而逝。
三天前，未知星系，人类联邦弑神舰队驻地。
一众舰队司令的投影聚集于主宰战舰的舰桥，国防部长的在全息沙盘上划出了两条进攻路线——为了确保大部队的安全、避免所有主力舰队都被死神卡尔的陷阱坑杀，必须要分出一小股舰队作为先锋，去执行自杀般的侦察任务。
“警告，先锋舰队生存率不足12%。”Ai战术官冰冷的播报响起。
“百分之十二吗，那也不低了，一切为了人类联邦。”奥克萨娜上将与她身侧的两位先锋舰队司令微微一笑，三人抬手敬礼，英姿飒爽。
“敬礼！”国防部长面色凝重，身后的舰队司令尽皆沉默着抬手，宛如雕塑一般。
没人注意到，国防部长白手套下的手指正在微不可察地颤抖——
百年前，在天津四擎天堡的维修通道里，刚晋升上校的奥克萨娜用手边的等离子焊枪指着“擅自闯入”的国防部长，火花照亮了防护面罩下她那警惕的俏脸。
二十年前，在观测站中，两人通过射电望远镜观察着亚德里亚脉冲星，奥克萨娜在宇航服手套里藏了枚用三角体主神残骸打磨的戒指。
“异种未灭，何以为家？”——这是国防部长给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