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举手里的鲅鱼“啪嗒”落地，鱼眼直勾勾盯着张铭的眼睛。
“你、你瞳孔在发光！”
“你这是咋的了？不会得青光眼了吧？”
镜子里的倒影让张铭愣了愣。原本漆黑的瞳孔里流转着细碎的金光，像揉碎的朝阳嵌在眼底。
他试着望向船板下方，压舱水舱里的沙丁鱼群突然变得清晰可辨，甚至能看见每条鱼鳃盖上细小的寄生虫。
珊珊抱着保温箱上来时，他正用指尖摩挲着新解锁的养殖商城界面，澳洲龙虾苗在虚拟货架上摆动触须，帝王蟹幼体的透明螯钳划出水波。
张铭在心里想着这都升级2级系统了，应该像那次一样会有什么大礼包吧。
系统好像感应到了他的心声，立马回应道。
“恭喜宿主升级2级系统，系统将为您实时发放风平浪静卡。”
张铭点开了风平浪静卡的详情，这一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呀。
只要兑换了这张卡，不管是多少级的台风，船身都可以十分稳定，不会出一点儿晃悠。
张铭等人试航结束，将船又开回到了岸边。
渔女村不少渔民都在岸边整理渔网，他们今天不打算出行了，因为海面上的风浪实在是太大了。
远处的灯塔里，大喇叭时不时传来刺啦刺啦的响声。
“今日渤海湾将有强风暴，风力预计达到10级……”
话音未落，李三媳妇抱着洗衣盆从旁边走过，嘴角扯出抹讥讽的笑。
“铭子，这风浪这么大，你还要出海，怎么？嗯，是要给大家伙表演哪吒闹海吗？”
正在补网的王大爷抬起头，老花镜滑到鼻尖。
“铭子，听叔一句劝，这天气出海就是拿命赌。”
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抓住张铭手腕，掌心的老茧蹭过对方虎口的伤疤。
王大爷见张铭在那儿一动不动，心想他肯定是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儿，他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张父说道。
“张国强你劝劝你儿子吧，你当年不就是因为逞能想多赚钱，觉得风浪越大鱼越贵，顶着风浪开船出去，船翻了。”
“如果不是那次船翻了，你们家至于到现在还修不上房子吗？”
“难不成你也想让你儿子走你的老路？”
话音刚落，老人就咳嗽着转身，鱼帽边缘露出来的白发也被风吹的乱。
张铭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草屑。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若隐若现，风平浪静卡的图标泛着温润的光。
“大爷。”
他掏出皱巴巴的烟盒，递给王大爷一根哈德门。
“您还记得98年那场台风不？我爹他们那批船出去，回来时舱里的鲅鱼堆得能漫过船舷。”
火柴擦亮的光映得他瞳孔发亮。
“现在的天气预报啊，就跟李三媳妇的嘴似的，说不准。”
“我觉得我父亲可以战胜一次大自然。我认为我也可以。”
陈清泉的车一直停在码头边，他看着外面阴云密布的天气，风浪卷着海水一下一下打着码头。
他瞧见了张铭的犹豫不决，便想着给张铭下剂猛药，他让刘助理给姚文举去个电话。
“你跟姚文举说，如果要是明天还拿不出红螯蟹的话，以后所有的东西就只能给半价了。”
刘助理犹豫了一下说道。
“老板这合适吗？毕竟是徐总介绍的，万一他们打电话给徐总，这徐总生气了，咱们也不好应付呀。”
“到底我是你老板还是徐文静是你老板？赶紧打。”
就在岸边儿这群人争执不下之时，姚文举从船舱里慌里慌张的跑了出来。
“铭子，陈老鬼的渤海楼又来催货了，说要是今天拿不出红螯蟹，以后就只给半价。”
他往地上啐了口烟渣。
“狗日的，当咱们是海里的提款机？”
“再说了，这红螯蟹是说能打到就能打到的吗？”
码头上的渔民们听到姚文举说的话，三三两两围过来，有人摇头叹气，有人抱着胳膊冷笑。
李三蹲在台阶上磨渔刀，刀锋在青石板上刮出刺耳的响。
“张铭，你要是能活着回来，我李字倒过来写！”
他老婆在旁边帮腔。
“可不是，去年王老二借了高利贷买船，现在还在码头扛大包呢！”
张铭没接话。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启动环境扫描】。
他望向海天交界处堆积的铅云，透视眼升级后，能清晰看见云层里翻滚的冰晶，像无数把悬在头顶的刀。
“走了。”
他冲姚文举点点头，后者扛起渔具跟上来，帆布包上“为奥运加油”的贴纸被海风吹得卷了边。
珊珊抱着保温箱从人群里挤出来，围裙上沾着新补的针脚。
“我煮了海蛎子汤，你们带着路上喝。”
她的声音很低，却像根细针扎进张铭心里。
“注意安全。”
王大爷还想问张父，张父泽是回过头去对他说的。
“王哥，我还是那句话，风浪越大鱼越贵，我相信这回有我们爷俩在船上，一定不会像我那一年一样那么悲惨的，你们就放心吧，等我们凯旋。”
渔船驶离码头时，岸边的议论声被风浪扯碎。
张铭掌舵的手稳如磐石，系统界面自动弹出气象免疫的倒计时。
张铭直接兑换了风平浪静卡，原本还在疯狂摇晃的船在兑换了这卡以后突然就静止了。
张父在旁边控制着船，他也觉得奇怪，原本阻力很强的船如今却飞速的向海里前进，而且船身没有一点晃动。他疑惑的看着外面的风浪只觉得奇怪的很。
张铭兑换完以后，就在在系统商城里逛着。
远处的雷声里，系统界面像书页般翻开，养殖商城的图标带着海水的咸涩扑面而来，澳洲龙虾苗在虚拟水族箱里摆动触须，每只售价20000积分。
“这东西要是养好了，可他娘的就是聚宝盆啊。”
“要是到时候能养上10箱这玩意，恐怕只要把他们养大，别说一条船了，就说10条船都可以轻轻松松买回来。”
张铭心里想着，寻思着这次回去以后再把这些鱼都给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