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凌晏感觉颜一墨怪怪的。
不是怪可爱的。
而是她跟自己相处时，好像有点带着试探。
而且这妮子，最近也越来越爱打扮了。
因为要拍视频，基础化妆是必要的，所以凌晏就让柳雨菲给他推荐了一些化妆品。
买回来后，除了口红比较简单，根本不用学之外。
其余的，就得一点点跟着教程琢磨。
“自从教会一墨用百度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不会是看到啥奇怪的内容了吧？”
凌晏趁着颜一墨去洗澡时，偷偷打开了手机。
点开浏览器之前，他在心中先默念了一遍：我只是关心你啊，不是窥探你的隐私。
百度这东西，现在稍微审查严点。
在十年前，信息混杂，什么视频图片都有。
凌晏接触到“岛语老师”授课，就是查游戏秘籍时，结果网站自动跳转到了另一个网站。
15岁那天下午，新世界的大门就此打开。
从此踏上不归路。
凌晏滑动屏幕，浏览颜一墨的搜索记录。
【问：真的有人穿越吗？】
【答：从科学角度来看，目前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世界上真的有穿越者】
【问：男女住在一起是正常的吗？】
【答：男女朋友住在一个房间是合法的，但需要注意双方必须自愿的情况下进行恋爱并共同居住】
【问：喜欢一个人的表现是什么？】
【答：喜欢一个人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愿意为她付出，无论是时间、金钱还是情感上的投入，都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
【问：跟喜欢的人见面，应该做些什么？】
【答：兄弟们，跟喜欢的人见面，形象很重要！别穿得像去爬山一样，也别过于正式】
【问：女生跟喜欢的人见面，应该做些什么？】
【答：适当的打扮一下，画一个精致的淡妆，可以让对方看出你的重视。同时也让别人看到你觉得舒服，而不会觉得你很浮夸】
看完这些搜索记录，凌晏的指尖在屏幕上骤然顿住。
那些搜索记录像一串标点符号，问号里裹着忐忑，句号里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盯着“喜欢一个人的表现”那条回答，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浴室门口……
十分钟前，颜一墨还在客厅对着镜子研究怎么画眼线。
他曾以为，对颜一墨的照顾是出于怜惜，是看她像只迷路的小兽，想护她周全。
可此刻看着这些搜索记录，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就在无数个共处的瞬间，把她的一颦一笑都刻进了骨血。
“她在试探我……”
凌晏低声呢喃，嘴角却不受控地扬起。
却在这时，浴室的水声停止，门把手轻轻转动。
凌晏迅速锁屏，将手机放回原位。
“公子，你去洗吧，我洗好了。”
浴室门缓缓打开，颜一墨裹着浴巾站在蒸汽里，发梢滴着水，像刚出水的鲛人。
“嗯好，明天下课后我们就来接你，到时候你提前把衣服收拾好，我给你买了一个小行李箱。”
现在快递都很快，下单之后三天左右基本就能拿到。
“专门给我买的吗？公子又破费了！”
“嚯？你现在连破费这个词都知道了？现代化的速度真是越来越快了。”凌晏颇为惊讶。
但转念一想。
从0到1很难，但是从1到10000会很快。
也正常。
给颜一墨买的行李箱是橘色的，跟金虎的颜色很像，上边恰好有只猫猫。
金虎闻到新鲜气味，连忙凑了过来，跟行李箱上的猫猫图案对视，仿佛找到了新伙伴。
颜一墨看到这一幕，连忙蹲下身。
看到她蹲下身，凌晏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将脑袋别过去。
颜一墨裹着浴巾，蹲下身……凌晏耳根微热，都不敢去细想。
出于绅士也好，还是出于对一墨这种莲花一般纯净的人的一种保护也好。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轻声提醒：“一墨，先把衣服穿上吧，别着凉了。”
“不冷的，你们这里比我们那里要暖和许多，我们那里到了腊月特别冷，每年都会冻死很多人。”
“估计是因为温室效应……你还是先把睡衣穿上吧。”
颜一墨抬起头，看到凌晏背对着自己，脑袋微微摇摆，似乎是想转过来，但又忍住。
反反复复，左脑跟右脑打架。
她眨了眨眼，反应了一下，低头又看了看，顿时明白了什么。
脸颊染上一抹红霞。
“公子，我里边穿了的。”
就算穿了，那也是穿的小内，也不兴看呀。
凌晏勉强转过身，但头高昂着。
像是雄鸡。
“明天你就把衣服和想带的东西都装进里边，我给你打电话后，你就拖着箱子下楼，在小区大门口等我。”
看到凌晏那雄鸡般的姿态，颜一墨忍不住轻笑出声。
“公子，你好像大公鸡呀？”
“鸡哥的颜值跟我比，咋俩半斤八两。”
“鸡哥是谁？”
“一个篮球运动员，自己百度查查吧……说起百度，那上边的内容，也不完全都是真的，得自己辨别。”
啊？？？
颜一墨晴天霹雳似的张大嘴。
“那不是百科全书吗？要是有假的，不会被看砍头吗？”
她真以为百度跟《永乐大典》一样，是国家级权威的百科全书。
要是编撰《永乐大典》的人，负责的内容有错误，下场就会很惨。
轻则革职查办，重则人头落地。
“反正永远别相信这个世界的任何消息，得有自己的判断。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没看到的，也不一定是不存在的。”
凌晏开始进阶给颜一墨讲比较深奥的东西。
不能让她一直傻白甜。
这社会复杂多变，单纯容易受伤。
自己又不能时时刻刻待在她身边。
就跟养孩子一样，长大后，始终会离开自己身边，去拥抱世界。
“嗯！我有自己的判断！公子对我是真的好，就好比伪善之人，倘若伪善一辈子，那伪善也成了真善。”
凌晏竖起大拇指，“可以啊，悟性不错嘛，虽然也不完全正确……总之，我们拉过勾的，我答应过你，不会欺骗你……”
他顿了顿，“嗯！我会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