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小叔,你这个人太坏了

傅司聿伸手拽住了凌夕颜的胳膊,却被她挥开了。

“别拉我。我死不了的,喏,这外面伸出来好长一节呢。”

她拼命的往前探,那摇摇欲坠的样子看的人心慌。

傅司聿松了手,又扯住了她的后衣摆,然后才往下瞄了一眼。

确实,阳台探出了大概一人宽的一节。

但这有什么用?她要是再往前一点,一头栽下去,这点地方还能接住她?

“你别拽着我呀。”

凌夕颜醉意明显,往上爬时感觉到了身后的阻力,那手边挥向身后。

傅司聿没松手,又往她身边挪了一步。

“你想干什么?”

女人的身体倾过来,他下意识的抬起了另一只手,但她却没掉进他怀里,只眨了眨眼睛说道:

“我想在这上面坐着。小叔,你看见了吗?她……”

她闭了闭眼,拧着眉深吸了一口气又蓦地张开眼睛,手拍向栏杆:

“她就站在这,三层楼的高度,傅珩就心疼坏了。我跟他说,那个女人是演的,她才舍不得死呢,他不信,他还骂我恶毒,还有瞳瞳……我的女儿,她说我是魔鬼,说我要逼死那个女人……”

那只手悲愤的拍着栏杆,突然又挥了过来抓住了傅司聿的肩。

“怎么是我逼她呢?她明明就在演戏,为什么他们就看不明白呢?”

手指用力抓他的肩膀,仿佛要嵌到他的肉里。

眼泪如期而至。

但是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没有大声哭,也没有张嘴,眉眼也没弯成两弯月亮。

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眼泪哗啦啦的淌,眼底充满了迷茫和痛苦的情绪。

没一会,她又笑了,哭着笑的。

“其实我知道,他不是看不明白。他就是在乎她,特别特别在乎。他从来就没有那样在乎过我。”

她把那只手又挪到了栏杆上,抓紧了,腿使劲往上爬。

这回,傅司聿没拦她,反而挪到了她身后抱住了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推了上去。

凌夕颜就这样坐着,仰头望着天,变成了一个雕塑,半天都没再吭声。

客厅里的灯突然亮了。

来电了。

傅司聿回头的瞬间,耳边掠过了一个轻轻询问声。

“小叔,你说,我现在如果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我也站在楼顶,三十五层的楼顶,他会心疼吗?”

“心疼个屁。”

会心疼她的人,她掉一滴泪都会心疼的要命。

不心疼她的人,她死了,也没用。

傅司聿转回头,那原本就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往回一勾,直接把凌夕颜勾了下来掉进了他的怀里。

他将她抱到了房间的床上,脱了鞋,盖上了被子。

那酒几乎没什么度数。

但是伤心太过,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凌夕颜脑子懵懵的,一沾床更晕,索性抱住被子翻了个身睡去了。

她也没完全睡,嘴里还在嘟囔。

“小叔,你这个人太坏了,哼……”

他坏,他不该戳破她那点幻想。

傅司聿盯着那条已经翻到被子上面的腿,眉心拧了拧又弯腰把她塞到了被子下面去。

又在床边站了一会他才离开卧室,回到阳台,把那只凳子拽了回来,坐下又端起了刚刚没喝完的酒。

这个酒苦的跟有些人的命一样。

……

早上,凌夕颜醒时天才蒙蒙亮,她爬起来,双脚一落地,腿就酸疼的要命,摇摇晃晃的走到客厅想倒杯水喝。

灯一开,她就吓了一跳。

那个简陋的布艺沙发上横了个人。

沙发不够长,他的腿搭在凳子上。

傅司聿?

昨晚的记忆涌入脑中,她这才想起来昨晚停电了。

什么时候来的电?他怎么不走呢?

傅司聿也醒了,他直接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又抬了抬腿。

“酒醒了?”

“酒?”凌夕颜张大眼睛:“我喝酒了?不可能我怎么没印象?”

一听啤酒而已,搞得像喝了一听失忆水。

傅司聿睨了她一眼:

“行吧,你没喝,我喝的,喝多了,梦见一个醉鬼要跳楼。”

“跳楼?”

凌夕颜往阳台看了看,挠了挠头:

“你肯定是昨天看见夏初晴要跳楼,日有所见夜有所梦了。”

“……”

傅司聿走到凌夕颜面前,突然伸出双手扣住了她的脑袋。

“你这个脑袋还自带糗事屏蔽功能,真是智能。”

大手抱着那小脑袋来回晃,晃得凌夕颜头更晕了。

“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有牙膏吗?”

傅司聿懒得提醒凌夕颜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哦,有。我买的有多的。”

这里离佳得很远,凌夕颜也不敢耽搁。

早上九点,凌夕颜又一次卡点打了卡。

傅司聿说许世勋要来找她了解鹿角修复的情况,所以上午她早早的把这个单的资料都准备好了。

白冰那边已经安排了重铸,目前还在定型中,她这边则出好了图案图稿,就等许世勋看过之后就能上手雕刻了。

快十二点的时候,傅司聿的电话进来了。

让她到地下车库,说许世勋订好了酒店。

她收拾了资料下来,按照傅司聿的指示找到他的车,上车才发现他换了身衣服。

那身炫酷的机车装不见了,换了身内敛端正的黑色西装。

酒店定的是云城唯一一家七星级酒店,一进包厢,许太太就率先起身迎了过来。

“凌小姐,你来啦?”这过于热情的样子直接把凌夕颜吓到了。

“许太太,您好。”

她不安的看向傅司聿。

傅司聿像个老神仙一样优哉游哉:

“别害怕,今天你才是主角。不会像上次一样了。”

“……”

凌夕颜愣怔。

下一秒,许太太就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是的是的,凌小姐,真是抱歉,上次是我们有眼无珠,今天啊,我跟老许就是特地来跟您赔罪的。”

这话说的,有点怕是怎么回事?

凌夕颜挤出了一抹微笑:

“许太太,您严重了。上次也怪我,我刚开始工作,说话不得体,您跟许先生生气是应该的。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话说开了也好,她刚好正式道个歉。

说着话,她就要鞠躬,腰还没弯一点就被许太太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