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恃宠而骄罢了
陆安第二日醒来，竟然没看见裴衍，每天他睁开眼睛都能看见裴衍坐在床边，等着他起来，今天怎么没人呢？
陆安刚一有动静，德公公就进来了。
“皇上去哪了。”
德公公笑着打趣说：“皇上现在有要事，正跟定北侯议事呢，走之前还嘱咐我，说您要是醒了，就派人去禀告他。”
陆安：“…………德公公你真的不用这样，哈哈哈哈哈”
“不用去禀告了，我等一会。”陆安说完就起床穿衣服了，自己收拾完又把玄影叫了起来。
陆安看自己左右没事干，就牵着玄影出去溜溜，陆安一天不是溜达就是溜达，要不他还真的没事干。
此时裴衍正坐在龙椅上听着墨渊的军报，
阿史那正站在一旁。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胡服，棕红卷发束在脑后，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妥当。比起昨日囚犯的模样，今日倒真有几分蛮族皇子的气度。
墨渊看了一眼阿史那说道：“皇上，现在三股兵力正在向大魏边境集结，就像三把尖刀，直指大魏最脆弱的三处关隘。”
“乌桓部在狼山一带集结了约两万骑兵，鲜卑部从东面包抄，兵力相当。而柔然...………”墨渊停顿了一下，“柔然的动向最诡异，他们表面上按兵不动，但我们的探子发现他们正在秘密储备大量箭矢和火油。”
裴衍眉头紧锁。边境上的局势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若是三部真的联合进攻，再加上蛮族拓跋部的力量，北方防线确实岌岌可危。
“阿史那说的没错，”裴衍轻声道：“他们选择的进攻时机太精准了。冬季将至，我们的补给线会拉长，北方三州的驻军至少要分出一半人手去保障粮道安全。”
墨渊点头：“而且冬季作战对我们汉人士兵极为不利，蛮族从小在苦寒之地长大，耐寒能力远胜我军。”
“陛下。”阿史那行了一个蛮族礼，目光看向裴衍。
裴衍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阿史那的表情：“你的族人动作很快。”
“不是我父王的部队。”阿史那摇头，“拓跋部还在观望，这些是乌桓和鲜卑的先头部队，他们在试探大魏的反应。”
墨渊冷笑：“试探？两万骑兵压境，这叫试探？”
阿史那转向墨渊，眼神坦然：“在草原上，这叫：亮爪子。”赫连勃和慕容垂在展示实力，为接下来的谈判增加筹码。“他们不会真的进攻，至少现在不会。冬季之前，草原上的部落需要完成最后一次大规模狩猎，储备足够的肉食过冬。真正的危险在冬至前后。”
裴衍若有所思：“所以你建议朕现在就派人去谈判？”
“越快越好。”阿史那肯定地说，“最好在雪落之前达成协议。一旦第一场雪落下，各部首领就会分散到各自的冬季营地，再想召集就难了。到时候赫连勃很可能会说服其他首领直接发动进攻。”
殿内一时沉默，裴衍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朕要亲自去。”裴衍突然说道。
“什么？”墨渊和阿史那同时惊呼。
“陛下，万万不可！”墨渊单膝跪地，“边境局势未明，若陛下有闪失...……”
“正因局势未明，朕才必须亲自去。”裴衍打断他，“普通使节无法代表朕做出承诺，各部首领也不会相信，只有朕亲自出面，才能显示大魏的诚意。”
阿史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钦佩：“陛下胆识过人，但此行确实危险重重。赫连勃若知道您要亲自前往，很可能会...……”
“所以我们要秘密行动。”裴衍已经下定决心，“轻车简从，快马加鞭。在赫连勃反应过来之前，先见到柔然和鲜卑的首领。”
墨渊还想劝阻，但看到裴衍坚定的眼神，知道再劝无用。他咬了咬牙：“那请允许臣调派最精锐的影卫随行。”
“不，人多反而引人注目。”裴衍摇头，“你，我，阿史那，再加六名精锐护卫，扮作商队前往。”
阿史那突然单膝跪地：“陛下信我至此，阿史那必以性命相护！”
裴衍伸手扶起他：“但愿你的忠诚不会让朕失望。”
等陆安逛的差不多了，回明光殿的时候，刚好看见墨渊出来，身后还跟了一个异域风情的男人，陆安觉得长的好看。
墨渊看陆安一直盯着阿史那看，他上前挡住了陆安的视线，心想：你可别看了，裴衍要是知道了，你的眼睛还要不要了？再说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那阿史那能有老子帅吗？
陆安看墨渊挡住了他的视线，他还微微侧下头，向他身后看了看。
阿史那早就听说大魏的皇帝有龙阳之好，他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清秀的小太监，心想估计这位就是皇帝的枕边人了，他从墨渊身后走了出来，向陆安行了蛮族的礼仪，“我是蛮族的二皇子，我叫阿史那·拓跋。”
陆安一听是蛮族人，也不看他了，也不说话了，他擡手让他起身，理都不理的走进了殿内，陆安可没忘就是这个叫阿史那害裴衍受伤的，长的人模狗样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墨渊：…………
阿史那看陆安变脸速度那么快，他都没有反应过来，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他看向墨渊，“我可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墨渊也不知道啊！陆安可不是没礼貌的人，那只能是阿史那的错，他拍了拍阿史那的肩膀，“没事，恃宠而骄罢了。”
阿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