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因为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露台上，曼哈顿的灯火如繁星般闪烁。
林羽握紧手中的红酒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卡洛斯的问题像一把利刃，直指他精心编织的谎言核心。
“因为我已经无路可走了...”林羽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卡洛斯靠在真皮沙发上，雪茄的烟雾在他周围缭绕：“继续。”
林羽深吸一口气，开始半真半假地编织自己的故事：我是A城的一名小有名气的明星，签约在一家大娱乐公司旗下。”
他的英语流利而标准，带着几分脆弱：公司送我来茱莉亚音乐学院深造一年。”
卡洛斯眯起眼睛，左眼的假眼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然后呢？”
有人...一个落选这次机会的同事...”
林羽的睫毛微微颤抖，“他陷害我。雇人把我绑架到酒店..”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哽咽了，这倒不是装的——那段屈辱的记忆至今仍让他夜不能寐。
记者被叫来，说是有人……”
林羽攥紧拳头，更巧的是，我国内公司的老板也在场...”
卡洛斯吐出一口烟，若有所思:“所以你被解约了？”
林羽点点头，眼中泛起水光：“立即解约。三千万违约金...”
他苦笑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现在我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没有人帮我...”
林羽内心想，这都是实际发生的事情，他不怕卡洛斯调查。
卡洛斯听了，心里了然，常年在刀尖上行走，怎么可能没有防备心呢？
他在餐厅看上的第一眼，就已经将人调查了，查到的也跟他说的出入不大。
只不过那个一同在酒店的男人，在家开枪自杀了。
算了，反正他也不在意，只要这人不是对家派来的探子就好。
卡洛斯静静地听完，突然问道：A城？”
林羽心头一紧，但表面依然平静：是的，在中国。”
“A城的萧氏集团你可知道？”卡洛斯的眼神变得锐利。
林羽摇头，表情无辜：听说过，但萧氏的总裁很神秘，我这种级别的根本接触不到。”
卡洛斯又抿了一口酒，继续试探:“那时月集团呢？听说他们的总裁叫什么？褚...褚青时？”
听到这个名字，林羽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褚总？当然知道，A城第一巨头。”
卡洛斯突然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他想起那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吴克——萧墨晔送给他的礼物，还有他在俄罗斯被连根拔起的据点。
“该死的混蛋！”卡洛斯猛地将酒杯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林羽被吓得一哆嗦，酒杯从手中滑落，红酒洒在白色衬衫上，像鲜血一样刺目。
卡洛斯看到他的反应，表情稍微缓和：别害怕，甜心。我不是冲你发火。”
他起身走到林羽身边，粗粝的手指抚过男孩苍白的脸颊：告诉我，你觉得这个褚青时怎么样？”
林羽谨慎地选择着词句：我...我和他不熟。只能时月总裁肯定很厉害...”
卡洛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突然话锋一转：“那我的身份呢？你不好奇吗？”
林羽咽了咽口水：我...我觉得问这个不太礼貌...”
“那你做什么工作的？”
“工作？”卡洛斯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好新鲜的词！”
他俯身逼近林羽，烟草和威士忌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我的工作就是贩卖军火，这也算是工作吧？”
林羽直接愣住了，瞳孔骤然收缩。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卡洛斯欣赏着他惊恐的表情，继续道：我，卡洛斯·门德斯，美国军火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得林羽脑中一片空白。
他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后背紧贴着沙发扶手。
一万句卧槽在林羽心中奔腾而过。
他本以为卡洛斯顶多是个黑道商人，没想到竟是军火贩子！
电视里那些军火商哪个不是杀人如麻的疯子？
再联想到那间武器室里琳琅满目的枪支，他的脸色更加惨白。
卡洛斯被他的反应逗乐了，伸手将他拉进怀里：“别担心，甜心。我不轻易杀人。”
这句话不仅没起到安慰作用，反而让林羽抖得更厉害了——不轻易杀人，那还是杀过啊！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A城人，林羽从小生活在法治社会，连打架斗殴都很少见。
现在突然发现自己睡在了一个军火贩子床上，这冲击不亚于晴天霹雳。
怕了？”卡洛斯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擡头。
林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我只是没想到...”
卡洛斯突然凑近，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如果你想走，现在就可以离开。”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给机会，但林羽知道，这绝对是个死亡选择题。
他要是敢点头，恐怕明天纽约东河就会多一具无名尸体。
“不！”林羽一把抱住卡洛斯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
我...我不在乎你做什么。你对我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卡洛斯满意地抚摸他的头发：“聪明的孩子。”
当晚，林羽躺在卡洛斯身边，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他必须重新评估局势——原本只是想找个靠山对付黎安漾，现在却一脚踏进了真正的龙潭虎xue。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第二天早晨，卡洛斯出门前扔给他一部新手机：“里面只存了我的号码。随时可以打给我。”
林羽乖巧地点头，等门关上后立刻检查了手机——果然被监听了，说不定还有定位功能。
他冷笑一声，将手机扔到沙发上。
既然卡洛斯要玩，他就奉陪到底。
接下来的几天，林羽表现得异常温顺。
他不再试探性地打听卡洛斯的生意，而是专注于扮演一个贴心小情人的角色。
学做卡洛斯喜欢的菜，在他回家时递上拖鞋和威士忌，甚至开始学习简单的俄罗斯语。
这种乖巧很快得到了回报。
一周后的晚上，卡洛斯带着一身血腥味回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林羽没有多问，只是默默放好洗澡水，帮他脱掉沾血的外套。
“今天不顺？”他轻声问，手指轻轻按摩着卡洛斯紧绷的肩膀。
卡洛斯闭着眼睛享受他的服务:“几个杂/种动了我的货物。”
林羽心头一动，但表面不动声色：很遗憾...”
不是你的错，甜心。”卡洛斯转身将他拉进浴缸，衣服都没来得及脱，让我忘记这些糟心事。”
这一晚，卡洛斯比往常更加粗、暴。
事后，林羽浑身疼痛地躺在凌乱的床上，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大脑飞速运转。
他转头间发现床头柜烟灰缸底下露出一角文件。
趁着卡洛斯还在洗澡，林羽小心翼翼地拿开烟灰缸。
那是一份货运清单，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俄文和英文对照的武器名称。
最下方有一个潦草的签名和一个印章，印章上赫然是Bckreef（黑礁）两个单词。
黑礁？这是什么？组织名称吗？
林羽来不及细看，听到水声停止，赶紧将文件放回去，溜回床上装睡。
卡洛斯出来后，似乎心情好了很多。
他亲了亲林羽的额头，罕见地道了声晚安。
第二天，林羽趁卡洛斯出门，偷偷用手机搜索Bckreef，却只找到一些无关的海洋生物信息。显然，这不是一个公开的组织名称。
正当他准备深入调查时，公寓门突然开了——卡洛斯提前回来了。
在看社交媒体？”卡洛斯挑眉问道。
林羽心跳漏了一拍，但迅速调整表情：“没有，只是...查菜谱。我想再试试做海鲜饭。”
卡洛斯似乎相信了这个解释，走过来亲了亲他的发:“真贴心。但今晚我们要出去。”
“去哪？”林羽好奇地问。
一个派对。”卡洛斯神秘地笑了笑，“穿得体面点。”
当晚，林羽穿着一套卡洛斯准备的白色西装，跟着他来到曼哈顿一栋低调奢华的私人会所。
会所门口站着几个彪形大汉，见到卡洛斯立刻恭敬行礼。
林羽注意到他们腰间明显的枪械轮廓，不由得绷紧了身体。
放松”卡洛斯捏了捏他的后颈，“跟着我，你不会有事。”
会所内部装修极尽奢华，水晶吊灯下，各色人等觥筹交错。
林羽惊讶地发现，里面各种政客、富豪、明星...
卡洛斯，我的朋友！”一个满脸横肉的大胡子男人走过来，热情地拥抱了卡洛斯。
然后好奇地打量着林羽，“这位小美人是？”
我的新宠物。”
卡洛斯搂住林羽的腰，语气中带着炫耀，林羽，来自中国的钢琴师。”
大胡子男人吹了个口哨：异国风情啊？”
林羽强忍着不适，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被卡洛斯带着四处应酬，见了不少大人物。
这些人表面上光鲜亮丽，言谈举止却透着一股狠厉。
林羽逐渐意识到，这根本不是普通的上流社交，而是一个隐藏在光鲜外表下的黑暗帝国聚会。
林，这位是来自俄罗斯的沃尔科夫先生。”卡洛斯介绍道。
林羽心头一跳——俄罗斯人？会不会和那天卡洛斯提到的俄罗斯杂/种有关？
沃尔科夫是个五十多岁的壮硕男人，灰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茍，说着一口带浓重口音的英语：啊，卡洛斯的新玩具。漂亮。”
他的眼神让林羽如芒在背，但更让林羽在意的是他胸前别着的一枚徽章——那上面赫然是一个黑色礁石的图案。
黑礁！就是文件上那个印章！
林羽心跳加速，但表面依然保持镇定。
他乖巧地站在卡洛斯身边，听着两人用英语夹杂着俄语交谈，捕捉着零碎的信息。
这次你的人越界了，德米特里。”卡洛斯的声音冷了下来。
沃尔科夫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生意就是生意。别往心里去。”
两人的对话火药味渐浓，最终不欢而散。
回程的车上，卡洛斯脸色阴沉得可怕。
林羽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没事吧？”
卡洛斯看了他一眼，突然问道：“你真想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林羽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如果你想告诉我的话。”
卡洛斯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经营着一个国际军火交易组织，叫毒蝎。”
他盯着林羽的眼睛，似乎想从中看出恐惧或厌恶：我们向出得起价的人运输武器。”
林羽咽了咽口水，轻声问：甚至...恐怖分子？”
卡洛斯大笑:“不，甜心。我们有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