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你的脑子被狗吃了？那是我的台词
今晚对所有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
两大军火商对战，抢占港口，整整三天了，政府没人出面管制。
只要不牵动自身和国家利益，没有太大的社会舆论。港口，航线换人又怎样？
只要上交的税款够多，没人在意死了多少黑道中人。
说不定上位领导者们还会拍手叫好，只要权利掌握在自己手里，他们只会看着双方厮杀，再从中获取更高的利润。
这就是自由美利坚！这就是人性！
咸涩的海风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在集装箱迷宫中穿梭。
萧墨晔背靠着一个锈迹斑斑的货柜，快速更换弹匣。
耳边传来黎安漾急促的警告：师父，三点钟方向，rpg！
散开！萧墨晔暴喝一声，黑礁成员立刻四散隐蔽。
轰——火箭弹在十米外炸开，冲击波掀翻两个来不及躲避的手下。
破碎的金属片如雨点般砸在集装箱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萧墨晔吐出口中的血沫，对着无线电低吼：安漾，给我他们的位置！
东侧集装箱顶部，两人。黎安漾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西侧通道，五名枪手。还有...等等，那是——
无线电突然传来刺耳的电流声，随后是黎安漾罕见的慌乱：卡洛斯！他带着重武器小队从南面过来了！
萧墨晔眼神一凛，借着月光看向南面。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集装箱顶端，左眼的眼罩在火光中泛着冷光，肩上扛着的重型机枪在月光下泛着死亡的光泽。
幽灵！卡洛斯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彻整个港口，三天了，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找死！
萧墨晔冷笑一声，示意手下递来扩音器：卡洛斯，你的脑子被狗吃了？那是我的台词。
哈哈哈！卡洛斯的笑声扭曲而疯狂，嘴硬是吧？等我抓住你，会亲自把你的舌头割下来，送给你的小情人当礼物！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萧墨晔的杀意。
他猛地站起身，对着卡洛斯的方向连开三枪：你找死！
子弹擦着卡洛斯的耳边飞过，后者不慌不忙地举起机枪：给我杀！一个不留！
纽约长老会医院陪护室里褚青时站在窗前，手中的遥控器对准电视，却迟迟没有按下关机键。
新闻主播机械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洛杉矶港冲突升级，现场发现重型武器痕迹。政府发言人表示，目前没有干预计划...
窗玻璃映出他苍白的脸色和紧绷的下颌线。
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仿佛要将金属外壳捏碎。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跳已经飙升到多少，也没有人看见他望向西南方时眼中的恐惧。
该死...他低声咒骂，却不知道是在骂远在洛杉矶的萧墨晔，还是骂这个仍然关心对方的自己。
混蛋...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洛杉矶港，砰！萧墨晔一个侧滚翻躲过子弹，原先站立的地面被打出一排弹孔。
卡洛斯的火力压制太猛，黑礁成员被逼得节节后退。
老大，这样下去不行！伊万拖着受伤的腿爬过来，那混蛋的机枪太猛了！
萧墨晔眯起眼睛观察四周。
港口地形复杂，集装箱堆叠如山，正是打游击的好地方。
他按下无线电：安漾，给我规划一条路线，我要接近卡洛斯。
太危险了！黎安漾反对道，他周围至少有二十个保镖！
按我说的做。萧墨晔的声音不容置疑。
几秒钟后，一条迂回路线传入萧墨晔的耳机。
他检查了一下手枪和军刀，对伊万下令：掩护我。
借着夜色的掩护，萧墨晔如鬼魅般在集装箱间穿行。
卡洛斯的叫嚣声越来越近：出来啊，幽灵！你不是要为你的小情人报仇吗？
萧墨晔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
愤怒会影响判断，而他现在需要绝对的专注。
一个翻身跃上二层集装箱，他终于看到了卡洛斯——那个独眼男人站在制高点，机枪喷吐着火舌。
二十名全副武装的保镖围成一圈，形成严密的保护网。
安漾，能干扰他们的通讯吗？萧墨晔低声问。
已经准备好了。黎安漾的声音带着兴奋，三、二、一——现在！
港口所有灯光突然熄灭，连卡洛斯的扩音器也发出刺耳的噪音。
黑暗中，萧墨晔如猎豹般扑向目标。
保护老板！保镖们慌乱地大喊，但为时已晚。
萧墨晔已经突破防线，将军刀狠狠刺入一名保镖的咽喉。
混战在黑暗中爆发。
萧墨晔凭借黎安漾的实时指引，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致命。
五分钟后，当他浑身是血地站在卡洛斯面前时，后者终于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你...你怎么可能...卡洛斯踉跄后退，独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萧墨晔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一记重拳砸在对方脸上。
卡洛斯倒地瞬间掏出手枪，却被萧墨晔一脚踢飞。
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萧墨晔踩住卡洛斯的手腕，力道大得能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关于我老婆的？
卡洛斯疼得面目扭曲，却仍狞笑着：我说...要割了你的舌头送给他...啊！
惨叫声中，萧墨晔的军刀已经刺入他的肩膀：再说一遍？
你...你杀了我啊...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你呢！卡洛斯吐着血沫威胁道。
萧墨晔冷笑，突然从军靴中抽出一把微型手枪，抵在卡洛斯胸口：再见，杂碎。
砰！砰！两声枪响，卡洛斯的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最终归于平静。
萧墨晔站起身，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迷彩服混着不同人的鲜血令他作呕，长时间的作战，他的手腕反酸，身体疲乏。
看向医院的方向，他心中有归属，想到褚青时，他才能给自己补充一点能量。
清理战场。他对赶来的伊万下令，把卡洛斯的尸体处理掉。
而另一边霓虹璀璨，喧嚣和平的A城。
沈卿站在公寓门口，手指悬在指纹锁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去。
这个曾经让他迫不及待回来的爱巢，现在却像个精心设计的囚笼。
沈卿转头，组织语言：“我想说如果有监控，你能不能在不让对面察觉的情况下，帮我屏蔽掉信号。”
冉沐阳皱眉：“可以。”打开电脑，三两下的操作结束。
确定都屏蔽了？他再次向冉沐阳确认。
冉沐阳推了推镜框：百分百确定。他现在看到的都是昨天的循环画面。
沈卿深吸一口气，按下指纹。
门开的瞬间，熟悉的雪松香气扑面而来——那是黎安漾最喜欢的香水味。
曾经让他安心的气息，现在却让他胃部翻涌。
沈卿去冲咖啡，冉沐阳坐在沙发上，双手快的舞出残影，房间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
十分钟后，冉沐阳沉声开口：“查到了！情况有点不好。”
沈卿端着咖啡走过来，神情高度紧张，他忐忑开口：“怎么了？”
冉沐阳接过咖啡将电脑屏幕转向沈卿，挑眉到：“你自己看看吧！对方可真是个变态！”
听到这话，沈卿已经知道结果了。
可真当他看见屏幕上的画面时，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愤恨，羞耻，悲伤，绝望....
只见屏幕上大大小小数十个监控画面。
他的主卧里两个，床前正上方一个，床尾角落的空调上一个...
还有侧卧，也是两个。书房里两个对角线角落里各一个...
浴室里，厨房里，客厅里，阳台上...几乎他的整个房子都在无死角的监控之下。
他头皮发麻，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浮现，他感觉全身发冷。
冉沐阳看着沈卿微微颤抖的身子，担心的开口：“你....你还好吧”
沈卿擡头，那双眼睛空洞无神，好像被人抽走了灵魂。
沈卿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他颤抖的说：“全部屏蔽，对方手机上显示运行，实际已经失效，能做到吗？”
冉沐阳拿过电脑：“我刚研究出来的程序，只是时间有点长，等我一小时。”
沈卿就那样坐在沙发上，他不知道那一个小时他到底都想了些什么
只是转眼间就听到冉沐阳的声音：“好了，搞定！”
沈卿回神：“这么快？”
冉沐阳一顿：“快吗？一个半小时了，u盘给你，刚才的画面都在里面。”
沈卿不语，接过u盘，面色阴沉。此时的那个小东西，足有千斤重。
目光落在桌上的相框上——那是他和黎安漾在温泉山庄时的合影。
照片里的自己笑得那么开心，而搂着他的少年眼中满是柔情。
为什么...沈卿轻声自语，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他自以为的真爱，满心的爱意，却原来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他长叹一口气，走出了这个让他窒息的爱巢。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病房时，褚青时仍站在窗前。
双腿发麻，面色苍白的他，看不出究竟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