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我终究是褚青时,有不能与你共沉沦的无可抗拒因素
紫金别墅内异常安静,只有管家和佣人们轻手轻脚地忙碌着。
萧墨晔大步跨入玄关时,水晶吊灯的光线在他锋利的轮廓上投下冷硬的阴影。
萧总。管家恭敬地迎上来,您...
褚总呢?萧墨晔直接打断,声音里压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管家面露疑惑:可能去公司了吧?昨晚褚总回来后一直在二楼,还叫了洛医生来检查身体。
他回忆着,褚总特意吩咐,今早八点前不要打扰他休息。我们来了之后就没见过...
昨晚?原来玉儿早有准备,昨晚就回来了。
萧墨晔没等他说完,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
他的皮鞋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急促的声响。
主卧门被猛地推开,床铺整齐得刺眼。
萧墨晔的心脏重重一跳,目光迅速扫向衣柜——还好,衣物还在。
他松了口气,又检查了侧卧、浴室、阳光房...最后来到书房。
推开门的那一刻,萧墨晔的血液几乎凝固。
空荡荡的书房里,只有桌上的物品排列得整整齐齐,像一场无声的告别仪式。
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萧墨晔几乎是扑过去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屏幕上显示着沈卿发来的两条信息:
青时,我打了那小狼崽子一顿,哈哈,我还甩了他,小爷我不要他了!!
可是我的心快疼死了,青时,我好像快死了。
萧墨晔放下手机,目光落在旁边的信纸上。
纸张顶端有一道被狠狠划掉的痕迹,隐约可见亲爱的阿晔几个字。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强迫自己往下读。
【萧墨晔:展信如晤,亦或永诀。
我曾以为,你是天光乍破时最温柔的那缕晨曦,是命运予我荒芜岁月里最慷慨的馈赠。
可如今才知,连这“以为”本身,都是你精心设计的棋局。
你掌心的温度是真的,眼底的缱绻也是真的,可偏偏“萧墨晔”这三个字,从头至尾都是淬了蜜的谎言。
我恨你欺我至此,却又可笑地贪恋你谎言基础上的爱意与真心。
若你真是深渊,我亦甘愿沉沦——可惜,我终究是褚青时,我有不能与你共沉沦的无可抗拒因素。
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分手信,不必找我。
若你尚存半分愧疚,请不要打扰我的身边人。
褚青时留。】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般扎进心脏。
萧墨晔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当他读到分手二字时,脸黑的能滴出墨来。
那会儿的慌张害怕已经消失殆尽,现在心里是所有隐藏的真相暴露出来的坦然。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分手?他轻声重复,声音里透着危险的平静,玉儿,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
放下信纸,他拿起那条熟悉的手链。
铂金链条在指尖泛着冷光,里面的定位器失去了它的价值。
打开平板电脑,在看完所有内容后。
他想起来卡洛斯临死之前说的话:“你...你杀了我啊...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你呢!”
萧墨晔拨通褚父的电话,声音沉稳得不像话:叔叔,玉儿去公司了吗?我联系不上他。
稍微的停顿,玉儿已经到意大利了,没告诉你吗?
褚父的声音带着疑惑,三点的时候刚给我发的信息。
萧墨晔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手机上,他几乎要笑出声来,玉儿连手机都没带,怎么发送?
他笑着说:“这样啊,我这两天在忙公司的事,玉儿可能害怕打扰我,就没告诉我。”
褚父爽朗一笑:“别担心,玉儿会照顾自己的,有时间来家里吃饭。”
萧墨晔恭敬的满口答应,挂断电话后,脸色阴沉的拿起褚青时的手机。
打开信息,当他看见发送给褚父信息后面的标注,定时发送时,他轻笑:
“呵,玉儿,你还是这么聪明,手机都没拿,是害怕我找到你吗?”
萧墨晔点燃一支烟,书房很快被烟雾笼罩,他的表情在青白色烟雾中晦暗不明。
愤怒、懊悔、痛苦...种种情绪在他眼中交织,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玉儿这是铁了心要切断所有联系。
砰!
他突然擡脚踹向桌下的保险柜,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
蹲下身,萧墨晔盯着那个小型保险柜。
想起黎安漾之前说的让他亲自查褚青时的家,又想起管家说的昨晚洛医生来过。
他蹲下来研究起密码,密码只有三次输入机会。
他输入褚青时的生日,错误;
输入自己的生日,依然错误。
最后一次机会,足足五分钟过去。
萧墨晔输入他和褚青时阴差阳错,羁绊开始的那天。
叮。
柜门弹开的瞬间,萧墨晔轻笑出声:玉儿可真是个小聪明。
里面只有一叠文件。
他拿出来坐在靠椅上,在看清最上面那张标题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
《褚青时检查报告》
一行行的专业数值,浏览到最底端。
诊断结果:.......日期昨晚。
他直接惊的站起,椅子被撞翻在地。
他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纸张,心跳已经跑到嗓子眼。
他感觉自己眼花了,再看向前面的大字,《褚青时检查报告》醒目无比。
他调整呼吸,一手撑在桌面上一手一张一张翻阅着报告,仔细盯着每一个字,生怕漏掉什么。
书房的光线逐渐暗淡,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时,他终于瘫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受控制地痉挛。
操!他赏给自己一个耳光,突然暴怒地将报告摔在地上,又立刻小心翼翼地捡起来,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拨通助理的电话,萧墨晔的声音沙哑得可怕:现在立刻来紫金别墅接我。
挂断后,他低头看着那些报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玉儿反常的情绪、保密的检查、突然的离开...
你他妈都干了些什么?他对着空气质问自己,声音里满是痛楚。
他的玉儿.....
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的玉儿,独自承受了多少恐惧和痛苦?
而他,口口声声说爱他,却连最基本的坦诚都做不到。
他现在已经没有了那会儿的坦然,现在他只觉得玉儿不够狠,应该当面给他一枪。
萧墨晔将报告小心地收好,目光落在信纸最后一行:若你尚存半分愧疚,请不要打扰我的身边人。
他轻轻抚过那行字迹,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晚了,玉儿。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一定会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