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院大会留下一地鸡毛，易中海落魄的转身走向东厢房，寂寥的背影，沉重的脚步，阎埠贵擦擦头上的冷汗，笑的跟哭似的来了句，“散了，散了。”
冻成狗的猹们瓜是吃饱了，也没心思再八卦，一个个的跑的比谁都快，天寒地冻的，回被窝搂着媳妇暖一暖，这鬼天气。
傻柱抓了抓头皮，白色的粉屑窣窣而下，他想不明白三个大爷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垂头丧气，不就为了口吃的，至于闹成这样吗？一大爷还挨了两个耳光。
傻柱有点心虚，陆璟彦问他饭盒给没给聋老太太，这算点了他的死穴，说起来也怪，他一看到妩媚娇弱的秦姐，脑子就一片空白，别说聋老太太，连自己的亲妹子都忘到脑后了。
易中海回家发了会儿呆，起身在窗户张望了一下，院子里静悄悄的，贾家何家屋里一片漆黑，易中海从柜子里摸索出一盒金鸡饼干，悄悄开门向后院走去。
一大妈在黑暗中叹了口气，老易为了养老简直魔怔了，和老太太各种算计，性格都扭曲了，自己早就提议去孤儿院领养一个，老易死活不同意，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要不是自己岁数大了，也没有工作……
一大妈是知道自己有生育能力的，可她不能和易中海离婚，易中海去年升的8级工，每月工资加补贴超过100块，在这5块钱就够普通人活一个月的岁月，已经是站在工人群体收入的顶峰了，离了可就找不到这样的了，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可不想去过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就这样过吧，她看不上易中海选的养老人贾东旭，不是还有傻柱兜底吗，这些年在她有意示好之下，傻柱对她这个一大妈非常感激，肯定能给他养老。
……
陆璟彦和牛成武结伴巡逻，现在陆璟彦是队里的香饽饽，都想和他结伴溜达，这小子出手真大方啊，烟永远都是牡丹，兜里永远都有肉干肉脯，一起巡逻那简直就是美差，牛成武用队长的身份抢到了这个位置。
老牛也是行伍出身，军人的言行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两人并肩而行，牛成武那是身子挺拔，一个人就走出了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旁边的陆璟彦就有点拖后腿，远远一看，这人就走的松松垮垮。
路过厂办大楼，一辆小汽车驶过来停在大门口，一个中年人从车上下来，腋下夹了一个棕色的牛皮公文包，身材略丰满，梳了一个大背头，让发际线焦虑很明显(。vv。)。
牛成武扬手打个招呼，“李副主任，忙着呢？”
陆璟彦好奇的看了眼中年人，这就是轧钢厂隐藏大boss，号称收钱办事堪比和中堂的李副厂长？现在还只是一个副主任，这派头就这么足？话说副主任级别就可以配车了？
老李脸上不虞一闪而过，马上笑嘻嘻的打了个哈哈，“牛队长巡逻啊，嘿，这小兄弟长的可真精神，新来的？”
牛成武介绍说：“这是陆璟彦，老陆的弟弟，顶岗进来的，小陆，这是后勤部李怀德副主任。”
陆璟彦看到了老李不高兴老牛喊他李副主任，他笑呵呵的说：“李副主任你好！”
老李也是多年的老gm，看出陆璟彦并没有军人作风，心中暗骂保卫科的都是一群不懂人情世故、只知道直来直去的糙汉子，把刚来的都带坏了。
看着李怀德进了大楼，牛成武才转头说：“这姓李的是个笑面虎，据说背后靠山很硬，刚进厂那会儿就想拉拢保卫科，呸，什么玩意。”
陆璟彦莞尔，军人出身看不上油滑的李怀德，很正常，可你刚才干嘛笑嘻嘻的和人打招呼～
绕过荒草丛生的空地，前面就是废旧零件回收仓库，陆璟彦眼神一凝，红砖围墙上有一道淡淡的黑色痕迹，陆璟彦肯定这是橡胶摩擦留下来的。
颜色很淡，橡胶的质量应该很好，陆璟彦拉了拉牛成武，牛成武诧异道：“有事儿？”
陆璟彦五感全开，回收仓库中有一个人，伴随着纸张翻页的声音，听声音在仓库深处，附近再无其他人，陆璟彦才指了指围墙，小声说：“队长，那墙上有个爬墙留下的胶鞋脚印。”
牛成武瞪大眼睛看了半天，“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着，你小子不会是在蒙我吧？”
陆璟彦看了下围墙边的环境，满地都是碎石和零星的枯草，不会留下脚印，就拉着牛成武往围墙走去，到了跟前，陆璟彦指着离地半米多高的一块红砖，“这里。”
围墙高度在两米半左右，牛成武凑近了细看，半晌才惊讶的抬头看了陆璟彦一眼，这小子长了双狗眼啊，这淡淡的痕迹，他离一尺远也得好好观察才能发现，这小子十几米外一眼看穿，太惊悚了。
“走，有人出来了。”
陆璟彦拉了老牛一把，两人快速退回巡逻路线上，装作路过的样子，库房门一响，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一身轧钢厂的工装从里面出来，对着库房的墙角就解开了裤带开始放水。
“厂区内随地小便，你给我过来。”
牛成武大喊一声，吓的那男人一个哆嗦，水柱无力洒落，弄的满鞋子都是，裤子前面也湿了一片。
这人放水正舒爽着呢，背后忽然一声大喊，吓的后半截水柱都缩回去了，手忙脚乱的提着裤子转过身，完了完了，废料堆后面站着两个保卫科的，其中一个还是个队长。
男人哭丧着脸，站在原地犹豫要不要过去。
“怎么还要我过去请你？”牛成武挪了挪腰间的警棍，可惜威慑力一点没有，废料堆挡住了胸以下的部分。
严厉的口气，吓的男人提着裤子磨磨蹭蹭的走过来，腰间的红布腰带已经系好了，陆璟彦看着他手上的水迹嫌弃的撇嘴。
“姓名，职务，所属部门。”
“队、队长，我刚才盘账忘记时间，憋不住了，这里离公厕太远了，绕我一次，就绕我一次吧。”
“我问你姓名，职务，所属部门，别和我扯一些客观理由。”
老牛眼睛瞪着他，男人见混不过去，期期艾艾的说：“张福生，废料仓库库管员，生产部的。我平时都是去公厕的，今天实在憋不住了。”
张福生眼巴巴的看着老牛掏出小本子开始记录，有点着急，老牛写完抬头说道：“随地小便，罚款五毛，从你工资里扣。”
张福生急了，“牛队长，这快要我一天的工资了，不能这么罚啊，家里还有媳妇孩子，这、这这……”
语无伦次的想分辩一下，见到牛成武把手放在警棍上，立刻不甘心的闭嘴，牛成武看向陆璟彦，陆璟彦了解的摇摇头。
老牛说：“就这样，不让你吃个教训，大家都随地大小便，厂里不成粪场了，以后注意啊。”
两人离开以后，牛成武问：“怎么看？”
陆璟彦说：“看着不像知情的，那种老实巴交是骨子里的。”
牛成武点点头同意他的看法，一个胆子小的人参与违法犯罪的几率很小。
陆璟彦继续说：“两米半的砖墙，普通人可翻不过去，墙外也有不少乱石，很容易失手摔伤，红砖有点老化，痕迹不会保留太久，这应该是最近留下的。”
牛成武拍拍他肩膀，“好小子，咱们正常巡逻完再回去汇报。”
牛成武说的正合陆璟彦的心思，小心无大错，万一真有盗窃团伙，打草惊蛇就不好了，谁知道有没有人在附近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