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被打,羞愧难当,贾张氏棒梗被带走,易中海立刻拉着老伴回家躲着不见人,门口剩下的都是讨厌贾家的,听见傻柱说话,谁也不回答,各个意味深长的看着傻柱。
还是阎埠贵厚道,靠近两步,鼻子微不可查的嗅嗅,阎埠贵眼睛亮了,红烧肉,土豆炖牛腩,还有馒头的面香,“傻柱,这不今天陆家被盗,陆璟彦报警了,工安查出是棒梗和贾张氏干的,两人都被抓走了。”
“什么?棒梗是好孩子,绝不会偷东西,工安也不能污蔑人吧,说是贾家婶子干的我还信。”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傻柱你可别胡说啊,工安同志办案讲究证据,棒梗被抓那是证据确凿,他自己也认了,傻柱你看,今天棒梗也吃不上饭盒了,不如给三大爷尝尝你的手艺。”
说着手伸向了饭盒,傻柱胳膊一甩,让阎埠贵抓了个空,“什么玩意儿,阎老抠你还想要饭盒,你给棒梗泼脏水,我不揍你就是好的了。”
傻柱扬了扬拳头,阎埠贵脸一白,退了两步回到人群,傻柱是个混不咎,谁都敢怼,急眼了揍他也不是不可能,这人不讲理的。
人群一阵骚动,让开了一条路,秦淮茹背着两床被子低着头、抹着泪匆匆出来,人群像被掐了脖的鹅,伸长了脖子往后看,没!有!人!
贾东旭竟然让秦淮茹大晚上的一个人去派出所棉被,众人齐齐露出鄙夷之色,怜悯的看着秦淮茹,几个男人更是恨不得抱在怀里好好怜惜一番,贾东旭可真不是个男人。
“秦姐,你这是要去哪里?怎么就你自己?”
秦淮茹听到傻柱的声音,还未抬头,眼泪已经滚滚而下,小声抽泣两声,看着傻柱说:“柱子,棒梗和我婆婆被关派出所了,我去给他们送被子。”
看着秦姐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的样子,傻柱心中绞痛,忽然愤怒的问:“贾东旭呢?大晚上的他怎么不去送?”
“你东旭哥明天还要上班,睡不好觉容易出事,我去就行。”
“不行不行,你一个女人晚上出门不安全,我陪你一起。”
秦淮茹心中一暖,看着傻柱伸手拿过自己肩上的被子,近距离能看清他脸上的每一道细微的褶皱,着急的长相,老成的面容,乱糟糟的头发因为出油,纠结在一起,都快擀毡了,距离近了,还能闻到一股葱花油烟的味道。
心中的波澜迅速平静,秦淮茹泪眼朦胧的说:“柱子谢谢你。”
傻柱大气的摆摆手,“嗨,都是小事。”
两人肩并肩的远去,众人默默的吃瓜,几个明白人摇摇头,这舔狗没救了。
到了派出所,值班的工安就是去四合院的之一,也不啰嗦,“被子给我,我给送过去。”
秦淮茹哀求道:“同志,不能让我们见一见吗?”
“结案之前家属不能见面,天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傻柱别看在院里厂里嚣张跋扈,想打谁就打谁,见了工安一样怂,他递过饭盒,“同志,麻烦你把饭盒也带过去,给孩子补补身体。”
工安点点头,作为片警,南锣鼓巷名人傻柱他还是认识的,傻柱的八卦也多少知道一些,今天这是实锤了,这傻子就是喜欢上了有夫之妇,不然谁家好人这年月的给别人家的儿子吃肉啊。
送走两人,带着被子饭盒来到关押室,派出所三间关押室,平常启用两间,男女分开,人多了才用第三间。
喊了声贾张氏,把被子递进去,饭盒给了男室的棒梗,毕竟人家指明了饭盒给谁。
贾张氏披上了棉被,关押室水泥地面,没有床,只在屋角放了一个马桶,不大的窗户离地两米半高,只有两块玻璃的小窗还碎了一块,和室外比也就是没有风,温度没啥差别。
关押室只有贾张氏一个人,她把被子垫在屁股下面一角,靠着墙尽量抖得幅度大一点,频率快一点,这样才能暖和一些。
男室关了八九个人,两伙混子打架,被派出所给一锅端了,棒梗就像被扔进狼群的小绵羊,看着这些人凶神恶煞,吓的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
这些混子也就十五六十八九的,都是没有工作天天在街面上混,偶尔也偷鸡摸狗,看到进来个胖乎乎白白的小孩,心中就有点嫉妒,这小子一看平时就吃的很好。
没过一会儿,工安还给送来了被子和饭盒,工安刚走,一个小个子就一把抢过了被子,“狗哥,今晚不用挨冻了。”
另一伙的抢过了饭盒,打开一看,“二子哥,是肉,两个饭盒都是肉。”
棒梗见自己的被子饭盒被抢,也忘记了害怕,在院里仗着贾张氏的宠溺,一向没人敢惹,只要他回家告个小状,贾张氏能在人家门口招魂骂街一整天,敢动手,不讹你个三十二十的,算你家穷比。
棒梗也忘记了害怕,这可是肉啊,傻柱也不是每天都有小灶的,几天吃不上一次,他扑过去拽住饭盒,“还给我,这是我的饭盒。”
“去你的吧!”一个小青年抬腿一脚蹬在了棒梗的小腹上,棒梗“哎呦”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左右扑上来几个人,一人把臭烘烘的袜子塞进他嘴里,另外几人围着他开始足球踢。
这些人都是派出所的常客,打架的老油子,知道怎么才能打的人伤而不死,疼而不伤,棒梗没有挨打的经验,疼的他在地上乱滚,也不知道护头蜷身护住要害。
好在这几人只是要给他个教训,见他是个生瓜蛋子,只在肉厚的地方猛踹,一个小子在他肚子上来了下狠的,还被老大给骂了两句。
打了一会儿,有人说:“行了,给他讲讲规矩。”
这里是关押室,在工安的眼皮子底下,双方也不敢搞什么大动作,很快达成和解,双方平均分了两饭盒的菜和馒头,被子横过来几个人盖着脚还是可以的。
吃完一小块红烧肉,一个小子一脚踹在棒梗的屁股上,骂骂咧咧道:“这小崽子生活倒好。”
棒梗哼唧一声,他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
嘴里一松,臭袜子被掏了出来,棒梗干呕两声,那小子把袜子往脚上套,忽的起身给了棒梗两脚,袜子被口水弄的湿漉漉的,套在脚上精湿冰凉,很不舒服。
搁下祖孙俩在派出所受苦不提,陆璟彦这一觉睡得舒服,大早上天不亮就在院子里折腾,好在他练的不是国术,没有什么拳脚震动发出音爆声之类的,不至于吵醒嫂子一家。
六点多点,院门被敲响,陆璟彦已经听出是老太太的脚步声,急忙过去开门。
“婶子早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老太太笑呵呵的,“唉,儿女都是孽啊,这不来给丫头做饭嘛。对了,死丫头怎么在这边没在家里?”
陆璟彦偷笑,老太太也是个傲娇的,天天能和两个小家伙在一起,不知道多高兴呢,七点过来做饭大嫂也来得及去上班,迫不及待看大外孙还找个借口。
忽然看到陆璟彦手中倒提一把明晃晃的长剑,从陆璟彦肩后露出尺来长,好奇道:“小彦你这是练功?那你忙着。”
陆璟彦也不提嫂子家遭贼的事,老太太钻进厨房拉开电灯,看着后面的储物间中满满当当的米面粮油,啧啧赞叹,女儿这小叔子是个有本事的,这家里的存货,比得上一个小厂子了。
上班前交代老太太插门,院里谁来敲门都不用搭理,看着嫂子走远没遇到贾家易家的纠缠,才加快脚步往轧钢厂走去。
路遇贾东旭傻柱二人小团体,超过去的时候贾东旭哼了一声,傻柱则眼神复杂的看着陆璟彦。
傻柱其实一点也不傻,那晚看到那几头野猪,致命处全是咽喉一个血窟窿,猪血放的干干净净,比捆起来宰猪还准确致命,就知道陆璟彦功夫很厉害,自己肯定不是对手,不然昨晚回来就打上门了。
连续两天,院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找事,没有人吵架,白天男人上班,院里的老娘们唠嗑的声音都特别小,只不过秦淮茹靠近的时候,大家会默契的闭口不语。
厂子里也一直没有发现什么,科长加大了布控力度,他直觉那些人还会行动,盗窃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傍晚下班的时候,派出所的赵副所长和街道办王主任来到了四合院,赵副所长是给贾家送判决通知书的,王主任是来开全院大会。
阎解成去西跨院敲门通知,大会饭前就开,开完会再吃饭,总不能一个处级干部等着一群人吃饭吧?
陆璟彦到的时候,中院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没有那种八仙桌,王主任和赵副所长站在傻柱家的台阶上,等人齐了,王主任先开口,语气很严厉,“今天我和派出所的同志来这里主要是为了贾张氏和他孙子偷盗烈属大额资产的事情,先请赵副所长宣读判决书。”
刘海中啪啪鼓掌欢迎,除了刘光天刘光福捧场跟随,附和者寥寥无几,王主任瞪了他一眼,刘海中讪讪的放下手。
“张小花、贾梗盗窃烈属李金花家中腊肉米面,损毁衣物价值235元,数额巨大情节恶劣,判处主犯贾张氏劳改八个月,贾梗念其年幼,处拘留七天,判处贾家赔偿损失并罚款200元。”
秦淮茹眼神黯淡,儿子拘留七天,不知道要遭多少罪,都怪自己的恶婆婆,好吃懒做,把儿子都带坏了,怎么才判了八个月,八年还差不多。
众人窃窃私语,觉得贾张氏那老虔婆判八个月太少了,院里的事都是贾家搞出来的,易中海顶着一张猪脸,也看不出情绪。
王主任等赵副所长读完,语气严肃的说:“我对咱们大院的风气很不满,居然还有人敢阻止报警,还是管事大爷带头,你们在街道办的普法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
易中海,你说话!”
易中海抬头,露出那张肿的气球一样的脸,看起来皮肤薄的跟纸一样,王主任吓了一跳,陆璟彦这小子手挺黑啊,不是说只抽了几个耳光吗?
脸上的伤完美的遮挡了易中海的脸红,他指指自己的嘴,阿巴阿巴两声,意思自己说不了话。
王主任心中一软,易中海还是有手腕的,95号大院情况复杂,换个管事,说不定天天有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到街道办闹腾,自己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处理一些小事。
既然易中海不能说话,王主任只能自己严厉的批评,“易中海,你记着你只是联络员,调解一下院里的小矛盾,你没有权利要求居民做什么,下次再犯蠢,你这个联络员也不用干了。”
看看锁着脖子的刘海中阎埠贵,“你俩也一样,易中海阻止报警,你俩为啥不拦着?”
阎埠贵哭着脸,这忒么老易自己能拦住?
主要目标不能说话,王主任教训他的心思没了大半,匆匆给普了下法,就结束了大会。
众人也不急着吃饭了,就看到赵副所长拿着判决找到了贾东旭,让他赔偿陆家的损失,把罚款也缴了。
秦淮茹哭着说家里没钱,傻柱和几个可怜秦淮茹的男人也说贾家困难。
赵副所长看了眼王主任,王主任皱眉想了想,“贾家应该不困难,街道办的困难家庭中没有贾家。”
赵副所长沉思一会儿,“给你们家免了罚款和赔偿肯定不行,受害人说了,被贾张氏的……手沾过的东西人家不要了,所以米面腊肉什么的不用还了,折成钱就行,如果没钱,可以以后从你的工资里扣除。”
秦淮茹大惊,手里本来就没钱,工资再扣一部分,自家真的就揭不开锅了。
她一下跪在赵副所长的跟前,抱着大腿哭道:“领导,我们家真没钱了,能不能先欠着等我们有钱了立刻就还。”
赵副所长大惊,使劲拽住了自己的大腿跳到一边怒道:“你干什么?别来旧社会这一套。”
越想越气,对着带来的两个工安挥挥手,“你们去贾家搜,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没钱。”
两个工安进了贾家,两岁的小当被抱出来送进秦淮茹手里,秦淮茹贾东旭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贾张氏有多少钱不知道,自己的小金库可别被搜出来。
一群人围着看热闹,易中海偷偷溜回家中,这老小子知道再不走就要做冤大头了,贾东旭要是找他借钱他说借还是不借呢?
借了那肯定是还钱无期,不借,贾东旭心里有了疙瘩,还能给自己养老吗?
不到二十分钟,两个工安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铁盒,一个折叠的方正的布包和一大把各种面额的纸钞。
“报告所长,从贾家三个地方搜出了钱票,床头墙洞里的铁盒藏了八百三十六块五,票据若干,金戒指一个,大洋十一块,灶台风箱里的布包里六十五块整,另一张床下夹层里二十一块三毛四分。”
“哇,贾家这么有钱,我家存款连一百都不到,怪不得贾张氏天天说自家是高门大户。”
“贾张氏这老虔婆还天天哭穷,就她无理搅三分的德性,还怕人找她借钱啊。”
“就是就是,老易还经常接济贾家。”
……
赵副所长才不管钱是贾家谁藏的,从里面点出赔偿和罚款,开了张条子和剩下的钱递给贾东旭,摆摆手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