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天就过年了,陆璟彦钱票不缺,没事开始各个供销社百货大楼的开始转悠,看上的都买买买,临近年关,大街上到处都是人,他也不能把年货扔储物空间,只能蚂蚁搬家一样一点点往家里倒腾。
陆璟彦武功再高,体质再好,他也只有两只手,比别人也多拿不了几样,想起空间里还有一张从街道办换来的自行车票,买了吧。
买自行车得去百货大楼,陆璟彦跟着人流挤了进去,好家伙一进去温度立刻不同,这么些人体暖气,不少人连挤带热,额头上都是汗水。
每个柜台前都挤了一堆人,排队是不存在的,路过的人群都给你队伍挤散了,陆璟彦仗着体质好,在一片抱怨声中挤到了卖自行车的柜台前。
两个男子一脸遗憾的往外走,“怎么就来晚了呢?”
难道卖断货了?陆璟彦倒也不急,科普个冷知识:自行车票都是限定了品牌的,不是你有了自行车票想买飞鸽买飞鸽,想买永久买永久的,也许这两人的自行车票和自己不是一个品牌的。
柜台前大部分人就是过个眼瘾(我小时候就经常跑到卖五连发喷子和双管众生平等神器的柜台前一看半天,每次那售货员的眼神都让我很上火),柜台的墙上挂了几辆样品。
陆璟彦把自行车票放在柜台上,“同志,买辆凤凰自行车。”
售货员不耐烦的说:“凤凰车断货了。”
陆璟彦看着售货员四平八稳的脸,看样子这也没到更年期,说话这么冲呢?
“上面挂的那辆,商标那个铝牌我看着好像凤凰,怎么样车不卖吗?”
“你眼瞎啊,看不出来那是女式自行车啊!”
陆璟彦火气也上来了,这小子颜值高,在供销社和百货买东西还没享受过年代特色,“你是不是早晨没刷牙嘴这么臭,卖不卖说一声很难吗?”
“你还敢骂人,小李小刘,这里有人闹事。”
女人一蹦~~三寸高,尖声高喊,柜台前的人同时皱眉,这声音也太刺耳了,两个小年轻的丢下顾客,从旁边的柜台跑过来。
“冯姐,又怎么了?”
不待见这个眼珠长在脑门上的冯姐归不待见,人家有背景啊,再说了百货大楼传统,帮亲不帮理,一致对外。
那女人一指陆璟彦,“就是那个臭小子,油头粉面的看着就不是好人,来百货大楼还敢骂人。”
“同志,怎么回事?”其中一个问陆璟彦,走到了柜台翻盖门处准备出来。
围观的人群硬生生的让出了一块空地准备看热闹,很久没在百货大楼看到这种戏码了,蛮怀念的,敢在百货大楼头铁的越来越少了。
陆璟彦拍了拍柜台上的自行车票,问道:“怎么百货大楼已经开始骑在人民群众的头上了吗?买个自行车还要先挨一顿骂?”
两人眼皮跳了跳,这位主不好惹啊,开口就扣了一顶大帽子,不用想就是冯姐嘴臭惹的事。
“哎同志,这话可不敢乱说,都是为人民服务,过年了太忙了可能冯姐说话没注意分寸,消消气消消气,同志你看好了哪辆自行车,我来我来。”
售货员冯姐一脸的不服气,她也不是蠢人,骑在人民群众头上这个帽子扣严实了她工作非丢不可,在后面一声不吭,那小伙子拿起自行车票仔细的看了看,是真的。
才抬头对陆璟彦说:“同志,凤凰二八车昨天就断货了,只有女式的了,而且女式的比男式贵30块。”
陆璟彦想着自己也不怎么载重物,就买点年货,以后上班代个步,影响不大,点头道:“行,开票吧。”
二八大杠是紧俏货,得有内部消息排队抢购,别以为自行车是贵重物品买的人就少,这里可是四九城,天子脚下,有权有势的人不要太多,自己可没那个时间天天盯着就为了一辆自行车。
“凤凰牌女式自行车一辆,一百九十元。”
陆璟彦掏出一沓大黑拾数了十九张递过去,小伙子熟练的开票,夹子夹着钱票手一甩,顺着铁线飞到了收款处,等票据飞回来,留下存根,把购物单据递给陆璟彦说:“我去给你推车,记得去车管所打钢印。”
陆璟彦接过单据,斜着眼瞄了眼女售货员,她的脸瞬间变得铁青,咬牙转身装作整理货物,墙上几辆自行车早就擦的锃光瓦亮,你还擦个嘚儿啊。
陆璟彦推着自行车,一次可以买的东西就多了,糖果买。饼干买。鞭炮更要多买,直到自行车上放不下了,才推着自行车出了百货大楼。
回家路过95号院门口,被阎埠贵看了个正着,喊着:“小陆,小陆,你等等……”
“三大爷我还有事,不和你唠闲嗑了。”
骑着自行车一溜烟过去了,阎埠贵看着自行车后座上绑了一堆东西,难过的直拍大腿,心疼道:“凤凰牌二六自行车,可惜了啊,买二八大杠多好,价格又贵,不会过日子啊。”
年货买的差不多了,陆璟彦从储物空间找了点材料忙活起来,他一手飞刀一手木块,很快雕刻出一把小小的木枪,铁桦木的枪身,枪管挖了寸深的洞,样式就仿制了空间中的马牌撸子,尺寸缩小了近一半。
他把木枪揣兜里,又装了几挂小鞭,去隔壁嫂子家等着吃午饭。
自从抽了易中海,做饭就回到了95号院,聋老太太也没敢上门要孝敬,陆璟彦进屋的时候,安安冲过来抱着大腿甜甜的喊叔叔,这也是个小马屁精,知道讨好叔叔有好吃的。
陆璟彦笑着摇头,把一块水果糖剥掉包装纸塞进他嘴里,顺手从兜里掏出小木枪。
安安的眼睛一下子长大了,一眨不眨的看着,陆璟彦上下左右晃了一圈,安安的小脑袋跟着转,大嫂听到儿子喊叔叔,从厨房探出头来,看到这一幕,笑骂道:“小彦你逗猫呢?”
陆璟彦一笑,把枪放在安安的小手里,安安兴奋的翻来覆去的看,又举起枪到处瞄,嘴里配音,“biu biu biu~”
“走,叔叔领你出去玩。”
拉着安安出门,二人就在门口抄手游廊下,陆璟彦掏出小鞭拆散了,放入枪管一个,点一支烟对侄子说:“瞄准了。”
小家伙立刻举枪对着前方,烟头凑到引信上,轻微的“嗤嗤”声中,小鞭“啪”的一声炸开,安安吓的抖了一下,接着高兴的原地蹦跶两下,“叔叔,再来。”
陆璟彦把小鞭装满他的小兜里,烟给他让他自己玩,小家伙兴奋的接过去自己鼓捣。
小家伙第一次玩鞭炮,以前妈妈总说小孩子不能玩这个,会把手炸冒血,还是叔叔好。
不时响起的“啪啪”声很快引来了院里的小孩子,八岁的棒梗和阎解娣,九岁的阎解旷,十一岁的阎解放都围在远处羡慕的看着。
屋里响起馨馨的哭声,引得大嫂开门抱怨,“你们两个别放了,给馨馨都吓哭了。”
陆璟彦赶紧往屋里跑,安安落后一步,被妈妈堵住没收了小鞭,烟头一脚踩灭,小家伙委屈的噘嘴进屋,围观的小子丫头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陆璟彦值夜班,轧钢厂的工人都放假了,保卫科还得轮值,好在陆璟彦是才入职不久的小老弟,没给他排在除夕。
过年了,保卫科值班人员的福利也上来了,巡逻一圈回到值班室,三队的几个同事围着炉子烤火,炉子上放着一口锅,里面水花翻滚,热气蒸腾,炖着的肉片和萝卜土豆不住的上下翻滚。
远处偶尔传来二踢脚的声音,厂区空旷,显得很安静,哥几个一人捧一个大碗,从锅里盛出来满满的一碗,开始大快朵颐。
陆璟彦的碗里汤占了大半,他不缺肉吃,对这种大肥肉片子无爱,土豆萝卜吸足了肉汁,味道还不错。
“砰!”“砰!”“砰!”,连着几声枪响,接着枪声大作,陆璟彦瞬间分辨出来是在报废零件回收仓库那里,他跳起来背上枪,拎起长剑说道:“旧仓库那里,小心点。”
“你个生瓜蛋子,还用你提醒。”
“卧槽,小陆的速度这么快吗?就没影了。”
出门没看到陆璟彦,几人撒腿狂奔,因为轮休,晚上值班的人比平时少了一半,仓库那边不属于他们这一组的巡逻范围,半路枪声就停了,等他们跑到的时候,只看到五六个保卫科的同事在忙碌,地上躺了几具尸体,手电光下看穿着不是自己人,放下心来。
牛成文问了一声,“陆璟彦呢?怎么没看见陆璟彦。”
负责这片区域的小组长回了声,“几个人进来盗窃,他们有枪,打死了几个,外面接应的人跑了,小陆和几个人去追了。”
牛成文大急,陆璟彦可是没上过战场的新手,这要出事了怎么对得起老陆,他拉住小组长问:“往哪个方向跑了?”
“你先别急,接应的人还是小陆发现的,等我们组的人翻墙出去,早就跑远了,我们组追出去的估计都是瞎追,老牛,没想到小陆还是高手,那围墙一下子就过去了,你们组捡到宝了。”
牛成文急的跺脚,有力无处使,没一会儿三个保卫员回来了,果然从出去就没看到人影,往哪个方向追都不知道。
后续打电话通知领导和公安系统不提,带枪了很可能是潜伏的敌特,而且人数多,必须得通知分局和总局。
再说陆璟彦到达仓库的时候,两伙人正躲在障碍后对射,场中躺了几具尸体,由于保卫科这边先手,只有两人轻伤,死的都是对方的人。
陆璟彦抬手两把飞刀射进了两个倒霉蛋的脑门,剩下两个惊慌失措的家伙被同事趁机打倒在地,枪声一停,陆璟彦就听到围墙外有呼吸声。
他说了句,“墙外有他们接应的人。”冲到围墙边跳起来,脚尖在墙面上一点,顺势翻出围墙,点一下也是做给人看的,不能太显眼包。
五个人在外面接应,陆璟彦再次三连射撂倒三个,想从空间中取飞刀的时候又突然停手,他进厂明面上只带了六把飞刀,组里的都知道。
索性跟着这些人到老巢,陆璟彦在对方开枪反击的时候一头栽倒,黑暗中那两人以为命中了,撒丫子跑路,陆璟彦等他们跑远才爬起来远远的跟踪,谅这些犊子也不知道什么叫气机感应。
同事虽然都是转业的精英老兵,只耽搁了十多秒也翻出了围墙,却早已失去了陆璟彦的身影,追了一阵也知道无头苍蝇一样乱跑没啥用,赶紧回去召唤支援。
陆璟彦远远的跟了一会儿,发现这两个人对附近的地形十分熟悉,期间和听到枪声向这边赶过来的巡逻队伍居然一次也没遭遇,都能远远的避开。
陆璟彦也避开了巡逻队,跟着两人一路跑到城外,没了遮挡,陆璟彦也不能跟的太近,一路尾随来到了城郊的一个小村子。
远远的,陆璟彦就能听到两人气喘如牛,这体质也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能近两个小时连续跑了二十多里。
陆璟彦跳上路边的一块大石,趴在上面看着两人进了村头小院,隔了两分钟,墙头露出半个脑袋左右张望了一会又缩了回去。
如此反复两次,小院才安静下来,陆璟彦身法全开,无声的靠近小院,竖耳听了片刻,院里有一道呼吸声,应该是暗哨,他绕了半圈,从屋后跳上了房顶立刻伏低趴下。
屋内声音清晰传入耳中,先是咕咚咕咚喝水的声音,可能喝急了,被呛的剧烈咳嗽,一个声音气急败坏的说道:“你慢点喝,累成这样喝这么多凉水,不要命了。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呢?”
咳嗽声稍歇,喘息声依然粗重,这两个货肺都快跑炸了,断断续续的说:“我、我们被埋伏了,其、其他人、人估计凶、多吉少。”
陆璟彦听了暗叹科长谨慎,居然一直有人监视仓库那里,怪不得一个组四人,他赶过去的时候同事那么多,就想着没人能比自己还快。
“这里也不能待了,我们分散撤退,要留意没有尾巴才可以去汇合。”
“哈依!”x5
陆璟彦的眼中生起了杀气,标志性的两个字,屋子里六个,院子里一个,留下领头的就行了。
他没选择破顶而入,这是一间典型的北方民居,石块黄土垒的屋墙,木质梁柱,上方铺一层秸秆编织的帘子后覆盖一层厚厚的黄土,陆璟彦在大兴安岭的屋子就是这样的,黄土中兑一定比例的河沙,夯实后不会漏雨渗水,屋顶稍微起脊,雨水都顺着斜坡从屋檐流走,屋顶可以作为储存粮食的场地。
弄的尘土飞扬的没必要,陆璟彦从前方一个跟斗跳了下来,正好暗哨听到屋内撤退的话,一回头看到一个黑影从屋顶跳下来,大喊一声示警,同时举起了枪。
陆璟彦随手从墙上掰下一块拳头大的石块扔了出去。
“啪!”碎裂声中,暗哨脑门挨个正着,枪口一扬朝天开了一枪。
黑暗中暗哨的额头被砸的凹了进去,枯木般倒了下去,陆璟彦长剑出鞘,剑光迸射搅碎了窗户,人贴着窗户上沿钻进了屋中,混乱中几声枪响,子弹从陆璟彦身下飞进了夜空。
这是一间卧室,煤油灯在刚才的混乱中被碰倒熄灭,陆璟彦早就在屋顶确认了几人的位置,慌乱躲避的声音也没逃过他的耳朵。
长剑横扫,途中变换了两次高度,三颗人头滚落,接着连刺六剑,两人咽喉中剑,剑尖从后颈飞快的缩回,头目肩关节膝关节各中一剑,还没倒地就被陆璟彦掐脖抓在手中,“咔嚓”一下卸掉了下巴。
“啊~~”
小鬼子疼的鬼哭狼嚎的,叫的让人心烦。
“咕咚”声几乎连在一起,五具尸体接连倒下,陆璟彦掏出一个手电筒拧亮,在头目的嘴里检查一番,真是浪费表情,这头小鬼子居然没有假牙藏毒,不是说特务喜欢在嘴里藏颗毒牙吗?
一个耳光抽晕,提着扔在土炕上的血窝里,陆璟彦坐在窗台上,掏出保养四件套,开始擦剑。
陆璟彦贪心不足的想着,如果能杀人不沾血就更好了,价值至少翻倍,不用真气强化,砍骨头如同切削粉笔一样容易,剁这几个小鬼子简直砍瓜切菜般轻松,不愧是改行后还能成为八级锻工的铸剑师。
陆璟彦擦完剑,涂一层保养油防锈,就听到院门外吵吵嚷嚷的,他回剑入鞘,大门被砸开,几个民兵端枪闯进了院子,后面呼啦啦跟着一群老爷们,三支火把举的高高的,还有几人手里拎着锄头铁锹。
看到窗台上陌生的人影,几个民兵举枪瞄准了陆璟彦。
陆璟彦摆摆手,“我是四九城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敌特盗窃我一直追到这里。”
“证件呢?”
陆璟彦从上衣兜里掏出工作证,有人上来接过,退回火把下仔细检查,片刻后点头,几个民兵放下枪,走过来说道:“同志对不起了。”
“没事,这里七个敌特,我留了个活口,能不能麻烦一下连夜去轧钢厂通知一下。”
一个汉子笑着说:“我是民兵队长徐三娃,也不用去人了,我们村里有电话,通知一下就行。”
这样也好,就算值班室没人,直接打到分局也行,轧钢厂发生枪战,肯定惊动分局的人。
徐二娃邀请陆璟彦去村部坐坐,那里有热炕,去暖和一下,活口由民兵看管就行,陆璟彦摇头婉拒,活口可不敢放别人手里。
徐二娃安排了两个民兵去村口等着指路,让其他人回去睡觉,他陪着陆璟彦坐在炕沿上抽烟。
不到一小时,远处的大灯光柱照了过来,伴随着发动机的声音,路口的民兵拦住查证后带了过来。
两辆三蹦子,一辆威利斯吉普,车子一停下,牛成文先从吉普车中跳了下来,后面跟着几个工安。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是好样的,哈哈哈哈。”
牛成文笑的很嚣张,陆璟彦二人站在门口,侧身领着人进屋,七八个工安走进来,有人搬运尸体,有的满屋子敲敲打打的搜查。
很快在里间的炕石板下发现了暗门,里面粮食武器药品衣物等等,陆璟彦也懒得看,这点鼻涕嘎子他也看不上。
一个工安粗暴的检查活口的伤势,发现这货已经成了废人,陆璟彦的剑尖贴着骨缝刺了进去,关节里面一塌糊涂,但避开了大的血管和神经,出血不多,不处理短时间也死不了人,于是被粗鲁的扔在了三蹦子的车斗里,和民兵队长招呼一声,油门一响,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往回赶。
现场被搜个底朝天,该搬走的都搬走了,据民兵队长说,这是村里一个闲汉的家,经常招一些不三不四的混混鬼混,闲汉就是屋里的尸体之一。
后续的关系清查肯定是由分局接手,和陆璟彦没关系,这起盗窃案由他发现端倪,又在他轮值的时候再犯,也算这些家伙倒霉催的,不然也许能有几个漏网之鱼。
回到四九城已经凌晨三点了,路过南锣鼓巷的时候,牛成文大手一挥,让陆璟彦提前下班直接回家休息,今晚闹腾这么大的动静,整个分局派出所的工安都在轧钢厂,哪个不开眼的敢这时候过来捋虎须。
陆璟彦欣然接受了老牛的好意,正经人能摸鱼领工资谁愿意做牛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