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想。”
江鉴铮想,但从没实施过。
从小到大,他想动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该的。
难怪,五十岁的生日时候,还被爷爷提着拐杖捶。
这么欠,该的。
江鉴铮从来不同情江父被江爷爷暴揍的任何一次。
都是该的。
小时候,他甚至怀疑过,江父才是秦爷爷的亲生儿子,一样的欠。
好在江家祖孙三代,外貌差值不大。
林佑儒对印珊的食量挺惊喜的,第一次见这么能吃的小姑娘。
还好,不是饥荒饿狗的年代,供得上她吃。
林佑儒吃得不多,她还在倒时差,正在适应中。
“印珊,你爸妈那边,我们过去吧。”
印珊听见林佑儒喊自己的名字,抬起了头来,“阿姨,我在。”
林佑儒皱眉,“你收了我的改口费,还喊阿姨?你把卡还我。”
印珊:……
要还吗?
不是太想……
但她也不是非要这个钱不可的……
啊!到底要怎么做啊!
印珊的大脑一片空白。
完蛋,她有点应付不来他的妈妈……
她可怜兮兮地看向身边的江鉴铮,救救我!救救我!
印珊真的有伸手去摸口袋,江鉴铮按住了她的手,“你要干什么?”
“阿姨不是让我还卡……”
“你就不能换个称呼?”江鉴铮循循善诱。
原来如此啊!
印珊看向林佑儒,态度很是诚恳,认真谦和,“林医生,您好。”
林佑儒:……
江父:……
江鉴铮:……
三脸无语。
江鉴铮扶额。
江父笑得捶足顿胸。
林佑儒笑了,无语地笑了。
“江鉴铮,你可真是找了个了不得的玩意儿。”
她笑得无奈。
江鉴铮板着脸,扫了一眼江父,“说得好像你找的玩意儿上得了台面一样。”
林佑儒侧头去瞟江父,“闭嘴。”
江父瞬间坐正。
林佑儒拉了拉自己的披风,“强扭的瓜不甜,你要是想好喊我什么了,再来喊吧。”
她起身,拽起椅子上的江父,“你们结账,我们要去进行动物世界环节,勿扰。”
印珊:哈?
啥?
动物世界?
没等她有反应,林佑儒已经像是拖死狗一样,拽着江父离开了包房。
江鉴铮结账,同印珊一起离开包房。
两人站在餐厅门口等着打车。
印珊摸了摸饱饱的肚子,“我们散会步吧?”
江鉴铮免疫中,“打车吧,快到酒店的时候,再下车走回去。”
印珊现在就想走,“走一点点,就一点点。”
他毫无原则性地答应了。
走出不到一公里,两人在步行街,遇到了说要去过动物世界的江父和林佑儒。
江父带林佑儒买衣服。
为的是,赶紧把她身上乞丐风的衣服换了。
走到路上,回头率实在太高。
潮得过头。
跟流浪汉站在一起,再端个碗,一定能要到钱。
她确实是个完全不懂搭配的人。
在国内的衣服是江父帮她搭配好的,出了国,江父管不到,各自的工作又忙,江父没法给她指导。
于是,林佑儒开始放飞自我,抓到什么穿什么。
关于她自己的搭配,只有四个字,不堪入目。
……
八目相对,各有表情。
林佑儒有些尴尬地扭过头去,搭配是她的硬伤,有种缺点被人无数倍放大丢在人前的感觉。
江父挡在林佑儒面前,“你们继续去逛你们的啊。”
江鉴铮应了一声,拉着正在打招呼的印珊离开。
他说他带路,但是他又忘了,他是个严重的路痴。
十分钟后,两拨人再次在同一家店里遇见。
江父眼光很不错,林佑儒试穿的衣服很好看,她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刚好是印珊和江鉴铮看见他们的时候,
印珊眼睛亮了,“林医生,这身衣服很好看哇!”
比吃饭时候的那身装扮好看了不是一星半点。
林佑儒仰着头,“哦,知道了。”
她害羞了,但强撑着自己的情绪。
很是傲娇。
“你有喜欢的吗?”林佑儒问印珊。
印珊摇头,“我们刚到,还没开始看呢。”
“一起?”
反正都被撞破了,林佑儒懒得再找借口和理由了。
以印珊的脑子,大概到现在都没明白,动物世界是什么意思。
繁殖,交配。
印珊应了一声,同林佑儒一起逛。
两人在审美方面,志同道合……
不对,印珊的稍微好那么一点点,也就那么一点点。
江父和江鉴铮跟在两人身后,表情逐渐扭曲成苦瓜。
江鉴铮终于明白了,市面上流通的那些丑衣服,到底是谁在买。
原本,自己家里只有一位,现在好了,林佑儒有伴了。
林佑儒和印珊能把丑衣服穿出一种顺眼的感觉,全靠自己的那张脸和身材身高在撑。
江鉴铮忽然觉得,她平时经常穿工装,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好看吗?”
林佑儒试了一条碧绿海草状的长裙。
妥妥的一条长海带。
江父摇头,江鉴铮不说话。
印珊面露惊喜,“好修长啊!”
江父险些秒卒。
江鉴铮面上表情不变,“喜欢就买。”
他们不配提供任何情绪。
印珊选了一条枣红色的长裙,像根腌制了很久很久的细长的香肠。
她同林佑儒站在一起,集齐了春天里花红柳绿。
也集齐了海带红肠汤。
“好看吗?”这一次,问话的人是印珊。
林佑儒眼里有光,“很好看啊,让人很有解剖的冲动。”
这确实是林佑儒对人最高的评价。
印珊:哈?
江父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江鉴铮脸上的表情稳如老狗,“喜欢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