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律提起程月宁时,上扬的语调,让苏若兰十分难受。
她听到宋时律的话,她僵硬的点头。
但她怎么可能追上程月宁?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她和程月宁之间的差距,那是天差地别!
她想不明白,程月宁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英语水平!就算打从娘胎里学,也就那样了吧!
书店里间的办公室。
杨修业早已联系了专业人士,对程月宁提交的稿件进行了最终审核。
一如既往的高精准翻译。
杨修业脸上带着欣赏的笑意,亲自将一份手写的证书,交给程月宁。
“程同志,恭喜你,这是你的高级翻译师资格证。”
程月宁伸出手,接过制作粗操的蓝色小本本,微微颤抖,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猛地冲上心头。
她和付宇军同时眼眶瞬间有些发热。
这是她前世苦求不得,最终抱憾而终的夙愿。她曾经离这个目标那么近,却被人窃取了成果,毁掉了前程。
如今,她终于堂堂正正地拿到了这份证明。
程月宁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抬起头来,“高级翻译者的福利,我想要一张自行车票。”
杨修业愣了一下,他有种感觉,她之所以这么快升上来,就是为了这张自行车票似的。
随即,他笑起来,“程营的妹妹挺实在啊。”
本来成为高级翻译师的福利,是要申请之后,选择福利,才能发放的。
杨修业他在部队的时候,没少受程营照顾,他的妹妹,自已照拂一下也应该,就把自已手里的那张先给了程月宁。
程月宁还有事情要办。
她与付宇军简单聊了几句,便离开了书店。
两人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走去。
今天是程长菁回城的日子。
她和程大伯、大伯娘还有程长冬,一起来的。但到了市区,他们分开。
程月宁去书店,他们则就去了市里的火车站接人。
程月宁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就没跟着一起去站台里面挤。
付宇军推着她在出站口附近等待。
没过多久。
人群熙攘的出站口,大伯娘眼眶泛红,紧紧揽着程长菁的胳膊。
脸上却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一边快速抹着眼泪,一边不停说着什么,快步往外走。
程大伯和程长冬跟在后面。
两人手里都提着行李,脸上也带着笑意。
程月宁的视线定格在程长菁身上。
她确实瘦了不少,脸颊也因为乡下的风吹日晒显得有些黝黑粗糙。
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闪烁着神采。
乡下的艰苦生活在她身上留下了印记,却没有磨掉她那份独有的灵动和生气。
这与程月宁前世记忆里那个被生活重担压垮、眼神黯淡无光、拖着两个孩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满身疲惫的程长菁,截然不同。
眼前的程长菁,虽然清瘦,但精神状态饱满,整个人透着一股鲜活的韧劲。
程长菁的行李不多。
程大伯和程长冬一人手里提着一个简单的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但看起来确实不像把所有家当都带回来的样子。
程月宁心中了然。
长菁姐只是请了探亲假,大部分行李还都留在乡下。
那些东西也不重要,人回来就好。
程长菁看到坐在轮椅上的程月宁。
她愣了一下,快步走过来,视线落在程月宁打着石膏的腿上。
“月宁,你的腿怎么伤了?”她伸手,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
她们姐妹俩从小感情就好,此时见她这样,心里格外不好受。
程长菁还在担心,“伤成这样,还能办婚礼吗?”
她这话一问出口,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
程大伯、大伯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程长冬也收敛了刚才的兴奋。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不好看。
之前在电话里,怕程长菁身边有人不方便,只含糊提了让她请探亲假回来参加婚礼。
现在人就在眼前,再没有顾忌了。
程月宁直白的开口,“长菁姐,结婚只是个借口,骗你回来方便请探亲假的。我已经和宋时律分手了,以后见了他,也别叫他妹夫了。”
她用轻松玩笑的语气说出这些话,可程长菁却听着难受。
“分手了?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程月宁不想多提,只简单地概括,“他外面有人了。”
这五个字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程长菁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神里燃起怒火。
程长菁刚回家的喜悦,被这个消息冲得烟消云散,心头沉甸甸的。
程月宁不想让这沉重的气氛继续下去。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自行车,在程长冬面前晃了晃。
“看这是什么?”
程长冬眼睛一亮,提着行李就跑过来,伸手想拿票,“呀!自行车票!”
程月宁故意手一扬,不让他拿,却扬声道:“走,姐带你们提车去!”
一张小小的自行车票,被她说出了几分后世提豪车的派头。
说完,她才把自行车票塞给程长冬。
程长冬拿着张自行车票,眼睛瞪得溜圆,翻来覆去地看。
“自行车票!姐!你真的成为高级翻译师了?”
他拿着票自行车票,像捧着什么宝贝似的。
气氛一下子又活络起来。
“现在就去买自行车!”
程长冬激动地嚷嚷着,恨不得立刻就冲去供销社。
程大伯看着他那猴急的样子,好气又好笑地骂了一句。
“急什么!回镇上再买!”
程长冬立刻反驳,“镇上供销社买自行车得排队呢!现在买了,我正好可以骑车带姐回去!这样还能省两张回镇上的公交车票钱呢!”
程大伯被他这小算盘逗笑了,又佯怒地瞪他一眼。
“你这臭小子,刚买的新车就让你这么折腾回去?不心疼自行车啊?你也不怕你姐累啊!这一路颠簸回去,你姐的屁股还要不要了?她都坐了一天的火车了。”
程长冬眼巴巴地看着程长菁,那期盼的小眼神,程长菁感觉如果她拒绝了,弟弟能哇地一声哭出来。
但票是程月宁的,她看向程月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