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飞蛾扑火
张恒之露出一个牙疼的表情,这女人一开始一门心思勾搭方东铎,现在方东铎结婚了,她没戏了,果断转移目标,想跟他好。
“我减肥,我不吃。”他面不改色地从孙秋茹身上走过。
孙秋茹很赞同地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你减肥能改善你面部浮肿的问题。”
张恒之:……
“但是不能改变你腿短、鼻子塌、眼睛小的问题。”
“你来就是告诉我这些的。”
“刚刚不说过了吗,我来是送宵夜的,我给你煮的鱼片粥。”
张恒之睨了一眼她手里轻飘飘的饭盒,冷嗤一声,没一点诚意。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张恒之的宿舍,张恒之拿钥匙开门,孙秋茹率先钻了进去。
她打算走死缠烂打那一套,女追男隔层纱,她要让这男人习惯她的存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退出男人的生活。
这样男人就会意识到根本离不开她,主动跟她表白。
孙秋茹的计划很是完美。
“这就是你说的鱼片粥,你这是皇帝的鱼片粥吗,只有聪明的人能看到。”张恒之打开保温盒,里面空空如也。
孙秋茹尴尬地笑了笑,她没想过这男人会打开饭盒。
“肯定是东雯那丫头贪吃,把我给你熬好的鱼片粥给喝了,那可是我熬了整整两个小时的呢。”
张恒之下意识地做了一个眯眼睛的动作,想到了女人说得他眼睛小,倏然眼睛瞪得极大:“现在十点,你还有两个小时再去煮一锅粥。”
她是有病才会花两个小时给他煮鱼片粥,有这个时间躺在床上睡大觉不好吗?
“今天太晚了,你辛苦了一天了,应该累了吧,早点休息吧。”她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主要是担心我做出来你已经睡着了,鱼片粥要趁着热乎劲吃,凉了的话就腥了。”
张恒之从桌子上拿了几本书夹在怀里,往门口走去,回头看了她一眼:“我陪你一起煮粥,这样就能喝到热乎的粥了。”
反正今天他也是要通宵的,不如拉着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一起,也算是为民除害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打他的主意。
孙秋茹:……这500块钱,还真不好挣,点灯熬夜的。
厨房里有现成的草鱼,放在大铁桶里,活蹦乱跳的。
孙秋茹站在水桶面前站了好久,一直不敢下手,怕衣服上沾到鱼腥味。
“你是在等鱼淹死,还是在等它喝水呛死?”
孙秋茹:……
张恒之觉得等她做好鱼片粥,自己能饿死,索性把书放下,卷了两圈袖子,下手捞鱼。
这男人看起来很瘦弱,没想到竟然还有腱子肉,不过跟方东铎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怪不得柳翠翠不选他。
这男人跟方东铎差的何止十万八千里。
眼角余光察觉到她鄙夷的眼神,张恒之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
既然这么嫌弃他,为什么还要往他身边凑。他借着水面的反光,第一次开始正视自己的长相。
虽说算不上惊为天人,可也算得上是丰神俊朗,医院里不少年轻漂亮的小护士倒追他呢。
这女人不仅心眼坏,眼神还不好。
他用刀背将鱼拍晕,动作流畅地开膛破肚。
不得不说当医生,还是有点用的,刀工好,就比如在片鱼的时候,鱼片被切成薄如蝉翼,每一片肉都透着光。
张恒之处理完鱼,扭头问她:“你能吃辣不能?”
“不能,我一点辣都不能吃。”孙秋茹的父亲是川城人,打小是无辣不欢,可她知道男人都喜欢娇弱的女人,这种女人有一个通病就是口味清淡。
她抬起,眸子干净澄澈如止水,笑颜如花:“你不用顾忌我。”
张恒之沉默不语,孙秋茹伸着脖子往铁锅里看了一眼,好家伙。
锅里的水沸腾着,满锅的红油上漂浮着干辣椒段,铁锅中飘荡出的辣味熏得人眼睛疼。
孙秋茹咽了咽口水,她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辣的火锅了。
这狗男人为了捉弄她,真是下血本了,也不怕自己菊花残。
“这辣椒是不是太多了?”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问。
“不好意思,我个人口味比较重,而且今晚我要通宵,吃点辛辣刺激的刚好提神醒脑。”张恒之没什么诚意地道歉。
“今天气温低,晚上比较冷,适合吃火锅,你不能吃辣,我就不留你了。”这明摆着是送客。
孙秋茹故意装糊涂,拿起筷子夹了几片鱼片在锅里涮了涮,鱼片切得极薄,灶台底下火力又比较猛,几秒钟鱼片就熟了。
她面不改色地吃了好几筷子鱼肉,剩下的鱼肉不过三分之一。
“你不是说你不能吃辣?”张恒之脸色一变,有恼羞成怒之状,感觉自己又被耍了。
孙秋茹眉心微动,很快抿唇一笑:“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尝试。”她不放过任何机会“表达”爱意。
“包括割腕?”
孙秋茹被水汽氤氲得水亮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颓废落拓,惹人生怜。
她放下筷子,扯了扯袖子盖住手腕上的伤疤。
在二七厂机车厂,她当众被王杜娟羞辱之后,当晚割腕自杀,就是为了让方东铎对她心存愧疚,没想到方东铎那几天不在。
还是其他工友发现她失血过多,把昏迷的她送到医院。
现在手腕上还有几道深深浅浅的划痕。
她刷洗好自己的碗筷,放到原位,一言不发地走出厨房。
张恒之拿着筷子呆愣在原地,看着粉生生的鱼片也没了食欲,他是一个医生,没少见为情所困的女人。
孙秋茹就是其中一个,为了引起男人的注意力,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他以前是最看不起这一类人。
他对孙秋茹印象很深刻,爱情这东西有时候就像是飞蛾扑火,其他女人扑了一次两次,被烫到了之后会及时止损。
可她不一样,她好像在用自己的生命在争取一个男人,从刺穿掌心、绝食、割腕……
一次比一次惨烈。
他们经常见面的地方就是医院,她前两次分到他手里是巧合,后面几次是他让医院前台的人刻意留意着。
他只是出于医者仁心的态度,他比孙秋茹本人更了解她的身体情况。
后来他没怎么见过她,以为是她放弃了,没想到是跟随方东铎去开滦了,一个特别凶险的地方。
“口无遮拦!”张恒之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他回到房间里通宵翻自己之前的笔记,看到外面天已经亮了,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腿脚。
“咚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