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一盆花 作品

第293章 都知道

第293章 都知道

“去吧,记得买位置挨着的。”柳翠翠摆摆手,叮嘱了一声。

吃完午饭后,三个人找售票员拿到了电影票。

“我先去个厕所,你们先过去。”柳翠翠把爆米花往方东铎怀里一塞。

方东铎眼底尽是嘲讽,柳翠翠撮合人的技术,还真是老套,在从开滦回来的火车上,她和孙秋茹商量已经打算把他舍弃了。

一直拖着,应该是没找到更合适的男人,去了一趟北城,认识了神秘男人,果然二话不说把他给踹了。

诚然如这个女人所说的,她只不过是玩玩。

电影快开场了,柳翠翠上厕所还没回来,方东铎的一颗心,像是坠了一块石头,慢慢地往下沉……

“柳翠翠怎么跟你说的?”

白栀栀抱表情有些呆滞,一脸茫然。

“你别装了,我都知道了。”方东铎神色无波,语气也很平稳,自从从开滦回来,他就一直做足了心里准备,可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自己的心还是一阵一阵地绞痛。

如果柳翠翠一五一十地跟他说明白,他不会死缠着不放的,可非要用这种最残忍的方式,把他的伤疤重新撕开来,血淋淋地展示给其他女人看。

“就是你就是你想象的那样……”她跟你只不过是玩玩而已。

白栀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硬生生地打断。

方东铎冷笑一声,柳翠翠从头到尾都没认真,甚至打算找别的女人来接手他这个“过时”的玩具,就像随意扔弃一件旧衣服。

白栀栀挠挠头,看着男人失魂落魄的背影,觉得好像哪里有些奇怪,自己又说不出来。

“以后再也不去老张头那家面馆了,他们家的食材不新鲜。”柳翠翠捂着肚子,脸色白得不像话,走起路来腿都有些打摆子,她拉肚子拉到虚脱了。

她往旁边看了一眼,好奇地问:“怎么就你自己,方东铎呢?我男人呢?”

“他都知道了,不是我说的,是他自己猜的。”白栀栀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她知道背后说人坏话不好。可当时话赶话,一不小心就就把实话给说出来了。

“他知道什么了?”柳翠翠一脸无辜地问。

“他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欢他,你跟他就是玩玩。”白栀栀越说声音越小,她怕柳翠翠动手揍她,她一个知识分子肯定打不过一个泼辣的寡妇。

柳翠翠拧眉,看着面前瑟缩得像一只受惊的乳鸽的女人,用手点了点下巴:“你别害怕,我又吃不了你,咱们一起去看电影吧,咱们去看《木棉花开的春天》,那孩子在一起当然要看爱情片。”

“你不生气?”

柳翠翠很不屑地切了一声,她是有自信的,她和方东铎的感情绝对是经得起考验的,方东铎又不是瞎子。

如果真的是玩玩,她怎么会冒着性命危险去开滦;怎么会明知道会被传染,还是义无反顾地去救他……

柳翠翠和白栀栀看完电影,又在百货大楼逛了大半天,到最后赵友坤来接人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意犹未尽。

“你有机会再过来玩。”

白栀栀刚想拒绝,垂眸看了自己身上崭新的衣服,脖子上的丝巾,还有手里一些鸡零狗碎的东西,都是柳翠翠送她的。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那声“不好”,像是卡在嗓子眼,半天说不出来,最后轻轻点点头。

柳翠翠可能不是一个好女人,但是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大方,爽快,有正义感。

“你这身衣服真好看。”赵友坤由衷地赞赏,眼前女人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看上去如同三月抚风的嫩柳,柳枝尖尖在他的心湖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白栀栀用鼻子哼气:“你拐弯抹角不就是想夸柳翠翠,她那么好,你找她去呀。”

赵友坤哭笑不得,重重地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你别乱吃醋,对于翠翠,我是当亲人看的。”

“亲人是不可代替的,我算是个什么东西,可有可无的东西。”白栀栀一时情急,竟然把自己也给骂了,又羞又恼,把脑袋转向一边。

赵友坤一头雾水,刚刚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你怎么又生气了?”

“又?”白栀栀心头的火蹭的一下子蹿出老高,厉声说:“停车!我要下车。”

赵友坤不敢大意,赶紧停车,白栀栀性子倔得很,他要是不停车的话,她都敢跳车。

他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满脸怒气的女人,滚了滚喉结,无师自通:“我错了,不生气了好不,我喜欢你。”

男人刻意压低声线,声音柔得能掐出来水。

“呵呵。”白栀栀往拖拉机旁边挪了挪位置,男人的大手先她一步,放在她身侧的扶手上,她整个人被虚虚地抱住。

喷洒在她耳廓的气息也逐渐带出了些粗重。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不?你还回城不?”

“不喜欢,回城。”白栀栀还在气头上,想都没想,梗着脖子回答。

话音刚落,压力骤消,男人端坐,单手扶着拖拉机,揽在她腰侧的手也收回去,好

似刚刚两个人的亲密是自己的错觉。

“白知青,你扶稳坐好,我开车了。”

白栀栀:……

“你什么意思?”她一把拔下拖拉机上面的钥匙,目光凶狠地看着旁边的男人,这男人跟她好的时候,一口一个栀栀,喊得人心都酥成渣渣;闹矛盾的时候,就直接喊白知青,就是个人渣。

“以前是我打扰了,对不起,我们的事情就当没发生吧,我配不上你。”男人的眼底像是融进了无边的黑夜,深不见底,眼底蕴着一层淡淡的水光,看起来落寞又寂寥。

要是第一次听这种话,白栀栀会心疼男人。

可他妈的赵友坤,每一次都来这一套,一个月能有十几次,她要是再惯他这臭毛病,她就不叫白栀栀。

“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很慎重地考虑过,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父母现在年纪也大了,我也不想父母担心,我们的事情就算了吧。”白栀栀垂眸凝思,双手死死搅着衣服上的系带。

“嗯,都听你的。”

拖拉机发动,白栀栀的脸跟拖拉机冒出来的滚滚浓烟一样黑,她看着一脸刚毅的男人,想从男人面部表情,找到什么破绽……

“赵队长,睡了吗?”白栀栀在门外轻声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