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甘愿当替身
平地一声炸雷，张恒之的表情像是经历了一场雪崩，五官都有些狰狞，他语调不高，却透着一股子罕见的威慑：“你什么意思。”
男人发狠似的攥住她的肩膀，因情绪激动，勃颈处暴起的青筋看着很是骇人，孙秋茹吃疼，有眼泪被逼出来，张恒之眼底闪过一丝怜惜，松开她。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愿意成为另一个男人的替代品。
他床上坐起来，扯下围巾扔到床下，起床换上自己的衣服，甩门而去。
“不结婚是对的。”孙秋茹望着还在晃晃悠悠的木门，刚刚张恒之目眦欲裂的模样，和当初的余海良一模一样。
就是因为她在吃饭的时候，跟余海良的朋友多说了一句话，等朋友走后，自己就经历了一场家暴，那也是余海良第一次对她动手。
后来动手就成了家常便饭，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今晚的事情，虽然是她先出言挑衅，可张恒之对她动手了，她解开两个扣子，褪下衣服，看着肩膀处明显的指痕，眸色冰冷：男人都一样，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去，除了方东铎。
张恒之在外面吹了一会冷风，也逐渐冷静下来，觉得不应该对一个孕妇大吼小叫，更不应该弄痛她。
他就是气孙秋茹，气她太过执拗，气她太作践自己，到现在还不肯放弃方东铎，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把自己逼到一个绝路上。
“刚刚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吼你。”
孙秋茹的情绪已经调整好了，冷嗤了一声：“你刚刚不仅吼我，还掐我的肩膀，都红了。”
张恒之更愧疚了，是他情绪太激动了没控制好手上的力道：“我给你上点药。”作为一个有责任感的医生，随身准备药箱是标准。
“既然说开了，我也不瞒你了，我就是喜欢方东铎，就是想找一个替代品，你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她颐指气使的语气就像是古代的蛮横的地主，对待除了力气一无所有的苦命长工。
孙秋茹知道，没有哪个男人甘愿成为别人的替代品，她想用这种方式赶走张恒之。
男人沉默不语，明显是在做选择，孙秋茹微微发愣，这种事情还需要想，不应该是像刚刚一样摔门而去吗？
“好，我同意。”
孙秋茹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这都能答应？
趁她呆愣的空间，男人解开她的扣子，给她上药，指痕在细腻圆润的肩膀上显得特别明显。
把清凉的药膏涂抹在指痕处，用掌心揉搓。男人刚从外面回来，手很凉，沁凉的触感，将她从恍惚中拉了回来。
“你为什么会同意？”
张恒之没声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个女人的脑回路真的很不一般，条件明明是她提的，他好不容易克服心理障碍答应了，她又用很鄙夷的语气反问。
“就当我犯贱吧。”她给女人揉肩的力道重了几分。
孙秋茹眯着眼睛，心里乐开了花，什么犯贱，明明就是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你眼睛瞪那么大干嘛？”张恒之的眼睛是多情的桃花眼，眼睛狭长，眼睛不大，却特别勾人。
“你不是说我眼睛瞪一点像方东铎？”
孙秋茹：现在不像方东铎，像死鱼。
她不想以后每天对着一双死鱼眼，会做噩梦的，她懒洋洋地说：“你外表可以不用那么像方东铎，行动像就行，以后给我买金镏子、金镯子，带钻的手表……”
孙秋茹之前说的这些都是方东铎前世的时候买给白栀栀的。
对此张恒之表示：我还是外表像得了，眼睛瞪得更大，好似下一秒就要从眼眶里滚落。
“差不多得了，睡觉吧。”
孙秋茹侧躺在男人怀里，心里从未有过的安定，前十分钟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可能要独自抚养肚子里的孩子长大了。
没想到这个男人又回来了，甚至接受当方东铎的替身。
她才不喜欢方东铎呢，喜欢这个傻乎乎的男人。
“秋茹，我眼皮好像抽筋了。”张恒之瞪眼的时间太长，眼皮像是触电了一样，不停地眨巴眨巴。
指腹贴在男人眼皮上，轻轻揉捏，放松眼皮。
“好点了吗？”她轻声问，却发现男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她垂眸看到了自己清瘦伶仃的锁骨下的某处丰盈。
孙秋茹也不骄矜，缓缓地地俯身，吻上了男人微微错愕的唇，轻轻地吻着，细细密密的吻像是初春时节细密的毛毛雨。
看似轻盈飘逸，仿若无物，却在暗处滋养了勃勃的生机。
“不行。”意识到她在做什么的时候，张恒之紧要关头刹车，一把拍开女人不安分的手。
在孙秋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用被子把她裹成了一个蚕蛹。
“挤着我肚子了。”
张恒之连忙把被子拆开，用眼神恐吓她：“你现在大着肚子，可不能乱来。”
她自然是知道男人说得什么，都那样了，还能顾忌着她的身体，一把推开她，孙秋茹觉得
遇到这么一个男人这辈子值了。
就算是以后张恒之变成余海良那样，她也认了，这场婚姻的豪赌，她赌。
“我们明天去领结婚证吧。”她转头对男人说了一声。
张恒之伸手把她旁边的被子贴心地掖好，笑着说：“不着急，我知道你心里还有顾虑，等你想好了，咱们再去，我随时准备着。”
这话是说到孙秋茹的心坎里去了，她抬眼看了眼死鱼眼一样的男人，眼睛不禁有些微微湿润，她以前看过一句话，说是人一辈子好运气和坏运气都是固定的，好运气用完了，就剩下坏运气了。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用光了两辈子的运气才遇到张恒之。
“如果我们能早一点遇到就好了。”早一点遇到，她就不会受那么多苦难了，不过一想到现在的张恒之是前世的苦难换来的，自己对前世的遭遇也就释怀了，毕竟甘蔗没有两头甜。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她声音里透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紧张和不安，她和张恒之的相遇的确算不上浪漫，之前她还算计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