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烤麻雀
“好,你等着。”
白栀栀没等,直接睡了,她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说不害怕是假的,她房间里除了原本的锁,她又在里面加了一道锁,剪刀就放在枕边。
就是为了防止居心不良的男人。
可现在不用了,赵友坤就在楼底下,满满的安全感。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敲玻璃声响起。
白栀栀神色一凛,从枕边抄起剪刀。
“出来吃饭了。”
她翻了个白眼,把剪刀放在针线筐,好像她以后不需要这种东西了,当初为了买一把足够锋利的剪刀,还特意多花了3分钱,找人磨了磨剪刀。
就是为了遇到危险的时候,能一刀捅死歹徒。
没想到这把防身的剪刀在别处发光发热。赵友坤握着凛然寒光的剪刀,咔嚓一声,给她剪下一只麻雀腿。
拔了毛的麻雀看起来像个小鹌鹑,穿在竹签上用明火烤,
火舌跳跃,表皮被烤得金黄,炙热的温度逼出麻雀体内的油脂,在火焰的作用下滋滋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焦香味。
麻雀个头小,赵友坤是把麻雀的肢/解之后,像一张纸摊平,穿在竹签上烤,受热均匀,没一会,就熟了。
麻雀被烤得焦嫩鲜香,色泽金黄,油香四溢,吃起来鲜嫩多汁,余香满口。
除了盐没有其他的调味料,麻雀腿肉质紧实,短时间的高温炙烤,让本就紧实的腿肉更加口感绵密,充满弹性。
焦黄的外皮上覆盖一层薄薄的油脂,皮和肉之间的脂肪被烤成了啫喱状,看起来油亮红艳,吃起来肥美不柴,脂肪丰盈。
这是白栀栀第一次吃麻雀肉,心里却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是了。
赵友坤把所有的麻雀腿都让给她吃,麻雀腿是整个麻雀身上肉最多的地方,其他部位干巴巴的除了皮去了骨,基本上没什么肉了。
吃一麻袋也饱不了半天。
白栀栀把手里的腿肉还给赵友坤:“你吃吧,我吃饱了。”
两个人吃过宵夜,就各回各屋睡下了。
喳喳喳~
白栀栀和平常一样是被窗外嘈杂的鸟声吵醒的,不过今天的这叫声里多少带了些急切,她想到自己吃的好几只麻雀,有些心虚。
估计这些小家伙是在找他们的亲人吧。
赵友坤掏了麻雀窝,烤了麻雀,还把麻雀蛋给煮了。
真不知道那么高的树,他怎么爬上去的,她抬眸望着院子里那颗已经开始抽芽吐绿的白杨树,又想到了赵友坤。
估计是当军人留下来的职业病,赵友坤的站姿特别笔直,像是挺拔的白杨树,平凡且质朴。
“吃饭了。”
赵友坤抬头喊她,白栀栀从二楼的楼梯上走下来,看着废弃厨房的油盐酱醋,瓜果鲜蔬,有些纳闷。
男人也换了新衣服,刮了胡子,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你怎么起那么早。”她刚醒,这男人不仅把平常的日用品买回来了,还把早饭做好了。
“平常在生产队习惯了。”赵友坤把筷子递给她。
早饭很简单是玉米糁南瓜粥,鸡蛋饼,还有一小碟酱菜。
锅盖掀开,锅里的粥冒出滚滚的热气,白栀栀一时有些恍惚,好像是又回到了窦家村。
她插队那会,和殷巧云一起住在赵友坤家里,平常也是赵友坤做饭,大家一起吃,现在是赵友坤做饭给她一个人吃。
白栀栀的心像是坐了秋千一样,荡得很高,故意恶声恶气说:“这地方只是暂时借给你住的,到时候有新的同事分派过来,房子是要还给人家的,你还是趁早收拾东西回去吧。”
她嘴巴里塞着一块鸡蛋饼,把脸颊撑得鼓鼓的,赵友坤是个大男人,可做饭的手艺那是没得说。别的不说,就这鸡蛋饼,就能秒杀好多国营早餐店。
“没事,我看这边空的房子还挺多的,这间分出去,我就住其他的房子,整栋楼都空着呢,一时半会应该住不满吧。”
赵友坤知道白栀栀这是在赶他离开,他就是不接话茬,顾左右而言他,反正他这辈子就认准白栀栀了。
她走到那,他就要跟到那。就算是以后她真的和别的男人结婚了,他也得跟着,在不被白栀栀发现的情况下,偷偷跟着。
万一她男人见异思迁,万一那男人像张常林一样有家暴倾向呢?
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他必须时时刻刻在白栀栀身边,保护她。
“我说什么你是听不懂吗?你留在这里能干什么?天天给我洗衣做饭吗?”白栀栀重重地把筷子搁在碗上,站了起来,气不打一处来。
“不行吗?”赵友坤表情很是凝重地问了一句。
“不行,你没必要把时间花在我身上,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错过就是错过,当你承认你喜欢柳翠翠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结束了。”她的语气很平和,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愤愤不平,只有冷漠。
“我当时是骗你的,我不想你跟我在窦家村过苦日子
,我觉得你值得比我更好的男人,那些跟你有相同学历、相同背景、相同人生经验的男人。”
“我现在不正是按照你的要求,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方方面面都让我满意的男人,那你又跳出来做什么?”
赵友坤噎了噎,是呀,白栀栀现在过的生活就是她应该过的生活,他又跳出来做什么呢?
他沉默不语,只是用筷子给自己夹了一块鸡蛋饼,卷上咸菜,饼皮劲道软糯,麦香味十足,酱菜脆爽可口,一口咬下去汁水充盈。
卷饼、吃饼、再卷饼,一口气吃了好几个饼,完全无视怒发冲冠的白栀栀。
“你还吃吗?”赵友坤指了指盘子里的最后一个饼,开口问。
“吃。”
白栀栀恨恨咬着卷饼,锋利的牙齿好像咬的是赵友坤的脖子,一双眼睛在喷火。
吃完饭,赵友坤特别自觉地起洗碗,收拾灶台,好似特别适应家庭煮夫的这个身份。
“对了,我今天买这些七零八碎的东西花了八块钱。”
白栀栀转头很是迷茫地看着男人,用眼神说:关我屁事?
赵友坤:“鸡蛋饼和南瓜粥,你也吃了的,我现在还没有工作,你能把钱给我一下嘛?一人一半就行。”
白栀栀气冲冲走到楼上,从包里拿出来钱,甩到了他脸上,恨恨说:“这是十块钱,都给你,带着你的那堆破药给我滚。”
她说完就转身离去,在心里用脏话问候赵友坤,一碗粥和两块饼就敢要八块,怎么不去抢。
土地管理局的工作一点都不忙,好些上了年纪的老同志,基本上是一杯茶,一包盐,一份报纸看半天。
工作之余的白栀栀忍不住在想赵友坤,在做什么?会不会真的走了?她今天的话说得是过分了一点。
她下班的点一到就迫不及待地回到家,果然没看到人,厨房收拾得很整齐,昨天赵友坤用的被褥也折叠成豆腐块,在她房间门口的桌子上放着。
赵友坤的房间更是空空如也,他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东西。
说什么后悔了,知道错了,都是骗人的,男人永远是三分钟的热度,她随便说两句就能劝退他。
以后两个人还怎么一起面对以后的风浪,还好没在一起。
她直接把赵友坤用过的被褥铺在了门口的狗窝,男人还不如一条狗呢,你喂狗骨头,狗还知道对你摇摇尾巴。
不像是某些人,给他找地方住,连一声告别都不说,就走。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把她这当招待所了?还好当时没一时冲动原谅他。
“你这是?”
赵友坤迎着晚霞而来,就看到一只斑点狗窝在他的被褥上,白栀栀嘴里呜呜囔囔的在骂他。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走了?”
赵友坤一头雾水,对她扬了扬手里的铜锁,右手提了一个网兜子,里面放得是漱口杯,牙刷牙膏等生活用品。
白栀栀知道自己是误会了,赵友坤出来去买东西,房间的锁头之前被撬坏了,门户大开,觉得不安全,才会先把被褥放在她房间门口。
她拽了拽在狗窝被子的一角,摸了摸鼻子,怯生生地问:“这你还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