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一盆花 作品

第357章 你们继续

第357章 你们继续

咚~的一下,她再次磕了上去,想要把脑袋里进的水给控出来,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开服装厂。那套设备随便转手买了也能挣不少钱。

租地的钱、建材费用、建筑工人的工资……每一笔都是不小的开支。

她现在都想放弃了,可一想到已经花出去的钱,其中不少是用的贷款,柳翠翠的脑子就瞬间清醒,不能放弃,要不然之前付出的努力都打水漂了。

咚~的一声闷响,柳翠翠的额头没有磕在冰凉的玻璃上,被男人宽厚的掌心托住,抬头就看到方东铎的笑眸,分明在说:这么想不开。

“没有,我就是在试试这玻璃的质量。”她轻轻敲击了一下桌面的玻璃。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会在桌子上放一块玻璃,一方面能防止剐蹭,方便清洁,还可以在玻璃底下放一些老照片,邮票,做装饰。

柳翠翠自然也不例外,方东铎眼尖地发现有一张去张家口的车票,日期刚好是找到禾禾之后,他回张家口的那一天。

而且柳翠翠当天和他乘坐的是同一班次的火车。

柳翠翠还在掰着指头算,服装厂什么时候能开业,并没有注意到男人明显炽热的眼神,像是一只饿了好久的狼,看到一只肥美的兔子,眼里闪着极度饥渴的锋芒。

“你那天去张家口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柳翠翠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主动追方东铎已经够跌份了,要是被他知道两年前她就打算带着儿女,抛家舍业地追随他,这张老脸往哪摆?

“那这个你怎么解释?”男人掀开玻璃,指尖抽出那张被剪报挡住大半的车票。

“那天你走了之后,禾禾非哭着喊着找你,我怕她再搞一次离家出走,就带她过去找你,我们一直跟在你身边,跟丢了。”

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柳翠翠目光回避,看着窗外。

“是跟丢了,还是看到了别的?”

方东铎现在已经肯定,柳翠翠看到了他在火车站门口跟卓娅搂搂抱抱,这才一声不吭地走了,刚回到昌平就给他发了一份结婚请柬。

他在心底不由得暗自责怪自己,如果当时他能不那么意气用事,回来看看,或许两个人就不会错过这几年。

要是找回禾禾两个人就在一起的话,说不定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什么别的?你忙你的去,别打扰我算账。”柳翠翠扬起手里的算盘,划拉一下,将算盘珠全部归位,重新算账,本来都算得差不多了,硬生生地被他打断。

方东铎站在柳翠翠身后,手肘撑在书桌上,腰背弓起,用下巴蹭着女人的发际,呼出的滚烫鼻息,在冰凉的玻璃桌面上氤氲开一层薄薄的水雾。

男人喑哑的声音带着些许莫名的蛊意:“你是我的,你忙你的,我忙我的。”说着神态虔诚地吻上女人白皙的侧脖颈。

柳翠翠蹙眉,觉得办事就办事,虽然还没结婚,但是这段时间方东铎吃住都在家里,街坊四邻都知道,这个挺拔英俊开小轿车的是她男人。

可这怎么虔诚到近乎痴迷的态度不像是办事,倒像是心甘情愿地献祭。

缠绵温热的唇,轻柔地吻过头顶、额头、眼睫……最终停留在绵软的唇瓣处。

轻柔中又带着急切的吻,让柳翠翠有些呼吸不过来,闪躲的时候,在湿滑的玻璃台面上按下一个暧昧的掌心。

掌心的着力点打滑,柳翠翠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在床上,方东铎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侧头靠近,沁凉的鼻尖状似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暧昧地望向她:“这么着急?”

男人嘴上埋怨她着急,身体却很实诚,一边亲吻她,一边箍着她的腰往床上带。

柳翠翠:口是心非的狗男人。

万籁俱寂,隐约能听到窗外风吹动草木的声音,淡绯色的蔷薇花静静地开着,枝条舒展,似乎与青黛色的天际融为一体。

哐当~剧烈的踢门声响起。

孙秋茹挺着大肚子,看着两个人一个站在门口,一个坐在靠角落的床沿处,呈对角线站着。

两个人一个眼含春情,另一个一脸不快,唯一共同之处就是另个人的嘴唇都有些微微发肿。

孙秋茹撞破两个人的事情,没有半点尴尬,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你们俩也真是的,办事的时候也不锁门,万一带坏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方东铎目光阴沉,弯腰淡定地捡起地上被踹掉的锁头。

要是留心一点的话会发现男人蹲下来的动作微微僵硬,不经意间把白衬衣的下摆拽了出来,使劲往下拉了拉,似乎在掩盖什么。

“你还在这待着做什么?等着看我脱衣服吗?”孙秋茹已经抬手开始解自己上衣的扣子。

方东铎看了一眼柳翠翠,见她在孙秋茹背后低着头装鹌鹑,似是默认了孙秋茹让他走的提议,他警告似地看了孙秋茹一眼。

孙秋茹也不怕,双手掐腰回瞪过去。

不就是比谁眼大,谁怕谁。

方东铎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一脸不认同地摇了摇

头,都说一孕傻三年,孙秋茹孩子还没生出来,就傻了。

没有一点眼力见儿,打断别人的“好事”,正常人一般都会道歉,然后像什么没发生一样离开,有礼貌的还会补一句:“打扰了,你们继续。”

方东铎走后,孙秋茹走到柳翠翠跟前,笑得很是猥琐:“看起来战况挺激烈呀,嘴唇都咬破皮了,天天都在眼皮子底下至于这么如饥似渴吗?”

柳翠翠瞪了她一眼,此地无银地绷着嘴,转身关上窗户,在床上躺好,自觉地给孙秋茹留下外面的位置。

她的预产期快到了,孙秋茹经过前世的波折,怕死怕得不得了,生怕自己生产的时候,没人发现,一尸两命。

隔三差五地回来柳翠翠房间睡,就“碰巧”看到了刚刚那令人血脉偾张的一幕。

柳翠翠躺好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淡定模样,可红得发烫的耳尖,潮红的脸颊,还有鬓角凌乱的头发,都隐隐昭示着什么。

方东铎刚刚都那样了,又没办成事,指不定憋成什么样呢,憋多了据说容易出问题,柳翠翠的思想又开始不健康了。

“你下次别故意捉弄他了。”她红着脸说了一句。

两个人亲热被孙秋茹“无意”撞破,不是第一次了,孙秋茹是看不惯方东铎,故意赶在关键时间来坏事。

“怎么你心疼了?你知道心疼人家,谁知道心疼你呀,他明明知道你最近为了钱的事情发愁,他要是没钱就不说什么了,但是他有钱呀,别的不说,光他手上的表就不是便宜货。”孙秋茹一边指挥着柳翠翠换床单被褥,一边阴阳怪气。

柳翠翠小声反驳了一句:“他说过要给我钱的,我拒绝了,我想靠我自己。”方东铎的确是说过要给她钱的事情,她毅然决然拒绝了,两个人现在还不是夫妻关系,没道理平白无故要人家的钱,而且建工厂还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说给你,实际上给你了吗?说谁不会说,方东铎就是想空手套白狼,你也真是的,什么保障都没有就把自己给交出去了,我看你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孙秋茹捧着肚子斜靠在床头的箱柜上,恨铁不成钢。

她是重活了一辈子的人,亲眼见过方东铎疼女人样子,他对白栀栀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要天上的星星,不给够月亮的主,更是把所有的工资都全部上交。

可这男人对柳翠翠很明显就有所保留,他和柳翠翠好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送过什么像样的礼物。

“你是想说方东铎没有那么喜欢我,或者说不像喜欢白栀栀一样的喜欢我对吧。”柳翠翠一语道破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