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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过澡后,夏绫替傅薇穿好衣服,将她扶到床上去。傅薇身上清爽了些,没有立时躺下,而是坐在床边晾着头发,看夏绫进进出出的将屋里头都收拾干净。
这丫头今年十六了,若是搁在外头,该是家里寻摸着给找人家的年岁了。
抽条后,夏绫生的越发清秀明丽,江南女子的柔婉纯净,在她身上显露无余。有时连傅薇以一个长辈的眼光看来,都觉得她赏心悦目,丝毫不输太后那侄孙女。
可是,纪瑶身后有太后和文官清流的家世作为支撑,夏绫她又有什么?
长得太好看的姑娘家,尤其是没有家族庇护的女孩子,在这个世道里,不过是澜里浮萍罢了。在她可以成为她自己之前,需要面对的是那些强大的,富有的,把控着这个王朝运行规则的人,对她美色的觊觎与垂涎。
而对于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而言,那些觊觎或是强迫,或是诱惑。
这是傅薇最害怕的事情。?0?4?7^0-w·h′l/y..~c!o-m¨
“乔乔,你过来,我想跟你说说话。”
“怎么了薇姨?”夏绫放下手里的活,偏着身子坐到床边。
这样秀气的丫头,却为了照顾她整日都得干那些粗活。她连件像样的新衣服都没有,身上的旧衣早已浆得褪色了。
傅薇在夏绫手臂上抚了抚:“乔乔,这些年,你同太子一直都有联系,是不是?”
夏绫哑然。她原以为,傅薇是终于愿意接纳阿澈了,可现在她方醒过神来,傅薇刚才只是在试探她。
她垂下眼,说了实话:“薇姨,阿澈他并没有做错什么……我做不到狠下心来不理他。”
“乔乔,我不是在强迫你,因为我的关系而不理阿澈。你想理谁,或者不理谁,都是你自己的自由。”傅薇审视着她,神情却凝重起来,“但是有些事你自己得想明白。我问你,你拿皇太子当成是你什么人?”
夏绫咬了咬嘴唇,当加上“皇太子”这个称谓时,总让她失了些开口的勇气。,兰¨兰*文.学_ ^追-最*新,章`节¢
“薇姨,我始终都拿阿澈当我很亲的人。”
“那他呢?乔乔,他又拿你当他什么人?”
这倒是个问题。她从来没有细琢磨过,阿澈心里又是怎么想她的。
“或许……是朋友吧。”
“朋友?”傅薇的声音急促了些,“乔乔,在他身边,依附他的,谄媚他的,想攀附他的人,不计其数。这里面看似是人情,但事实上都是深不见底的利益,都是要拿东西去换的。你说他拿你当朋友,可是你又能还得起什么,能担的住他称你一声朋友?”
夏绫低头想了想,自己身无长物,只是一个低微的宫女,要说有什么能还的,似乎只有自己这条命了。可是……这条命好像也不是什么太值钱的东西。
见夏绫不说话,傅薇低声问她:“乔乔,如果有一天,阿澈要你做他的妃子,你做还是不做?”
夏绫猝然抬眸:“薇姨,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乔乔,现在还有我挡在你前头,等哪天我不在了,你为自己想好后路没有?”
夏绫跟了她这么多年,她知道这丫头心思纯的很,对谁都是和风细雨的好,可就是不会为自己做打算。
阿澈坐在那个位置上,他有的是试错的机会,但夏绫呢,她若不小心走错了哪一步,她又该怎么办?
夏绫紧抿着嘴不言声,让傅薇心中愈发没底,她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在私下里究竟进展到了何种地步。
她急得在夏绫肩上打了一巴掌:“你说啊!”
夏绫迟缓的摸着自己被打疼的地方,垂眼想了一会。
“应该……做吧。”
“乔乔?”傅薇难以置信的看着这女孩。
她拉过夏绫的手腕:“乔乔,你若真做了他的妃子,你一切的悲喜,骄傲,都会附属于他。他若有了新欢你怎么办,他若不喜欢你了你又该怎么办?你与他小时候的那点情意能容得你消耗多久,你想过没啊!”
“薇姨,我没想那么多。”夏绫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如果那样的话,我就永远都可以光明正大的……想念你了。”
她原本想的,是“祭奠”这个词。可她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这两个字说出口。
她只是一个宫女,日后哪怕是想给傅薇上柱香,都是没有立场的。
傅薇手足无措的怔在了原处。
“乔乔,你……你不能这样!”
她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一股大力,握的夏绫手腕发疼。
“乔乔,你得答应我,自私一点,凡事多为你自己想想。女孩子的珍贵,只有咱们自己最明白,所以也只能由咱们自己来珍惜。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决定同阿澈在一起了,那也一定要让他明白你的可贵,不能随随便便就把自己交出去,明白吗?”
夏绫本能的在抗拒。傅薇说的这些话,她不想听。
可她仍在颤抖中挣扎着维持住自己的气息:“薇姨,如果我想你了,那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