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州醉客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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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敢自作主张。\新\完′本_神,站¨ -更.新.最/全\”

夏绫皱了皱眉。这意思是,是把球抛给自己了?

她突然发现,宁澈现在就像个没人管的孩子,由着性子乱来。乾清宫的内侍就算做事再精细,也只是伺候人的,不是照顾人的。

夏绫问:“那现在这谁能说了算,娘娘会过来吗?”

何敬低声答:“姑娘,皇后娘娘许久不来乾清宫了。以往遇到这种时候,也从没来过。”

“真是……”夏绫心里骂到,这过得都叫什么日子啊?她抱着何敬踢给她的球,觉得也有些烫手,她并不想让自己显得跟一个能管着皇帝的人一样。但她也不想纵着宁澈发着烧再吃一肚子凉的进去。

“您再送碗热粥过来吧,一会我劝劝他。”

*

夏绫端着吃的回来的时候,宁澈正抱着被子蜷成了一只虾米,不时发出两声哼哼。她将吃食放在离床不远处的小桌上,弯下身子问:“起来吃点东西,自己能坐起来吗?”

宁澈哼唧着点了下头,又缓又慢的爬起来。+j.i_n?w-a!n`c~h/i+j/i?.^c?o!m!夏绫拿了个软枕垫在床头,让他倚着舒坦些。

做完这些,她将漆盘上的粥碗端过来,坐到床边的凳子上:“喝点粥。”

宁澈半死不活的靠着软枕,脸色有些不悦:“我不想吃这个。”

“那吃你那碗冰碴子?再给你吃窜了。”夏绫的态度很坚决,“喝点温补的一会好吃药。你要能把这一碗都喝完了,可以奖励你吃一颗。”

宁澈的嘴角抽了抽,这种感觉很陌生。多少年了,生病的时候他向来由着性子怎么作怎么来,那是一种很阴暗的心理,用滥用权力的放纵来弥补身体上的难受。这一瞬间他忽而意识到,有人愿意管他了。

宁澈心里一阵狂喜,像洪水一样泛滥,另一种阴暗的心理又瞬间掌控了他,他特别特别想撒娇。

宁澈嘟了嘟嘴:“嗯哼,我是病人,就让我吃一点嘛——”

“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狐^恋+文~学! .更_新¢最`全¢”夏绫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恶心,“等你病好了想怎么吃都行。”

“那吃三颗。”

“一颗。”

“两颗?”

“行吧。”

夏绫无奈做出了让步。她低头搅了搅碗中的粥,觉得温度合适了想递给宁澈,抬头却看见对面的人伸着脖张着嘴,看着跟半身不遂一样。

“你干嘛?”

“不是要喂我么?”

“你多大了!”夏绫把碗放在他手里,“好好端着,自己吃。”

“哦。”宁澈很委屈,只能老老实实的端着碗自己吃起来。

等宁澈喝完了整碗粥,夏绫说话算话,端来冰葡萄给他吃。可吃过两颗后,宁澈又耍起赖来,一定还要再多吃一颗。

夏绫耐不住缠,还是应了他。

这顿东拉西扯的饭吃得夏绫很心累。宁澈消停后,她终于松了口气,坐到软榻上也戳了几颗剩下的冰葡萄吃。

“我去看看药好了没有,一会你趁热喝了。”

药其实早就好了,已经在碳炉上煨了一会。何敬一直在暖阁外守着,此时听见里面提到了药,立刻取了药碗呈送进来。

当皇上单独和绫姑娘在一块时,只有他能在近前伺候。可是这独一份的差事让何敬当的十分痛苦。虽然他知道绫姑娘劝陛下的方式会和别人不太一样,可如此直白的生怼,还是让他心里发颤。

“主子。”何敬在御榻边跪下,将药端的与床同高。

好在在喝药这件事上,宁澈一贯十分自律。他憋着呼吸一口气将苦药汤都喝尽了,末了往漆盘上一摔,生无可恋的仰回到软枕上:“真他娘的难喝。”

这碗苦药汤让宁澈冷静了许多。外面天色幽沉,虽然他很不想夏绫走,可理智还是胜过了私心。他不能放纵自己就这么依赖着夏绫,海市蜃楼再好看,也是虚无的。

“乔乔,你回去吧,一会我应该要睡了。”

夏绫以为他是累了,站起身说:“那好,明天我再来看你,好好歇着。”

宁澈偏着头,目送着夏绫的背影消失,他才缓缓正过脸来,安静的看了一会头顶的床帐。

“你退下吧。”

何敬低头应是,皇上这意思是要安寝了。他将御榻的幕帘放下,悄声退出了寝阁外。

床帘一放下,宁澈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在这静夜里,他的感官会被无限放大,疼痛从骨头缝里向他的全身源源不断的蔓延。

应该是喝下去的药起了效用,宁澈开始发汗。这是每次生病时他最难熬的时候,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夏天阴雨前的沉闷,又热又喘不过气来。

迷迷糊糊的,宁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睡着,猝然惊醒时,他身上已经被汗浸透了。中衣潮乎乎的贴在身上,让他很不舒服,宁澈索性将领口扯开,坐起身来。

他在床上坐了一会,仍然觉得憋闷的很。于是他撩开床帘,光脚踏在了地上。

此时天已经初现暑热,他又刚出过一身透汗

,并不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