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州醉客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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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秋鹤毕竟听不懂汉话,那几人怕老鸨发现这女孩是个倭国来的,不好出手,于是便想用药毒哑了她,那她看起来只是个样貌不错的小哑巴,没人知道她是从哪来的。

秋鹤长了个心眼。她假装自己喝了那哑药,装了哑巴,这样那些人就不会再给她喂药,也不会有人发现她不是个汉人了。那群人本想在端阳节前就将秋鹤出手,可有天晚上,秋鹤趁着几人吃醉了酒守备松懈,又一次逃了。

逃出来之后,她更不敢见人。她只能天黑下来之后才出来游走,睡过桥洞,扒过剩饭,也同狗抢过吃的。再后来,就到了端阳节那天晚上,秋鹤实在饿的受不了了,想出来找口吃的,却被在暗中盯梢的锦衣卫发现。她以为是那几个客商又来抓她,才没了命的想逃。

这也就是为什么,秋鹤会出现在吟春楼附近,会脏的像个乞丐,以及在被上刑之后,还死咬着牙不愿说一句话。¢兰~兰*文*学\ ′首~发~

再后面的事,大家便都知道了。

宁澈听夏绫说完,脸色变了几变,最后骂到:“那个井上三郎,简直就是个畜生!这人定是早就看上这丫头了,知道她哥再回不来,才肆无忌惮对这女孩下手的。那个叫平野的也是个糊涂东西,和这种畜生还能交好?就这样还敢来劫掠,死了活该!”

夏绫心中初听到这些事时,同宁澈也是一样的反应,既恨不得撕了那个井上三郎,又忍不住骂秋鹤傻。同样,她也认为,秋鹤的那个哥哥,平野茂川,有极大可能是已经死在大燕了。

“另外还有一个信息,我觉得很重要。”这是夏绫今日最想说的事,“至于秋鹤为什么那样相信她哥哥没有死,是因为平野茂川出发前跟她说过一句,‘放心吧,都是商量好了的,对方不会真对我们下手的’。这句话里的‘对方’,指的究竟会是谁呢?”

宁澈的神情霎时冷峻。*w.a,n_z\h?e,n¢g?s¨h-u/k′u\.!c′o?m~

“所以?”

夏绫深吸了一口气:“皇上,有没有可能,地方上有官员通倭,在以寇养兵呢?”

这么热的天,这句话竟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冷。

宁澈眉头蹙了起来:“这个罪名太大了。如果贸然就下这样的结论,当前的证据会不会太少些了呢?”

他这么说,其实是不想让夏绫担责任。宁澈知道,夏绫因为她父亲的事,对官府多少存在了一些不信任。可若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基础上就妄加猜测,落在旁人眼里,或许就变成谗言了。

夏绫缄了口。她也明白,自己这句话说的太不负责了。若真有人通倭,那是哪个地方的官员?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她只通过一个小倭贼口中讲出来的故事,就轻飘飘的在皇上跟前撂下这样一句话,是想让皇上对整个朝廷的官员都心生疑窦么。

她低头道:“是我太草率了。”

“未必。”在这摇摇欲坠中,竟有人在背后又一把撑住了她。

夏绫抬头,见说话的是钟义寒。

他朝宁澈俯身揖了一礼,直起身道:“陛下,在这件事情上,臣也有些想法。”

此时的他,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玩世不恭,眉宇间的英气竟似武将。

“臣想先同诸位分析一下那小倭贼交代的故事。”他这个人真的很喜欢分析,“首先,倭贼是八月从倭国出发的,从同时期来看,九月中,山东自灵山到靖海一线遇袭,十月初,永宁卫,泉州卫也有小批贼寇滋扰。但臣看过当时的邸报,这两拨贼寇应该不是同一批人。在东南海上,也有一些流寇盘踞,这些人里不止有倭人,也有汉人,他们以琉球为落脚地,长期在东南沿海一带骚扰劫掠,扰袭福建的是这一波人。所以臣先大胆做个假设,八月从倭国本土起锚的那拨倭贼,应当与抢掠山东的是同一批人。”

“同时,从倭国本土至我朝劫掠的倭寇也时常不是一批固定的人。毕竟烧杀抢掠这种行当总是要搏命的,所以也有倭贼就转投了商队,跟江浙一带的商户做一些岸上的生意。故而臣推断,那小姑娘来我朝乘的应该是商船,大概是从宁波或者台州府一带靠的岸,这样到京城在路程上所花费的时间也大致能对上。”

见并无人打断他,钟义寒接着说道:“方才小乔公公的猜测确实大胆,臣亦闻之心惊。但臣亦以为,若真有此事,陛下必不会姑息,若无此事,亦可安君父对臣等的信任。所以此事不可不查,但关键便在于,该如何查。”

宁澈挑了挑眉,让他继续往下说。只要别让钟义寒处理人际关系,他说的话还是中听的。

“现下可采信的证据确实匮乏,说是捕风捉影也不为过。陛下若此时发难于地方都司,没准会打草惊蛇了不说,若查不出问题来,或许还会引得朝臣与陛下之间生嫌隙,朝野动荡。故臣以为,还是得从那小倭贼身上下手。由此,臣有两点建议。其一,通过这小倭贼定位出平野茂川等一行人是否就是在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