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里的事,还是该关起门来自己解决。~s,h!u·b`x!s`.?c.o-m?臣与钟大人是想在此处再多等一会,以免陛下有什么要问的,能随时进去回禀。”
夏绫抿嘴笑了一下:“还是庄大人想的周到。”
钟义寒却幽幽耸了下肩:“庄大人您是周到了,倒是在下得在这跟您一同干晾着了。”
夏绫拧了拧眉毛,这俩人是又有什么矛盾了?
庄衡拱手解释道:“实在是跟北镇抚司一同办案这段时日将钟大人用苦了些。而且……钟大人住的地方不还给烧了么,就更多了一重辛苦。”
对哦,夏绫怎么忘了,抓倭寇的那一晚上把钟义寒房子给烧了个底掉。
“钟大人,那您最近都住哪了?”
“刑部衙门。”钟义寒干巴巴的答到,“有没有住的地方倒也无所谓,反正也没工夫回家。”
“呃……”夏绫都禁不住有些同情他了,“那您一会出宫之后,嗯,还得?”
钟义寒自嘲一笑:“直接就回刑部了。!s¨a!n¨y¢e\w\u-./o/r·g-何况,臣还有一件大事没做完呢。”
夏绫与庄衡面面相觑,现在除了山东都司通倭之事外,还能有什么大事?
不过很快,夏绫就知道了答案。
翌日清晨,都察院弹劾山东巡抚韩山岐的奏疏,便经由通政使司递到了内阁。几位阁臣看过后,亦觉非同小可,当即出了票拟,恳请圣上下旨彻查有无。
可就在次日,另有一封弹劾奏疏紧随其后进了通政司,彻底让朝廷炸了锅。奏疏当中弹劾了山东巡抚,布政使司,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以及中央吏部、户部等官员共计一十三人。其中非但条理清晰的痛陈其贪墨之行,后面甚至附了一本厚账,林林总总记录了自宣明二十六年至今几人之间私下分赃的交易,所涉赃款上至朝廷拨款,下至苛捐杂税,记录详实。
除此之外,奏疏中细细写明了刑部与北镇抚司对一倭寇的秘密审讯记录,其中的通倭行径,更是砸实了被弹劾几人的贪墨之嫌,就如一盆凉水泼进来一锅滚烫的热油中,霎时在朝廷上下掀起了惊涛骇浪。/微/趣·小?说+网* !首/发-
而在奏疏末尾,清晰而坦然的落着几个笔画遒劲的字迹:刑部右侍郎,钟义寒。
夏绫进乾清宫时,正赶上一封奏疏从御书房凌空飞出来,像块破抹布一样摔在了她的脚下。
紧接着,便听到宁澈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里间传来:“疯了,这人真他妈是疯了!”
在近前伺候的内侍皆心中戚戚,吓得跪了一地。
夏绫拾起脚边的奏疏,见正是钟义寒写的那一份。
“陛下。”她进了暖阁,叫了宁澈一声。
宁澈见是她来了,挥手让侍候的人都退下去,只留了何敬在跟前。
“对不住乔乔,”宁澈狠狠掐了下自己的眉心,“我不是冲你。”
“嗯,我知道。”夏绫将那份奏疏又放回到他的桌案上,“是冲钟大人。”
看见钟义寒的弹劾疏,宁澈心头的火又开始呼呼往外冒,骂到:“这人有病吧?人话是听不懂吗?”
这次他是真的动了怒。因为倭寇牵扯出来的事,他知道其中利益定是盘根错节,也不知道会拉多少人下水。所以他私心想着,至少先把事实摸透,他心里有个底,再决断如何处理,也不至于急功近利砸了整个摊子。
况且,通倭这件事是他通过锦衣卫暗中查出来的,无异于给前庭释放了一个信号,皇帝是不信任你们嗒,表面上看着君圣臣贤,其实早就在暗戳戳的查你们呐。
现在可好了,钟义寒一封奏疏将天捅了个窟窿,他是落了个直言上谏的好名声,合着恶人就得宁澈自己一个人当呗!
夏绫只道:“他能听懂,只不过他是故意想这样做的。”
宁澈一口气噎在喉咙里,没听懂夏绫这句话想表达的思想感情,半天说了句:“啊?”
何敬看夏绫这不是像来灭火的,紧着救场:“主子息怒。”
“姑娘,钟大人这回做的是过了些。而且……”他顿了顿,似是有难言之隐,“而且,他这折子里将纪文征纪大人也一并参了,若是将娘娘也牵扯进来,要如何收场呢。”
纪瑶的父亲?夏绫愣了一下。
“他怎么也卷进这件事中来了呢?”
宁澈冷笑:“看这账簿上的记录,他还没少拿。”
夏绫低头想了想,可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的眼神却变得很清明。
“阿澈,可我还是觉得,这件事钟大人没有做错。”她坦诚自己心中的想法,“山东那位姓韩的巡抚大人,我是有印象的,在我小的时候,他在扬州任知府。那时我爹亡故,家中艰难,可发下来的抚恤银子就那么一点,我母亲去找了许多衙门讨说法,但都吃了闭门羹,不得已只能去卖儿卖女。”
“我不知道这位韩大人当时有没有参与盘剥过本应发给我家的抚恤银,可是在我们这些无力反抗的平民心中,多么希望当时能有像钟大人这样的人可以为我们说说话,我们的要求并不高,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