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开启门锁,推开了两扇门。~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_
已有许多年,他未居住过这样独立的院落。跨过夏宅的门槛,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十数年前,他在扬州的家。
【作者有话说】
北漂钟大人,在租房这件事上,好像确实没自己花过钱
89 海防战船
◎“宁,潇!”◎
在秋冬之交时,宁澈又病了一场。
因着这场病,乾清宫早早的便烧起了地龙,比往年要早上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
殿内一暖和起来,小铃铛就特别喜欢到乾清宫里趴窝。地板被烤的暖烘烘的,狗子就四脚一摆,将自己的肚皮全都摊在地面上,远远看过去像一件浅金色的毛皮坎肩。
宁澈病了几天,夏绫就陪了他几天。她倒是觉得,没有了平日里招猫逗狗的那股闹挺劲,安静下来的宁澈还挺讨人喜欢的。像只捋顺了毛的大狗狗,总想让人去胡噜一把毛。\e^x?i·a?o`s,.-c-o!m?
到后面几天,宁澈不难受了,精神头也涨了上来,只是身上还有些没力气。不过他倒挺自得其乐,正好拿这个借口挡住前朝那些想跟他扯皮的人,好好过几天安生日子。
通倭一案虽是了结了,但这件事给宁澈敲响了一个极大的警钟。养病这几日,他对海防产生了空前的兴趣,心中已然开始暗暗盘算,是否要借着通倭这事的风头,好好推一把海事力量的构建。
几近黄昏,宁澈倚在床头上翻书,枕头边上已摞了厚厚一沓与海防相关的书籍。夏绫就盘腿坐在旁边的榻上,干她自己的事。他们两人惯是这样,大多数时间谁也不理谁,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了,才会互相搭句腔。
有轻缓利落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夏绫抬起头,见是谭小澄来了。他在寝阁外站定,躬身禀到:“主子,杨阁老与钟大人到了。”
夏绫合上手里的簿子:“你叫他们来的?”
宁澈点头:“是,有些事想找他们议一议。*s¨i¨l/u?x_s?w·./c?o\m~”
“那行,我先带小铃铛回去,晚点再过来。”她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又嘱咐了句,“别说起来没完,你还没好利索呢。”
领着狗出殿门时,夏绫迎面正遇到一身官服进殿来的杨怀简与钟义寒。她低下头,忙拽着小铃铛一起退到一旁避让,让他们先过去。
对于这位首辅大人,夏绫其实是有点怵他的。杨怀简一向刻板严肃,又对宁澈养了这么大一条狗的事颇有微词,他要是脾气上来,连宁澈都敢骂,更何况她一个养狗的小内侍。
不出所料,杨怀简根本没打眼看夏绫,见到小铃铛,嘴角更是往下沉了沉。
小铃铛蹭了蹭夏绫,从鼻子里呜呜了一声。它十分不理解,这个世上怎么还会有人不喜欢它。
夏绫揉了揉狗头,却在钟义寒经过时,悄悄冲他吐了下舌头。
乾清宫中暖和,宁澈往日里只穿一件单衣便足矣,此时要见外臣,才让近侍又取了一件披风穿上。
君臣见过礼后,宁澈给杨钟二人都赐了座,略一寒暄后,他便将话题引到了海防上。
这两位文臣显然是有备而来的。杨怀简给了钟义寒一个眼神示意,钟义寒起身,将随身带来的手绘海岸舆图呈了上去。
这图约摸有四尺宽,三尺长,全部展开要占不小的地方,宁澈便叫人推来一面架子,将这幅图展开挂上去。
图上已有一些事先做好的标注。钟义寒抬手指向舆图,对大燕版图的海岸线分布先做了一个简要的概括。而后他指向了在漫长曲折的海岸线上,用朱笔标注的几处方位。
镇海,宁波,松门,永宁。
钟义寒的指尖在舆图上轻轻划过,一收一放间,帝国的海防布局好似已在他的股掌之中。
“臣以为,要在沿海一线构建严密的防务,首要是在这四处配备强健的军事力量。”钟义寒将目光在舆图上收回,双手交叠于身前,“坚实的海防力量,至关重要的一点便在于能有一只可用于海上作战的军队。根据臣对倭寇的一些了解,倭人现在用的战船,体量轻,航速快,所以在海上航行敏捷,便于登陆和撤离。但也因为他们力求船只的轻快,无法在船身上配备过多的重型火炮,对攻击力就有所削减。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在如何造出可以在海上既不冗余又能装载足够多的火炮的战船,便是需要研究的首要之务。”
宁澈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问他道:“那对于应该造出何种样式的战船,你有什么见解么?”
钟义寒低头答:“对于此臣还并未有过深的涉猎,只是浅看过基本分析船舶勘造的书籍,但纸上得来终觉浅,还需会同工部的同僚做进一步的勘验。”
宁澈习惯性的转了下手上的* 扳指:“那杨先生的意思呢?”
杨怀简拱手道:“术业有专攻,确也不能靠义寒一人之力包揽所有事。但臣以为,对于海上布防的方位,他的建议臣是附议的。”
杨阁老说着,不由自主的就向钟义寒投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