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的结,“不过我不提了呢,不代表我就认头了。¨x^i¢a!o~s^h\u/o_c-h+i·..c\o\m^阿澈,你不用总是试探我的想法,只要薇姨的灵柩一日没有封死在皇陵里,我就永远不会认头的。”
“那如果封死了呢?你又作何打算?”
夏绫并没有思考太久,显然是早已想好了答案。
“离开宫廷吧。”她娓娓讲到,似是有些怅然,可又有些向往,“想往南边去走走,先回扬州看看,然后再往南走,带着她的遗物,去福建她出生的村子,给她设一座衣冠冢。之后找个喜欢的地方安顿下来,做些小生意,教小女孩们念念书。无事时就多写些东西,待到老了,一些传给年轻人,一些带到坟墓里。”
她对未来的期待里,没有他的影子。可是又该让她如何包容自己呢?两人之间,始终会隔着一道旧事,就像藏在衾被里的一根银针,看似无事,可不知什么时候露出尖头来,一样能将人刺的头破血流。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炙烤着宁澈的五脏六腑,让他的呼吸一寸寸变得灼烫。+q′s¢b^x\s?.?c,o\m¨
“乔乔,”他有些犹疑的说,“今天,皇后同我讲,她不想要我,是因为她恨我,因为我毁了她的一生。是这样的吗?”
在傅薇去世后,每当宁澈再提起她时,很少会喊她娘,更多的时候,只会用“她”来替代。
夏绫一怔,她并不知道,纪瑶今日竟还同宁澈说过这样的话。
“阿澈,我觉得并不能用一个恨字来诠释她的情感。她对你,还有你的父亲,更多的像是……”
夏绫想了想,才找到一个相对恰当的词。
“无法相容。”她缓了缓道,“如果一个人揣着仇恨过一辈子,那他迟早会变得扭曲。可薇姨不是那样子的,她本意上并不想恨任何一个人,她只是不想做你父亲的妃嫔,也不想成为任何一个人的附属品。”
“这座宫廷给过她希望,但也确确实实的,埋没了她的一生。不过阿澈,这也并不是你的错,毕竟你自己也无法决定是否要出生在这个世上。?求,书^帮_ +更-新-最_全*我只能说,她算不得对不起你,你也不能要求她因为是个母亲,就要无条件的为你牺牲掉一切。”
宁澈沉思良久,这是他这一生中,遇到的最难的一道难题。
他忽忆起些旧事。
那时他不及十岁之龄,是同母亲吵的最凶的一次。傅薇一怒之下打了他一巴掌,同他说,如果我有的选,我宁愿从未生下过你。
彼时他只顾得伤心,不明白为何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却偏要恶语相向。
可如今再想起这句话,宁澈不由得多想了一层。那句话的重点,或许不在“宁愿从未生下过你”,而在于,她是“没得选的”。
所以那时的母亲都经历过什么呢?也许她还并未做好当一个母亲的准备,可无人敢帮她解决掉这个孩子,才被迫接纳一个陌生的生命进入她的人生。
若是不曾认识的女子遭此难事,他大概都会心生同情。可偏偏因为她是娘亲,却只想要她爱自己,抓住她不让她离开。
一阵风平地而起,吹过宁澈内心深处,他竟多生了一丝恻隐。
“乔乔,若是我……”
宁澈的话还没说完,却被匆匆进暖阁来的何敬打断了思绪。
何敬额间带汗,步履匆忙,他掌管内府第一署多年,还从未露出过如此惊惶的神色。
“主子,出事了。”何敬跪地急急禀道,“皇后娘娘中了毒,恐性命危矣!”
【作者有话说】
宁澈的内心其实已经开始有一点点动摇了哦
95 何以清白
◎“我认……我认!”◎
夏绫同宁澈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永宁宫,宁澈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只着了一件单薄中衣,外头搭了玄色的狐裘披风。
见宁澈进来,女史内侍皆跪了一地。已在此诊治的太医上前回禀道:“万岁,娘娘是误食了砒霜,好在发现的及时,臣已为娘娘催了吐。可服用的剂量毕竟不小,娘娘仍旧昏迷不醒,臣等定会竭尽全力救治!”
宁澈冷峻的目光落在了桌上未喝完的半碗粥上。那碗粥已被验过了,银匙发黑,正是罪魁祸首。
夏绫未再听宁澈同太医又说了些什么,越过人群,朝里间奔去。
纪瑶安静的平躺在床上,眉目舒展,面颊上苍白如纸,唯有唇边还有尚未拭净的血色,殷红妖冶。她的胸膛几乎已看不出喘息的起伏,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夏绫身子一晃,几乎要站立不住。
“瑶瑶,瑶瑶……”
她脚步蹒跚的扑到纪瑶床前。
床榻周围已跪满了人。因太医无法贴身诊治宫妃,此时有两位司药司懂得医理的女官跪坐于床尾,将银针刺入纪瑶足底的穴位,以期能以疼痛唤醒她的意识。
夏绫握起纪瑶的手,喊她道:“瑶瑶,你醒一醒,你快点醒一醒啊!”
她的手寒凉的像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夏绫眼前已被泪水模糊成一片,向两位施针的女官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