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温和清淡的春日小菜,足见她的用心。?0?4?7^0-w·h′l/y..~c!o-m¨
夏绫帮着徐婉将菜都端出来时,便见到桌边的几个女孩已聊的渐为熟识了。
方苒同纪瑶说:“瑶瑶姑娘,我小的时候在家中不受待见,后来家里倒了,更是受过许多辛苦。可我却觉得,这个世道越是对咱们不公,咱们自己越是要活出个样子来,证明不开眼的是苍天。所以我也想与你共勉,希望你今后会以你自己的方式度过余生。”
纪瑶也有所感触:“从前我是懦弱了些,也为此走了许多弯路。可今后,我会带着爱我之人的希冀,努力活下去的。方姑娘,也谢谢你愿意同我分享你的曾经。”
夏绫浅笑了笑,将菜品都摆上了桌,又拿来两壶酒,给每人杯子里都满上。
纪瑶拉了拉徐婉:“婉娘,你一起来坐在这里。”
徐婉受宠若惊,连连摆手道:“别,别,都是姑娘您的贵客,奴婢哪能……”
“徐婉姐,你就坐下吧。,x.q?i_u\s·h,u¢b_a¨n`g_._c!o~m`”夏绫直接把徐婉拉到了座位上,“今天,没有皇后,没有宫女,没有主子,也没有奴婢。只有,嗯,女子间的宴会。”
待人都落了座,纪瑶先举起酒杯:“我知道,方姑娘和小汤姑娘,因为我的事吃了许多苦头,这远不是我一句道歉就可以抹平的。”
方苒说:“瑶瑶姑娘,已经过去的事,就莫要再提了。”
纪瑶和善的笑笑,神色中有释然,却也有哽咽。她看向夏绫:“我嘴有些笨,也不太善于说话,要不绫儿,你帮我说两句?”
夏绫想了想,开口道:“其实今日这场小宴,瑶瑶本可以不准备,毕竟日后大家天南海北,各自有路,谁也不会再妨碍谁。但她还是托我让大家聚在一起,就是希望在将来某一日回忆起曾经的这个人时,不要是满腹的怨怼与憎恨。”
“不过我想说的是,我们曾经都走过一段很辛苦的路,但这并不能归咎于某个人就是造成这一切的‘恶人’。·x_x*n′y!d+..c^o\m¢我私以为,在座各位都是很好很好的女孩子,正因如此,我们才不该在世人对女子的苛责中互相惩罚。错的是这个世道,而不是我们。若心中常怀憎恶,便是落入了统治这个世道规则的人对女子的规训中,让女孩子们互相残杀。我们身负的伤痕,应当是保护我们本心的铠甲,而不能成为攻讦他人的工具。”
话音落下,众人皆默。
片晌后,五只酒杯碰在一起,大家都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杯酒入肠,心绪如浪。翻涌的不是顾影自怜的惆怅,而是身为女子向阳而生的自强。
109 前路何方
◎终有曲终人散时。◎
在离宫的前一日,纪瑶去了乾清宫,同宁澈辞别。
宁澈听到消息,放下手中尚未批完的票拟,让内侍去请人进来。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而后起身,负手向书房外走去。
在明殿与御书房间的中厅里,他遇见了正往里走来时纪瑶。
纪瑶手中提着一只檀木食盒,她并未着宫装,而是穿了一身素净的袄裙,看起来与宫外寻常人家的女儿无异。
见了宁澈,纪瑶本想如往常一样行君臣礼,却被虚扶了一把,听他道:“不用,今日只当你我都是普通人,没这么多拘束。”
说罢,宁澈比了个请的手势,同纪瑶一起往东暖阁走去。
日光正好。
两人各自坐于罗汉榻两侧,虽然仍都有些拘谨,可没了那一重夫妻关系的束缚,倒是都少了层隔阂。
纪瑶将食盒放在两人中间的小几上,先开口道:“这是我自己做的一些糕点,都是南方的式样,在京城不太容易见到的。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只当尝个新鲜,毕竟这些年……我也没有真正为你做过什么。”
宁澈略有些诧异,成婚这些年,他竟不知纪瑶还有这样的手艺。不过似乎又是在情理之中的,毕竟他从未尝试过去了解纪瑶是个什么样的人,纪瑶同样,也未曾真正认识过他。
“谢谢,我会认真品尝的。”
两人各自默了片刻,宁澈也想不出什么话语能寒暄,于是将拿在手里的那笺信封放在小几上,推到了纪瑶的那一边。
“这是?”
宁澈答:“我也没什么能还礼的。这或许也算不上一样礼,但我觉得你应该会想要。”
纪瑶打开信封,见里面是一张去往陕西行司的路引,上面已加好了官印。
见纪瑶的神色有些许不解,宁澈解释道:“高云瞻安葬的地方在那里。你回了南京,头两年或许行动还不能自由,但等这段风头过去,我找个由头遮掩一番,之后你便去你自己想去的地方吧。我现在能想到的就这么多,若你之后再遇到什么难处,可以通过南京守备太监告诉我。”
纪瑶抬头切切看向宁澈,目光流转:“你当真,愿意放我到如此地步?”
宁澈颔首说:“我只是想尽量让事情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吧。你我本该有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