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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里下了雪,好在今天天晴,进山的公路正常通车。

向导是个健谈的当地大叔,年轻的时候专门在哈巴当向导,年纪大了退而求其次回到雨崩村。

一路上和他们介绍雨崩,讲解着注意事项。

这一路的颠簸也没那么难熬了。

“天气预报明天夜里开始下暴雪,延续到后天早上,如果这雪下上一整夜,后天的尼色线可能走不了了。”向导说。

冬季的雨崩雪多晴天少,雪地松软,还很容易遇上小面积的雪崩。

前来徒步的人只能量力而行,运气不好路况太差只能半路下撤。

云妗看着窗外,想着昨天晚上黎俏俏和她说的话。

车里放着律动的音乐,路上的颠簸和紧闭的车窗让她有些难受。

她给窗开了条缝隙,兀自把脸对着窗,让寒风吹到脸上清醒一下。

徐霁扭过头,“不舒服?”

她摇头,“有点闷,现在好多了。?x¨x*i.a,n?g*s+h¢u`..c+o?m\”

二月的冰湖线,雪线以下也被覆上松软雪被。比六七月的雨崩要难走上不少。

前一小段还有裸露的土地和岩石路段,走了两三公里,前路尽数被厚厚的冰雪遮盖,越走到后面越艰难。

深一脚,浅一脚,一队人仿佛置身冰天雪地。

前几天下的雪变成了滑溜的冰,被先前来过的人踩了之后脏脏的。

溪流岸边裸露的岩石上留存着徒步者勒砌的玛尼堆,在当地象征着祈愿和祝福,集结着路行者发自内心虔诚的挚愿。

它们被留在原地,风吹一次,眷顾一次。

人在见到这些陌生的事物会新奇敬重,然后无论信还是不信,都想自己也做一个。

一队人停下来稍作休息,苦中作乐,比谁垒起的玛尼堆高。

云妗也蹲下来堆了一个,堆完拍了照留作纪念。

就这样走一段,休息一段。

越到后来,深的地方脚下的雪层没过小腿,海拔已然达到三千,包括几个男生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些体力不支。+微^趣+小~说- ?最`新-章+节*更/新*快*

向导喊:“大家小心一点,踩路中间,别踩空了!”

体感里热外冷,冰火交融,还有不可避免的轻微高反,云妗感觉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身后的盛妍更是如履薄冰,摘掉面罩气喘吁吁:“妗妗......你还好吗?”

云妗同样气若游丝:“我好想躺下......”

南方长大的孩子,没见过那么多的雪。

奈何雪地又冷又难走,一开始的兴奋也在深浅不一的步伐中消失殆尽。

翻过笑农垭口,五彩的经幡在树梢挂起,层层叠叠,参天大树笔直往上,雪山安静地站在路段的尽头。

但此刻她连抬头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眼前都是脚下的路,只想快点走到补给点。

“还有一百米就到笑农大本营了,我们一会儿休息半个小时,加油啊同志们!胜利就在眼前!”

“真的?!”时裕一听顿时不摆烂了。

“一百米爬升。”向导笑眯眯回头。

顾陵楚“呵”了两声,露出一脸嘲讽的表情。

太天真了,孩子。路还是走少了。

云妗累得不想说话,却也笑弯了腰,把全身的力气靠登山杖支撑着。

她打掉冲锋衣上粘住的落雪,嘴唇冻得发紫,随手掏了根士力架补充能量,歪着头看他们闹。

树上的鸟忽地从树梢上跃起,翅膀扇动撞到积满霜雪的枝叶,抖落一片。

扑哧哧,雪落了满地。

站在正下方人被打了个正着。

云妗冷得一个激灵,眉宇间参杂着错愕,反应过来后气哼哼地攥了一团雪往树梢一扔:“叫你砸我!”

周围的几个人都停下来笑。

簌簌的干净白雪落了满头,帽子、额头、鼻尖雪珠零落。

她被冻红的眼周红红的,黑眸明耀,露出的半张脸美得实在是有些过人。

特别是那双眼睛,水润清亮,像一块美玉,让他有一种吻上去的冲动。

徐霁想到了一个词,冬雪藏春。

好想私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

“戎叔,扎西德勒!您今天又带队上山啦?”

从他们的队伍后面冒出来一个藏族小伙,他显然是认识向导的。他很高兴地跑了两步追上向导搭话,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得很阳光。

少年一头卷毛,皮肤黝黑,显得那口牙更白。

他和向导叽里呱啦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藏语,又转头看向他们,随后点点头。

朝他们挥挥手,大声说了一句“扎西德勒”,小跑着赶路。

他说话的时候,云妗这才注意到他的皮肤虽然黑黑的,但是五官的立体程度不亚于徐霁。

于是她多看了两眼。

顾陵楚蹲在裸露出地面的树根上,烟瘾上来。

摸了根烟出来,扫了一眼他的背影:“这小孩还挺帅,年纪也不大吧?”

“在外地

上大一。”向导踢了一脚雪,“胆儿真野,高原上还想抽烟!”

“不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