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的村子,我们钱家村。*s^h-a.n,s.h!a+n?y¢q¨.~c!o¨m.”
云妗问:“您知道这里上去还有多久吗?”
村民大叔指路:“你往那个小路走,快一点四十分钟就到了。”
“走大路呢?”
“一个小时要的。”
“好的,谢谢您啊,那我们先走了。”云妗礼貌道谢,弯起一双明亮的眉眼。
村民大叔见他们真没有想借宿的心思,只好作罢,待两人走之前又叮嘱道:“真不是我危言耸听,最近这山不太平啊,你们年轻人还喜欢一个一个往上跑。”
“罢了罢了,你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云妗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回以一个笑容,“知道了。”
看着两道背影越来越小,父子俩脚步一拐,往岔路口另一条路下去。
“嗳,老头,你傻啊,咱们家外面再造栋房子,你去开现在流行的那个叫什么民宿,你还用得着和他们去抢什么生意啊!”
“自己做老板,这钱不是哗哗的!”鸭舌帽呲着大牙。?6,1-看.书.网_ +追?最¢新¨章¨节,
他爹敲了他一个脑崩子,“你这混账脑子还挺聪明啊,有这脑子放到学业上干什么不行?搁这村里一辈子混吃等死,你爹就是有多少地,都不够你挥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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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村民父子后,云妗摸了摸发烫的手电筒,抬脚继续赶路。
周遭一下子恢复了寂静,她忍不住想起画风清奇的村民父子方才的对话,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这父子俩的相处方式还挺特别的。”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徐霁看她笑,也笑。
徐霁摸了摸她的发顶,“累不累?”
云妗一脸“才走了多久”的表情,努了努嘴去看他比她大一圈的背包:“应该是你比我累。”
她说完还要展示一下,加快了步伐往坡上爬,一双眼笑得弯弯的。
她走着走着又倒回来,掰过他的手看手机上的地图线路,“还有多久啊?”
“二点五公里。_如~文^网* ^追?最?新^章,节!”徐霁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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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顶,没有遮挡物,风呼呼地吹。
三四月的风吹在身上虽不如冬天的刺骨,但诠释了“春寒料峭”这个词,即便是穿了薄薄的羽绒服,在山顶站上十几分钟,手脚也会冰起来。
于是他们又原路返回,按着记忆找了一个背风的亭子,打算就在亭子旁边的空地上扎营,方便第二天早上起来爬到山顶看日出。
“我歇会儿。”云妗放下包,从腰封侧袋里掏了根牛肉干出来,扶着膝盖坐到亭子的坐槛上,递给他一根,“吃吗?”
徐霁蹲在地上,闻声抬眼,“我不饿,你吃吧。”
他把地垫拿出来铺好,手按住被些许风吹起来的边角,朝她勾了勾手,“帮我拿一下地钉。”
云妗放下手中的牛肉干,目光扫过地上放着的一摞钉子,蹲下身抓起,递给他。看他捏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石块往钉子上敲,顿时来了兴趣,蹲在他边上看。
“你会搭帐篷啊?”
徐霁“嗯”了一声,挑眉,“想学?”
云妗不予回复,摸了摸手里剩下的地钉,“之前还以为你十指不沾阳春水来着,怎么感觉你什么都会啊!”
徐霁不置可否:“生活所迫,什么都会点儿。”
她“哦”了一声,嘴角的弧度垮下去一点儿,低头看手里的地钉,没再吭声。
“不想知道我还会什么?”
云妗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还会什么?”
她想没有人傻到会把自己愈合的伤疤再扒开来看吧,就像她,感受过自由的滋味,就不再愿意回到以前那个带给她痛苦的孤独的牢笼了。
“修车,做饭,开拖拉机。”
云妗知道她不该笑的,但是听到那声“开拖拉机”,没忍住咧开嘴,“你还会开拖拉机啊!好厉害!”
徐霁捏着钉子的手顿住,缓慢而迟钝地眨了下眼,嘴角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嗯。”
“过来,不是想学吗?”男人眼睫微垂,露营灯在云妗手里提着,在他脸庞上洒下一道阴影。
云妗笑开,站起身去拿另一个地垫,刚要转过身,随着一声焦急的“小心!”,腕上受力,猛然被拉到了身后。
看清背后发光的两个小点,云妗瞳孔猛缩,连连退后了几步。
一双幽绿的眼睛发着光,静止不动牢牢盯着他们的方向,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眼睛,在未知的夜里格外瘆人。
云妗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经历,心在砰砰狂跳的同时,一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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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狗。”徐霁抓起斜放在柱子旁的登山杖,上前一步,抡起就速度极快地往那双眼睛的位置一砸。
云妗在一旁看着心都要跳出来了。
狗没嚎叫,叼着云妗放在坐槛上的肉干,一窜,跑没影儿了。除了身体摩擦草丛发出的细簌响声,还夹杂着一道什么东西滚下山的连续的声音。
云妗眼睛往那儿一扫,忽觉不对,“糟糕!登山包!”
徐霁借着光看清看清了留下的一摊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