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有那么一瞬的停滞,但还是下意识地回握住她的手。.8^4\k/a·n¨s·h`u\.`c/o*m_
耶律青在看到许羚的第一眼,眼睛很明显地亮了一个度,但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显现出来,他便看到了两人交握的手,无措之下伸出的手在空中很明显地抖了抖。
“羚儿……”
他的声音充满着委屈,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受了很大的伤害。
许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压下满腹的无奈,开口道:“耶律青,你不该这么叫我的。”
“我……”
再一次从许羚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耶律青心中的苦涩愈发的浓烈,与许羚有关的,能喊许羚一声“羚儿”的是毕木容,不是他耶律青。可是,他不甘心啊——
之前的他是想要放手的,但在得知许羚可能死去的时候,他的心还是止不住地后悔了,他怨自己放手的过于轻易,也恨言祺祀明明已经得到了她的心却保护不好她。在失去她的日日夜夜里,他放任自己沉醉来避免残酷的现实,他想若有重来的机会,他一定不会再放弃了。~小·说′宅* \最,新′章~节~更,新`快-
幸好上天有好生之德,他真的有了重来的机会。在耶律府中,耶律鸿将烂醉的他叫醒告诉了他许羚还活着的消息,他不敢迟疑,收拾完自己后便马不停蹄地来寻她了。他想让她看到完美的自己,可是,他还是比她心上的人来晚了一步。
从前,他便晚了一步,现在,他还是晚了一步。
耶律青眼中的光慢慢地暗了下去,失意、无措的模样让人看了揪心。
许羚抿唇,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时,手上突然一紧,她下意识地偏过头去,对上言祺祀的眼睛,也看懂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这是两人之间无声的默契。
“耶律青,你答应过的。”
耶律青的眼角溢出一抹湿润,他看着许羚,终是露出了一抹浅淡到极致的笑容。他慌乱地点着头,也不转身就这样往后退去,在被门槛抵住的时候,他踉跄了一下,但还是挥退了那些想来扶他的手,转身上马,扬尘而去。.5?d/s,c*w¢.?c?o′m?
人走了,她心底的不忍也在慢慢消逝。怎能不动容呢?这样真挚而热烈的情感,虽然她并不记得两人小时候的渊源,但能让他如此念念不忘,应是很美好的吧。可惜的是,他们终是有缘无份了。
肩上一沉,将她所有涣散的思绪都吸了回来。许羚微微歪头,避开了那洒在脖间滚烫的热气。
不用看,她都知道某人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许羚无声地偷笑了几下,按捺住玩味的心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这位大爷,您这是怎么了呀?”
“哼。”
许羚愣住了,看着在她耳边哼了一声就转身上楼的背影,一时之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他倒是傲娇起来了。
言祺祀坐在屋子正中的桌前,一手支肘顶住下巴,一手随意地搭在腿上,他漫不经心地垂眼看着自己衣服上的纹路,也不知脑中在想着什么。
他今日仍是一袭白衫,与往日不同的便是他不用发冠束发而只用一支看不出来历的素色银簪。要说耶律青今天如日曦般夺目,那他则似婵娟般温柔小意。
他就是光坐在那里,也能吸引无数人的注意。
这是许羚踏进屋子,看到他第一眼时,心中便升腾起的想法。
眼瞧着自己要等的人来了却一动不动像出神般地愣站在原地,言祺祀眉头一颦,不悦地收手坐直了身体。
他这么一动便将原先营造好的出尘氛围给破坏的一干二净。
许羚回神,按捺住脸上的笑意,朝他走去。
心中因刚刚那画面而产生的悸动随着两人之间距离的拉近而慢慢平息。
言祺祀现在的表现像极了想讨父母注意但又放不下矜持的小孩,矛盾而执拗。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深深植根于她的心里,以至于她现在看到他就想笑。
言祺祀并不知许羚心里在想什么,他看着面前人的笑颜,忍着有些酸涩的心,嘴硬道:“你怎么来我房里了,不回去收拾东西吗?”
许羚闻言,原本正朝他邻座位置走去的脚瞬间转了一个方向,最后在与他隔了一整张桌子的凳子上坐下。
她双手支着下巴,对着言祺祀的方向,眼睛在眼眶中转了又转,满是笑意。
“我没有东西要收拾。”
这是实话,她前日是直接被言祺祀带回来的,就睡了两个晚上能有什么东西要收。
言祺祀闻言,眉头拧的更深了。也顾不得别扭,直接转身看着许羚。
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日去回春堂时更换的。
眼中闪过一抹暗色,他起身,伸出手臂隔着桌子直接握住许羚的手腕,拉着她就要往外边走。
没走上几步,手上便传来一道后拉的力。他停下,回头,眼中满是不解。
“你要带我去哪啊?”
许羚对上他的视线,无奈地笑了笑,叹出一口气后,摇了摇头。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的性子是一阵一阵的呢?刚刚还在生气,现在就又像忘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