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男人从姚府围墙上翻出来后,也没说什么,只是挑了下眉,同样转身走了。-5·4*看,书¢ ¨追~最`新/章^节-
这一夜,大概又有半城的人睡不着了。
虽然隔着有些距离,但许羚还是看到了那通红的半边天,回想着刚刚言祺祀同她说的,这才是他送给自己的生辰礼物,细细地在脑海中翻找着前世的记忆,她算是理解了他的意思。
姚家,前世可给他们使了不少绊子,也不愧是安王最忠实的走狗。满门人上行下效,将狗仗人势、草菅人命、为非作歹贯彻到了极致。
不过姚家的家主可掌握着安王在京城同所有朝臣利益往来的账簿,有无数人保他,那就代表着有无数人想毁了他,也难怪就凭一些边角的罪证就能让整个姚家满门覆灭。
这个秋天,果然够冷。
翌日的朝堂上,对于昨夜姚家一事无人提及,就像是没有发生这件事一样,人人都像是丢掉了一把悬在头顶的刀一般,面上的精气神都好上了不少。¢x?x~s/s\y*q′.·c_o^m,
她暗中观察着,将明显与众不同的几人记下,兴许,这姚家的鱼饵一丢,真能被他们钓到几条大鱼来。
九月十五,晨鸡鸣三声,爆竹开响。
装点成一派喜气的院子中,许羚已经换好了喜服,她安静地站着,看院中来来往往的人,双眼无神。
霞月来到她的身边,有些担忧地唤了她一声。
“郎君,您可还好?”
许羚侧头去看,又看了眼院中的人,低声道:“也就那样吧,他们也不亏是从宫里来的人,这行事多有分寸啊。”
知道霞月定能理解她的意思,所以她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眼前的这些人身上。
里边有多少干净的人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安王是绝对不会放过一个能在她的家中名正言顺留东西的机会的。
“许将军,吉时将至,我们该出发去陈府了。”
有一小吏从拱门中走进,对着许羚行礼道。\e^x?i·a?o`s,.-c-o!m?
许羚点了下头示意自己知道后,转头看向霞月,“霞月,这府中就交给你了。”
待霞月领命退开后,她这才抬脚往外走去。
天边的光芒逐渐盛大,将半座京城照亮,这场婚事后,一切的进程都将加快,也许,早在婚事之前,在那场姚家的覆灭中,就早已注定。
100 京城(7)
◎婚礼(2)◎
按照惯例,许羚骑着马,带着迎亲队伍需要绕行城北一圈以示对皇家的尊敬,但不知道是因为今日围观百姓过多的缘故还是宫中的旨意,他们并未选择前往城北,而是直接去往城南陈府所在的位置。
不远处,爆竹声响起,接续不断的恭贺声不绝于耳。队伍在陈府门外停下,许羚坐在马上,伸手接过一旁人递来的弓箭,搭箭拉弓,三箭直直射向正门匾额旁悬挂的花球。
箭尖没入,花瓣随即飘散,伴着众人的喝彩声,她翻身下马朝着府内走去。
内部较之上次显得精致许多,很多原先有破损的地方都得到了很好的修缮,还额外增添了几样装饰物,红绸喜字随处可见,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喜气洋洋的笑意。
行至正厅,许羚先是按照礼数对着端坐上首的陈恪尹行礼,而后转身从跟在她背后的随吏手中取过一个盖着红缎的托盘交至陈府人的手中。
在三声接连的爆竹声响后,从正厅外走进今日婚宴的另一位主角。
逐渐走近的女郎,喜服加身,盖着绣着吉祥如意的盖头,手持秀扇,在左右女使的搀扶下来到许羚的身边。
许羚接过另一头的红缎,与陈倩一起对着上首行了个礼,而后便在花瓣和谷物的漫天下落中一前一后地走出了陈府。
喜乐声高高扬起,锣鼓喧天,热热闹闹地簇拥着队伍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许羚扯着马绳,面带笑容,时不时地回应着街道俩边的祝贺声,直到快离开主街时,她才在人群的后头看到了言祺祀几人。
她第一眼看到的其实是燕伍和燕路两人,他们站在一个长相陌生的郎君后边,呈现着一种保护的状态。以她的了解来看,能让他俩这么做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他了。
认出言祺祀其实也很简单,不提旁边那两人,就看他一人,虽长相变了,但周身的气质和站立时的姿态都能让熟悉他的人认出他是谁。
在看到人后,她面上的笑容有了那么一时半刻的僵硬。她犹记得昨晚已经嘱咐某人今日不得出现,没想到他竟想出了易容这一招。而且就算他易容了,但熟悉的人还是能认出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跟着他的那几个下属不劝着点。
装作不经意的视线接触,许羚很是自然地继续刚刚的动作。
一路上难免会有安王的人在暗中观察她,她不能露出一点破绽,只希望他们几个快点离开这里。
一路神经紧绷,直到拜完堂,将宾客都送走后,她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霞月,去新房给夫人送点吃食,我要晚点再过去。”
许羚揉了揉肩,抬手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