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整个人都傻了,哪里还记得要推开她。`p-i?n?g′f/a`n+w`x`w_.!c+o`m*
最要命的,是他明知时间地点不合时宜,却还是默默地抬手抚上她的肩膀,轻轻一按,让她不必再踮着脚。
祁春枝皱眉,有些不满,刚要生气,姜南便迅速弯下腰来,迎合二人的身高差。
祁春枝得偿所愿,退了一步,抿着嘴角点头。
“嗯,味道确实不一样。”祁春枝淡淡开口,“酒很普通,但你嘴上的很甜。”
话虽这么说,但祁春枝确实没觉得有哪不一样。
都是饥饿营销捧出来的。
她云淡风轻,姜南却呆住了,连眼睛都忘了眨。
就这么愣了片刻,姜南才想起来扭头看一眼身后众人的反应。
瞧见大家的动作与神情,姜南只觉浑身僵硬,连心跳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
这跟当众表明心意有何分别?
祁春枝也扭头扫了一眼,见大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壶酒,她挑了挑眉,抬眸望向姜南。
轻声说:“倘若我要将这壶酒分给在场的众人,你可会觉得自己的钱花得冤枉?”
姜南这才回过神来,嘴角微扬,却不敢去直视她的眼睛。
他答:“这壶酒是属于你的,你不必征求我的意见,阿枝做任何决定……”
他话音未落,祁春枝立即抬手示意其余小厮上前来。,p^f′x·s¨s¨..c*o¨m?
“多拿几个酒杯。”
随后,她坐回椅子上,将胳膊随意搭在姜南的椅子靠背上,歪着头冲他笑。
“那就好,我倒也没有要征求你意见的意思,就是象征性地问一下。”
姜南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在阿枝面前,他总是这般。
无措。
小厮很快端着数只酒杯回来。祁春枝不再看姜南,而是回头看向众人,扬声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诸位,一起吧。”
众人一听自己没花一分钱,也能尝到传说中的秋月酿,赶忙上前道谢。
“机会难得,我也要一杯!”
“多谢这位姑娘慷慨赠酒。”
祁春枝莞尔一笑:“要谢就谢姜南吧,钱是他花的,我就说了几句话,担不起这么重的人情。”
“光是闻着就沁人心脾,花香四溢,果然是佳品!”
“我这一生,喝过美酒无数,这秋月酿能排第一了!”
……
祁春枝原本还在听着众人发表喝后感言,但她无意间抬眸,只见舍予姝突然哭着从攒尖亭上跑下来,径直冲出了门。
祁春枝疑惑:“嗯?什么情况?”
开开心心进去,哭哭啼啼出来。+s·o_u.k/a?n¢s/h~u¨.?c+o!m?
这乘风该不会是个丑八怪,让人家姑娘的偶像滤镜破灭了吧?
众人忙着品酒,根本无人注意到这一幕。
唯有姜南低下身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阿枝可要将人叫住。”
“算了。”
本来也不熟,别人的闲事还是少管的好。
查收他人的因,便要替人承担其果。
祁春枝话语刚落,三月便踏进门,走到她面前,温声道
“这位小姐,我家公子有请。”
祁春枝凝眉:“请我?”
三月眉眼弯弯,点了点头:“是的,小姐请跟我来。”
“阿枝,去吧。”二人视线交错时,姜南笑着说。
三月将她领上攒尖亭,随后便自觉转身离开。
“姑娘请稍等片刻,公子马上就来。”
亭子上,摆着一方小茶桌,放着一壶秋月酿。
坐在这上面喝酒,不仅能俯视洛阳夜景,还能赏月看星星,倒是比她这个长公主都会享受。
祁春枝径直坐到主位上,给自己倒了杯酒,缓缓送入唇中。
晚风吹起帽纱,远远看去,仿佛她才是这间阁楼的主人。
很快,祁春枝的身后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方才,听姑娘说我这秋月酿味道一般?”
祁春枝回头,只见一名身穿红色长袍的少年正一步一步踏上楼来。
他身姿挺拔,如松如柏。手持一把折扇,挡住了半张脸,扇面上写着“清风明月”四个字。
确实是身姿卓越,气质不凡。
嘶,但怎么总感觉这个眉眼、这个身影,她好像在哪见过呢?
“在下乘风,正是秋月酿的主人。不知姑娘对在下的酒,有何见解?”
那人走上亭来,刚想落座,才发现祁春枝竟坐在了他的主位上。
少年也不恼,淡然地坐到对面,温声问道。
祁春枝眼眸一眯,抿了口酒,语气随意:“没什么见解,我单纯喝不惯而已。”
乘风:“……”
还没等乘风接话,祁春枝便狐疑地左右晃了晃脑袋,说。
“你为什么一直挡着脸,是长得很丑吗?”
乘风一听这话,顿时不满了。
可以质疑任何东西,但唯独不能质疑他的脸。
乘风冷哼:“你看本公子这卓越的身姿、这俊朗的眉目,怎么可能丑?!”
随后又冲她挑了挑眉。
“再说了,你不也带着帽纱吗?”
好,看来还是个自恋男。
她今日非要见识一下,这把折扇之下究竟藏着怎样一张脸。
祁春枝故意举起酒杯,作势要与乘风同饮一杯酒。
乘风端起酒杯,挡脸的扇子微微一抬,酒杯便由扇底送入口中。
趁他抬起下巴喝酒的那一刻,祁春枝迅速抬手,想要拍开他手中的折扇。
乘风微微一侧,便轻易躲开。
随后,他装作无事发生般,继续喝完剩下的酒。
计谋没得逞,祁春枝眉头更皱。
“一直这么举着,不累吗?”祁春枝冷声问。
乘风笑道:“不累。”
祁春枝:“也是,人在装逼的时候,总是格外有精力。”
乘风:“……”
祁春枝放下手中的酒杯,正正盯着少年的眉眼。
“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乘风公子你长得这么像我的一位故人?”
“哦,是吗?”乘风说,“姑娘所说的这位故人可是你的好友?”
祁春枝嗤笑:“不是。”
“是死敌!”她信口胡诌一句。
乘风:“……”
见一时半会儿没机会打掉他手中的扇子,祁春枝索性换了个话题。
她问:“前面那位姑娘为何哭着离开?”
听见祁春枝突然提起舍予姝,乘风的动作顿了顿,眸子沉了下去。
只一瞬,便散去,又变回那副云淡风轻的神情。
但祁春枝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几分别样的情绪。
想来,这二人应是旧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