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峰、茅屋前的草坪如绿毯舒展
凌尘一手撸狗,一手撸串。
阳光洒在少年神采飞扬的笑脸上,好像镀上了一层春色。
不远处,池瑶正推着千余斤烧好的木炭,尘灰满面的走来。
纤纤玉指,已变作黑色,脸颊也沾染了不少炭灰。
“三师姐,过来给我倒杯酒!”凌尘两手不得空,索性使唤池瑶。
池瑶贝齿咬了下红唇,将目光中的怨恨之色隐藏起来,轻移莲步走过去。
一开始她对于凌尘所讲的道理有所明悟,道心也坚固不少。
但,池瑶绝不信只靠领悟道理,就能成仙成圣。
四师弟一定有什么秘诀未公开!
否则,以他每日吃喝玩乐的做派,如何能修成正果?
为此,池瑶甘愿做小伏低、辛勤劳作、受其驱使。
但这家伙越来越过分了。
甚至让自己侍奉他穿衣洗漱、盛饭倒酒,完全把自己当弟子使唤。
可恶、太可恶!
池瑶忍无可忍,但为窃取秘诀,她咬着银牙从头再忍。
“四师弟,请慢用!”池瑶倒好酒,退到一旁。
“三师姐,我最近脚有些疼,帮我捏一捏!”凌尘将两条大长腿放在桌子上,不安分的抖动着。
他已看出池瑶来此的真正目的,变着法子逼对方走。
就像山下给不出工钱的黑心老板,逼店小二自己辞工一样。
池瑶闻听此言,俏脸绯红,银牙几乎要将红唇咬出血来。
“三师姐,你精通药理、医理,替我捏脚正好。若是二师姐,我还怕她把我生吃了呢!”凌尘笑道。
哼!
这小子说的这么好听,还不是想占我便宜?
想当年,我池瑶未服药之前,也是翠云峰方圆十里的一枝花!
追我的内门弟子可以从山脚排到半山腰。
这次为了秘诀,便宜你这小子了。
以后等我修成正果,一剑废了你----
池瑶这样想着,面上带着微微笑,半蹲下去,替凌尘捏脚。
哇塞!
不愧是我石火宗的医药仙子,这手法、这力道,舒服啊!
凌尘欢快的舒展手臂,伸了个懒腰。
穴位处的快感温泉般涌遍全身,让凌尘有大叫的冲动---
“四师弟,我来此已经七天了,本身修炼完全放下。还有十天就是内门大比,你也不帮帮人家?”
“嗯哼---”
最后两个尾音,好像蝴蝶落在人的心尖尖上,再配上池瑶上扬的眼角,风情荡漾,让人不能自已----
凌尘心知肚明,只是三师姐这种小女儿姿态着实妩媚,他暗自欣赏了一番,才将大长腿落在地上。
“三师姐,干活就是修行!”
“嗯?”池瑶扭腰,生气蹙眉。
“你运气内视,看有什么不同?”凌尘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道。
池瑶当即神念内视,只见以往伤痕累累的身体竟然开始复原,受损的经络、肌肉开始复原。
这怎么一回事?
这些天我停止服药,每日劳作,竟然有所精进?
池瑶满脸困惑。
其实,是药三分毒!
池瑶常年吃药,甚至不惜把自己泡在药桶中,修行用力过猛,对自身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凌尘的治疗方式很简单。
让她放弃服药,通过劳作锻炼身体,加上规律饮食,逐渐康复。
“四师弟,想不到我真的有所精进!”池瑶惊叹道。
凌尘微微一笑,负手而立:“三师姐,修行切勿心急,一切自有定数。”
“四师弟,你到底有什么秘诀,能否开示一二?”池瑶试探着问。
唉!
还是没有彻底醒悟啊。
凌尘叹气道:“三师姐,还是那句话顺应自然、尽得逍遥!你才二十多岁就踏入筑基,循序渐进,成就金丹早晚的事儿。”
“不用急于一时!”
不急怎么能行?
宗门的资源有限,时间有限。
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吃喝玩乐还能修为暴涨。
这家伙摆明了就是在装嘛!
哼!
不说秘诀,我早晚也能打探到,只是眼下还要委屈自己。
池瑶压下不满,去收拾碗筷。
这时,两名童子手持掌门法旨,踏风而来。
“凌尘,限你一个时辰内,去问道坪参加集训。”
艹!
有完没完,这还没过几天舒坦日子,又要集训?
凌尘翻了个白眼,询问缘由。
“掌门有令,内门弟子参加十天集训,再行安排!”两名童子说完,心急火燎的去下一个地方宣读法旨。
“三师姐,这地方你替我照管好!记住,我回来的时候必须看到柴满屋、水满缸,鸡鸭成群,牛羊满山---”
“还有,照顾好它!”凌尘指了指大黄。
大黄扑过来,狗头蹭着主人,依依不舍。
“行了,三师姐会照顾你!去,打个招呼,叫声娘----”
汪汪!
大黄冲着池瑶,摆尾吠叫。
一个黄毛畜生,四师弟让它叫我娘?
池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凌尘的背影咬牙送上祝福:“四师弟一路走好,我一定不负所托,给你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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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秋阳灿烂,偌大的问道坪站着一百七十多名内门弟子。
一个个斗志昂扬,鸡血满满。
这次集训,宗门不但指派名师,悉心教导。
还为参训弟子准备了丰富的药膳及灵丹。
十天集训,弟子们修为必定提升一大截,成为石火宗的明日之星绝不是梦!
光明的前景摆在眼前,参训弟子信心百倍,豪情万丈。
不等导师莅临,各自找寻方位修炼。
但,也有例外者。
一株大槐树下,柴虚昆左顾右盼,甚至不时蹿上树冠查看。
他在等一个人,仇人——凌尘!
好像他不出现,柴虚昆的人生就变得毫无意义。
与此同时,杨超月和石坚也在等。
三个失败者因为共同的仇人而结成同盟----
“咦,这家伙怎么还不来?”树冠上,柴虚昆有些失望,如果这次集训凌尘不来,所有的算计都毫无意义啊。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风驰电掣,瞬间逼近。
柴虚昆只觉得眼前一花,感觉有什么东西踩在自己头上,笔直的跌落下来。
尘土飞扬,凌尘踩着柴虚昆的头,将他生生踩入地底。
其实,凌尘老远就见这家伙鬼鬼祟祟的张望,估计是在等自己。
既然大家已经结仇,不如干脆点。
我见你一次,就干你一次!
干到你害怕为止!
不这样,我内心怎么能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