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赵嵩原本蜡黄的脸,更是变得了灰白。¢s_o?k~a·n_s_h+u¨./c¨o-m′
他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吴军小将,不可置信的问道:
“什么?”
偏将黄虎冷冷的看着他,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
“赵大人,你需要我说第二遍?立即出兵,若延误军机,我直接砍了你的脑袋。”
“哼,你无权命令我,我可不是你吴国人。”赵嵩强撑起身子,虚弱道。
偏将黄虎冷哼一声,虎视眈眈道:
“呵,看来赵大人病得不清,忘了自己为何来此了。卫靖就在对面,你却要躺在这里装死?”
“赵大人,你想白白的拿我大吴将士性命,来替你报仇雪恨吗?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或者,我现在就将你抓了,交给卫王,还能卖卫王一个好,跟他换点粮草。”
赵嵩脸色铁青,气得怒火攻心,肺里像是有一团火一样,烧得他喘不过气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赵嵩像是要断气一样,又是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好半晌才缓过劲。
“好好好!”
赵嵩已经下定决心,等女帝带着大玄军队来到这里之际,便是这群吴国垃圾身死之时。
不过眼下,还是先应付眼前之事为先。
“你回禀老将军,我即刻让大军出发。”
“如此,最好。”偏将黄虎莫名的看了赵嵩一眼,转身离去。
赵嵩气得烂牙都咬碎了。
“吴军这狗东西,还有卫靖这狗东西,统统都要死。~8*6-z^w^w^.`c*o`m*”
“来人。”
赵家军统领进来,抱拳道:
“大人,有何吩咐。”
赵嵩有气无力道:
“你即刻带领大军,跟着吴军攻打韶关城,记住,是出工不出力,你一定要保住我们的子弟兵,尽量减少伤亡。”
“再则,我们的目的是追杀卫靖,等吴军破城了,我们就去追杀卫靖。”
“他吴国收不收复城池,不关我们的事,记住了吗?”
“记住了,大人。”统领抱拳领命而去。
很快帐外响起了集合的声音,人吼马嘶的,不多时脚步声便远离而去。
赵嵩躺在帐中,看着帐顶安静的发呆,心中不免担忧赵家部队的安危。
他想坐起来,去外面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却是手脚无力,几番用力都坐不起身,只得无奈的重新躺下。
听着外面的动静,满心忐忑。
“嘟嘟~~嘟嘟~~嘟嘟~~”号角声响起,原本喜庆无比的韶关城,顿时骂声四起。
守城部队,快速就位。
卫靖也被惊动了,来到城墙上查看敌情。
只见城东门外,一万吴国步兵,再加五千赵家骑军,总共一万五,正快速的往城墙冲过来。
两军泾渭分明,吴军攻打城门左边,赵家军攻打城门右边,至于他骑兵怎么攻城,那就不关吴军的事了。
卫靖看着那边五千骑兵,和赵氏旌旗,却是有些不明所以。?8+1!k*a~n*s!h′u+.·c¨o·m^
“那是大玄太尉赵嵩的私军。”堂哥卫瓘不知何时来到城墙上,指着骑兵道。
“赵嵩?上次来过一个五品校尉赵括,跟他什么关系?”卫靖好奇问道。
“是他儿子,他来报杀子之仇的。”卫瓘嘴角微勾,满脸的讽刺,他虽然一直被吴军关押,但还是打听到很多消息。
知道这赵括是赵嵩跟弟媳偷情所生,也知道赵嵩的儿子,其实是他弟弟的,这对奇葩的兄弟,让人惊叹。
“原来如此。”卫靖顿时明白过来,他挥手招来卫氢,吩咐道:
“那骑兵,想办法全都留下,让他们兄弟团聚。”
“诺~!”
卫靖又吩咐关备和公孙起:
“至于吴军,能伤则伤,不能伤就杀了。”
“为什么?”卫氢不解问道。
“对吴军来说,战士是死的好,还是伤的好?”
“有区别吗?”卫氢还是不懂。
旁边的卫瓘张了张口,旋即又闭上了嘴。
“你那脑子,还是别问了。”旁边的关备和公孙起毫不留情的嗤笑,羞得卫氢满脸通红。
卫靖笑了笑,解释道:
“死掉的战士,吴军只需要埋掉,而受伤的战士,吴军还得给他安排人照顾,最主要的,受伤的人,吃的多。”
“哦!我悟了,将军,以后我定只砍他们胳膊,不砍他们脑袋。”卫氢憨厚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卫靖无语的摇摇头,指着越来越近的吴军,吩咐道:
“换最轻的箭矢,给他们来点刺激的,自由射击。”
传令兵兴奋的将命令传递出去。
城墙垛口后面,神弩军们狞笑着,将最角落的数量最多的竹箭搬出来。
这竹箭为了轻便,连铁器箭簇都没有,只有削尖
的竹头,射击出去后,轻飘飘的没什么力量,但胜在射得够远。
用来干扰敌军最为合适。
但用在重弩上,这些干扰箭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无数神弩军脚踩弩身上弦,放上两支轻箭,探身瞄向半空,然后扣动扳机。
??????????~~~~~
无数轻箭如雨泼一般,从垛口处发射出去,飞得格外远,组成一朵黑色的乌云,向吴军压了过去。
竹箭划出各种形状,在空中乱糟糟的纠成一团。
怎么飞的都有,但却让人防不胜防。
吴军离城墙还有足足三百步,却被箭雨笼罩其中。
“敌袭,防御!”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
吴军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的盾牌。
“啊!我的手。”一名吴军被斜飞过来的竹箭射中了手臂。
“啊!我的腿。”一名吴军被从地上反弹起来的竹箭射中了大腿。
“啊!我的臀。”一名吴军被一只出现在后背的竹箭射中了屁股。
无数人被箭矢击中,却只是轻伤,竹箭太轻,射中身体,也只是入肉两寸而已。
但战场上受伤流血,就是最最让人恐惧的事情,比死还可怕。
受伤之后,接下来就是化脓感染,然后发烧,扛得过,活命,扛不过,埋了。
死在战场上,一了百了,没什么痛苦,死在伤口感染上,那得痛苦好些天。
快的话三天,慢的话十天。
一场大战下来,整体伤亡中,因感染而死的人占大头。
受伤的人绝望了,拖动着受伤的躯体,快速往城墙跑去,他们希望能战死城头,至少这样死得有点意义。
死得越体面,家里人得到的抚恤金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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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如雨,劈头盖脸的射来。
吴军一万人马,遮挡不及乱作一团。
“给我冲,快点冲出去,”左先锋吕咨涨红了脸,嘶声喊道。
“冲呀~!”
一时间,吴军振作士气,顶着轻箭,扛着云梯,快速往城墙冲锋。
左边赵家军后面,原本安静的督战队,纷纷拔出了长刀,逼向赵家军。
“进攻,快进攻,用弓箭还击。”
赵家军被逼无奈,打马往前冲去。
他们速度很快,没受到多少竹箭袭击就穿过了两百米的距离。
终于到他们还击的时候了。
赵家军在箭雨中,张弓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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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的箭射到城头上,密密麻麻一大片。
当当当当~~~~~
射到神弩军身上,却被其铁甲挡住,
“重箭。”神弩军校尉一声令下,弩手们将竹箭推开,搬过来一箱重箭。
蹦蹦蹦蹦蹦蹦蹦蹦蹦……
重箭划过一道直线,将赵家军身的铠甲射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