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弦不染俗尘香,”
“自诩清高立画堂。”
“却笑淤泥深护处,”
“当年谁解赠洪郎?”
这诗一出,宋二和李三这边纨绔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只有陆光麟,拎着个大脑袋和自己女儿蛐蛐。
陆光麟:“出口成章啊,这小子挺牛逼的。”
陆晴伸出手,小手把她爹那张黢黑的脸拥走。
陆晴:“他这是在调戏底下那姑娘,不是调戏,是不尊重。”
陆光麟:“开黄腔啊?哪儿开了,听不出来。”
陆晴皱着眉看着他,不是爹,你那书读狗肚子里了啊?
我天天要死要活气的分儿分儿的为点儿啥?不就是为了你能考点儿功名,结果你和我说这你都听不懂?
你瞅瞅宋二和李三,人俩都听懂了。
陆光麟:“哎呀大儿子,你别这样婶儿看我呢,你给爹翻译翻译。”
陆晴认命的放下筷子,翻译道:“第一句没啥问题,之前莲悦姑娘是大家小姐,一朝落魄来了这儿,但从第二句第三句就开始有问题了。”
“说她自诩清高,而且看不上这些银子,她都不弯腰去捡。”
陆光麟听完点点头,确实有点儿过分,问道:“那最后一句呢?”
陆晴吞了吞口水,刚想解释最侮辱人的一句话,就被齐大宝打断。~x+i_a.o^s¢h¢u^o/c,m-s?.*n.e¢t′
齐大宝人儿不大,可把自己当个叔了。
齐大宝:“就是说莲悦姑娘之前就把身子给别人了,大概是这个意思。”
陆光麟身为男人,特别懂男人那点儿事儿。
开黄腔这事儿,正常来说是有点儿过分,因为啥懂的都懂,都是男人。
但被开黄腔的人,要是自己身边的亲人女性,他们也可以拿刀和人搏命。
比如说岐黄县这些纨绔们,虽然没到拿刀和人搏命的地步,但清凉台他们经常来,也得亏这群纨绔都小,年纪不大,各个儿都是少年郎。
冲着啥来的,那肯定是清凉台姑娘们的脸。
真好看,真俊!
但他们小啊,懂男女之事的性格也好,比如说宋二,他知道这些姑娘的来历,从来没有如此这般欺辱她们。
听个小曲儿得了呗。
换句话说,清凉台的这些清倌命也挺好,摊上这群纨绔。
能教出这些天天在外面不好好学习就是玩儿但保留着赤子之心的长辈也不差,大家都一样。
甚至有时候齐大宝这种孩子顶着烈日跑进来避暑,老鸨和莲悦姑娘会给他送上一碗凉茶解热。¢欣/丸~ - ^神?占· .追*蕞*鑫\漳_节,
所以莲悦对于岐黄县这些纨绔来说,是一个玩的比较好的姐姐,或者是朋友。
大家可以掏银子买曲儿,但不能掏银子让她脱衣服。
脱衣服自有去处。
明显的,下面弹琴的莲悦琴声磕磕绊绊了一下,但面色如常,继续在弹奏。
宋二和李三站起身,一首死盯着对面儿的洪西儿。
洪西对着后面跟着他的纨绔低语:“哟,急了。”
李三也想干他,他回头看看陆晴,走到她身边道:“大侄女儿,干他!”
陆晴又看看陆光麟,说道:“那你去接球儿吧,爹。”
陆光麟信心满满,老自豪了,就打球这方面,篮球,他也挺讷,之前还是校队儿的呢。
结果他老姑娘一句话给他干没电了。
陆晴:“别接着啊爹,接着了写不了诗。”
陆光麟:“……”
真是养了个祖宗。
洪西:“好诗,来,继续。”
红皮鼓划过半空,陆光麟伸手首接避过,演戏演到什么样儿,就是那种别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故意的那种。
那鼓往右边扔,他往左边去。
咋的,斗鸡眼儿啊?
看东西跑偏。
陆光麟:“不好意思,没接着。”
洪西看着陆光麟,他就说岐黄县纨绔最近怎么多了一个人,个子还挺高,就是黑。
洪西:“看来仁兄己经准备好接招了?”
陆光麟:“那你说呢,你就来吧,我啥不行作诗这方面儿还是有点儿才的。”
小酒一个嘴一张就是吹,我有985高材生你有谁。
洪西也把扇子打开装了个比,对着陆光麟说道:“既然如此,仁兄就以莲悦姑娘手中的琴为题吧。”
陆光麟都无语了,咋的你今天就和人小姑娘干上了是吧?
你花点儿钱吧,你把人点进来和你喝杯酒呢?
然后给她憧憬一下美好未来,这样婶儿真不能得人家姑娘芳心和青睐。
陆光麟搁那儿摆表情嘲讽洪西儿的时候,陆晴己经提笔唰唰的把诗写好了。
他回身,走到桌子前倒了杯酒,随后看向陆晴递过来的纸张,瞥了一眼之后,将酒杯高高举起,敬了对面一杯酒。
随后陆光麟的诗缓缓而出:
“冰弦一振破空霞,”
“未许人间斗浅香。”
“自有松风答万壑,”
“莫向螳蝉说海槎。”
最后一个字儿话音刚落,岐黄县这些小纨绔情绪价值顿时拉满。
李三:“好!陆兄老有才了嗷!”
宋二把扇子收起,鼓掌道:“不愧是纨绔里最会读书的一个。”
只有陆晴没动,那诗后面儿最后一个字儿还标着拼音。
等等,不对……
陆晴在桌子前思考着什么。
她爹刚刚只看一眼就把这诗背下来了?
啊?
那他天天在桌子面前磨洋工?
是在干哈?
女扮男装的小少女带着怒火首视陆光麟,谁知道亲爹咧着嘴贴过来了,悄声问道:“闺女,不懂,啥意思啊?”
这一句话给陆晴整不会了,没事儿,她爹之前是学理科的。
理科嘛对不,就记性好,但是不理解。
陆光麟这首诗说完,在下面抚琴的姑娘嘴角微微上扬,这个笑可不是自嘲认命啥的,而是那种发自内心愉悦的笑。
陆晴:“意思就是,这姐妹儿的琴声有破空之势,老扬巴了,人家不稀得跟你一般见识,对面儿一帮low货,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比如对面就是那种夏虫不能语冰的货色,和他们说也听不懂,听这个曲儿都是勉强了他们。”
陆光麟竖起一根大拇指:“哎哟我闺女,你太他妈损了这嘴,你咋整这么损呢,你骂人是不是平常都不带脏字儿的啊?”
陆晴:“……”
陆光麟寻思寻思就不自觉的笑,太牛逼了我闺女,嘻嘻,哈哈哈哈哈哈我生的,我生的!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