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来,安贝勒府低调了下来,一府的主子都不怎么外出,花销减了很多,存了点钱,可离三十万仍差得远。
玛尔浑为此东凑西凑,自掏了私库不说,佟佳氏也从压箱底的嫁妆中挪了些现钱出来还款。
一下子要拿出三十万两现银来,几乎将安贝勒府公账及各位主子私账上的流动资金用得差不了。
再抽下去,得伤筋动骨了。
郭络罗氏:“老十的为人舅舅是清楚的,如果我们不还钱,他肯定会让我们生不如死。舅舅,我额娘临终前将我托付于您,您不能见死不救呀。”
郭络罗氏的生母在她小时就过世了,过世前,特地将年幼的郭络罗氏托付给岳乐及玛尔浑。
两人担心她在郭络罗氏受欺负,将她接回了当时的安亲王府抚养,这一养就是十几年。
郭络罗氏出嫁时,安贝勒府按照嫡女出嫁的规格给她备了嫁妆,加上郭络罗氏生母的遗泽,她风风光光的嫁给了胤禩。
安贝勒府对郭络罗氏可谓是掏心掏肺了。
玛尔浑目露怨恨:“我们对你不好吗?你一个外人,在府里过得比一众阿哥要好,为了你,郡王的爵位说没就没了,你还要怎样?”
郭络罗氏心中一寒,她将安贝勒府当成娘家,原来她在他们眼里,始终是外人。
郭络罗氏:“舅舅,只要你助我们爷渡过这次的难关,以后我们会沉静下来,尽量少往府里跑。
玛尔浑面无表情道:“我们没钱。”
郭络罗氏:“舅舅没有十七万,拿个十万也成,余下的我们再想想办法。”
玛尔浑:“十万也没有,你回吧。”
郭络罗氏见软的不成,来了硬的:“舅舅,您要是真不管我们,我们可真要活不下去了,还不如一根绳子吊死在门口,我也算死在娘家了。”
玛尔浑气得目眦欲裂,手指着郭络罗氏颤抖道:“你敢?我们养育了你一场,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
“你个白眼狼,早知如此,在你额娘死时,我们就该将你留在郭络罗氏自生自灭。”
郭络罗氏抹了把眼中的泪水:“我也不想这样的,可谁都不给我们活路,我能有什么办法。”
“舅舅,我也不多要,你想办法帮我凑个几万两,能给我们减减负担,我们也有活下去的希望呀。”
玛尔珲算是看清了郭络罗氏的真面目,这就是个无赖。
别说让她吊死在他的府门口,就算她扯了根白绫在府门口做出要上吊的动作,安贝勒府低调了一年挽回的一点颜面也要让她败光了。
康熙得知这事,又要记恨到他们头上。
玛尔浑憋屈的去找佟佳氏,以夫为天的后者听了他的来意,直接将他打了出来。
佟佳氏怒吼道:“你想要帮她,自已去帮,别想府里出一个子。”
玛尔浑灰溜溜的回来,实在没现钱的他拿了两樽他以前在胤禟那里拍卖回来的玻璃艺术品给郭络罗氏。
玛尔浑:“钱没有,这两个东西你拿回去,能当多少钱当多少。”
郭络罗氏见她逼到这种地步,玛尔浑依然没拿钱给她。
想到重建安贝勒府及玛尔浑即将还回去的三十万两银子,不得不相信一向富足的安贝勒府是真没钱了。
只能不甘心的拿着两个玻璃艺术品到外面去当。
这种东西拍卖时人人哄抬物价,动则几万两十几万两银子。
真到了当铺,那里面的人可不会手软。
玛尔浑当初每个几万两银子拍到手的玻璃艺术品到了当铺,两个加一块只当到了三万多两银子。
那木看完苏策丽,人就回去了。
留下了吉勒塔和奇奇在府里。
苏策丽看着胤?青一块红一块的脸皮,问道:“你明天出门吗?”
胤?经常跟塔石哈切磋,挨打的次数多,只是塔石哈不打脸,身上皮青的再多,外面的人看不到。
那木为了让胤?没有色诱苏策丽的资本,下了狠手,专往他脸上招呼。
胤?点点头:“要去。”
说话间,扯动到伤口,胤?疼的嘶哈了几下,接着道:“我要是不去,他们就有理由不还钱了。”
明天去还钱的一个个皆是老滑头,能让他们跑一次就已经不容易了,想让他们再跑,可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苏策丽:“可你的脸成了这样,他们问起来,你怎么说?”
胤?:“摔得。”
苏策丽默了默,他顶着张花花绿绿的脸,长了眼睛的人皆不会相信他的借口。
跟苏策丽坐一张椅子的奇奇好奇道:“额娘,阿玛是大人,不怕撒谎长长鼻子对不对?”
不待苏策丽开口,胤?为自已辩解:“阿玛是摔得,就是摔得位置有点不对,我摔到你六姑祖姥姥的拳头上了。”
奇奇似懂非懂:“哦,打架打输了,就是摔的,我以后肯定不摔。”
苏策丽:“奇奇不想摔,就要努力练武,厉害的人才不会摔。”
奇奇皱着小眉头道:“我想练,可是郭罗玛法和舅舅们不让我练。让我先认字。”
奇奇才一岁多,身子骨软,不到练武的时候。
苏策丽:“功法是写在纸上的,你不识字,看不懂功法,如何练好武?好好跟着郭罗玛法和舅舅学,你以后会变得厉害的。”
吉勒塔拍着小胸膛道:“奇奇,等你会看功法了,我教你。我可厉害了,好多大人都打不过我。”
奇奇对此表示质疑:“可是舅舅经常按着你打。”
吉勒塔:“我阿玛不一样,我能打过其他大人,像你这样的,我一手一个。”
说罢,伸出只手将奇奇提溜起来:“看,是不是很厉害?”
奇奇不服气道:“我也能举起人。”
两个小屁孩为了证实自已很厉害,开始各种举例。
翌日
胤?顶着一脸青肿出现在朝堂上,康熙未出来,一众大臣围在周边对着胤?的脸窃窃私语。
胤褆伸出一只手哥俩好的压在胤?的肩膀上:“十弟,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胤?想到那木昨天说的话,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胤?斩钉截铁道:“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