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赶来的妃嫔越来越多,乾清宫乱成一团,康熙的脑子嗡嗡作响。
不想受罪的康熙挥挥手:“将妃嫔全部送回后宫,谁敢留在这里,他们的家族罪加一等。”
包衣妃嫔们不敢闹了,老老实实的回了后宫。
宜妃心神不定的回到翊坤宫:“老五老九没在乾清宫?他们去哪了?”
其他阿哥都跪到乾清宫了,唯独她膝下的两位阿哥没在里面,宜妃难免起了怒火。
她的宫女桃红正不知如何回时,九福晋董颚氏进了宫。
宜妃:“老九家的,老九去哪了?”
董颚氏上前扶过她,轻声道:“额娘不必担心,我们爷已经向皇阿玛求过情,郭络罗氏抄家后会送到别的行宫当差,不会有性命之险。”
宫里宫外乱成一团,胤禟不好进宫,特意让董颚氏进宫安慰他。
宜妃:“好端端的,皇上怎么就要处理包衣家族了?”
董颚氏:“具体的妾身不清楚,我们爷只让妾身进宫看望额娘,让您不必担心。”
宜妃:“这个兔崽子的主意是越来越大了,什么事都不跟本宫说。”
话虽如此,心里却忍不住松了口气。
其他包衣出身的阿哥还跪在乾清宫求情,她的两个儿子能在外面。
就是说皇上同意放过郭络罗氏,其他的包衣却未必了。
宜妃:“老九是如何让皇上松口的?”
能提前让皇上松口,老九肯定是花了大价钱。
董颚氏为难道:“额娘,我们爷不怎么跟妾身说事。”
董颚氏心里苦,胤禟一整天不着家。
好不容易回来,也是往隔壁跑,最多就是晚上睡觉时回前院歇歇脚,连后院的门都不进。
她唯一庆幸的就是胤禟给家用给得阔绰,她不用像隔壁一样用嫁妆养府里的人。
胤禟除了家用外,还会额外给她们很多的零花钱。
自从过了府,她的私库就一个月比一个月厚实。
除了不解风情,胤禟在其他方面待她还算好。
宜妃颇为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问什么什么不知道,一点用都没有,怪不得老九不喜欢。
宜妃:“罢了,老九有心,本宫就在宫里等着最后的结果吧。”
宫外,胤祺在得知包衣接连出事,派人去打听情况,终于知道一众包衣出身的兄弟皆入宫去了,唯有他还在宫外。
心急如焚的胤祺顾不上舒适的轿子,亲自牵着马往外走。
胤祺:“爷先进宫了,你派人去看看九爷在不在府里,若是没在,派人去庄子找,找到人,让他马上进宫。”
胤禟答应胤?不将康熙要对包衣下手的事告诉任何人,他是真没说。
胤?在外面动了起来,用不着保密了,胤禟担心宫里的宜妃及胤祺,让董颚氏进了宫,自已抬脚过来胤祺府里。
刚进门,就遇到胤祺牵着马往外走。
胤禟:“五哥,你去哪里?”
胤祺:“你来得正好,皇阿玛不知为何要处置包衣,其他兄弟都进宫了,我们两个也快些进宫。”
胤禟:“五哥不必去了,皇阿玛处置包衣这事我知道,前几天已经跟皇阿玛求过情。”
“郭络罗氏不会受太多苦,抄完家,皇阿玛会下旨调他们到行宫当差。”
胤祺上马的动作停了下来,回过头:“我们是出事了才知道的,你怎么几天前就知道了?”
胤祺不知道他是包衣阿哥中最晚一个知道这事的;
胤禟有胤?通风报信;
其他阿哥有康熙派人去找,在胤?带兵抄家前,一众人就跪到了乾清宫。
唯有胤祺,在外面的包衣被围了一家一家时,他察觉出不对劲,派人出去打探消息,转了一圈才打听到情况。
胤禟:“查抄包衣,是十弟的差事,他在接到差事时,就给我传了信,我当天就进宫找了皇阿玛。”
胤祺紧绷的心松了开来,一拳捶在他胸口:“好小子,早就得了消息,怎么不跟我说说,我刚才差点急疯了。”
胤禟:“包衣牵一发动全身,十弟能给我传信,已经是冒着被皇阿玛责备的风险了,我怎还能让其他人知道。”
胤祺想想也是,胤?能给胤禟私下送信,已经不容易了。
胤祺:“皇阿玛为何会处置包衣,他们犯了什么事?”
胤禟:“还能为什么事,奴才做久了,不安分了,想骑到主子头上。”
一整天到处在抄家,京城人心慌慌,路上行人匆匆忙忙往家赶,深怕不小心就惹上了官差。
胤?忙到大半夜,才将康熙圈的人家抄完。
回到家里,简单的梳洗后轻手轻脚的往床上爬去。
苏策丽早在他进来时就醒了。
苏策丽:“忙到这会才回来,皇阿玛让你抄了多少人的家呀?”
胤?:“最大的九个包衣全抄了,好家伙,那家业比我几代的积累都要多。有些东西比我用的还好,我们的日子竟然过得不如奴才。”
苏策丽:“人家就是欺负你们不懂,一个个的不知柴米油盐贵,跟个傻狍子似的,不骗你们骗谁呀。”
胤?:“骗就骗吧,反正东西全抄出来送到皇阿玛那里去了。他们忙得几十年,忙了一场空。”
苏策丽:“皇阿玛会如何处理他们?”
胤?:“杀一批,流放一批。”
苏策丽:“九哥的钱和东西没有白送。”
康熙看到胤?抄家抄回来的东西,眼睛都气红了。
钱多的超出他想象就算了,关键是每个包衣家里都有贡品,有些贡品甚至比他用的还要好,不等于是奴才挑完的东西才轮得到他吗?
包衣的心大到敢私截贡品,怪不得敢掌控主子。
上朝时分,康熙黑着脸坐在皇位上,
昨天抄了那么多包衣家族,最开始不知原因,随着一件件贡品抬出来,光这件事,就够诛这些包衣九族了。
康熙:“朕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大清的皇室,竟要受包衣控制。”
“朕只配用奴才挑剩的贡品。朕的公主要听奴才的话,否则连见驸马一面都不行。”
“朕都有些分不清这大清是爱新觉罗氏的大清,还是包衣的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