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埋头苦干的胤禛听到胤?的大喊,放下手中的锄头抬头看过来。
见到几人,胤禛将锄头放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来。
胤禛:“九弟,十弟,十弟妹,你们怎么来了?”
胤?:“我们过来九哥的庄子转转,路过你这里时,九哥说这是你的庄子。”
“还说曾经听你说要种地,我们往这边一看,你真在这里,你的差事呢?都办完了吗?”
胤禛:“差事做得差不多,来了就进来走走吧。”
胤?一脚踏进庄子,嘴巴咧咧道:“四哥,我们可得先说好,你要种地自已种就行了,千万别跟人说是学我,我不想挨皇阿玛的打。”
胤禛笑道:“种地是好事,皇阿玛怎么会因为我学你种地而打你,你太多心了。”
他在这里种了几天地,发现感觉不错。
种地可以让头脑休息,不用天天面对一些勾心斗角,考虑各种得失。
心情烦闷时过来挖个地,很快就能静下心来。
胤?:“我跟你不一样,我没领差事,皇阿玛那里有我没我不影响。”
“你掌着户部,整个大清的钱全在你手里,你若是因为学我种地疏忽了户部,皇阿玛能饶了我吗?”
胤禛:“户部的事有你放心,我不会因为种地疏忽差事。”
苏策丽:“胤?,我就说你担心过头了,四哥又不是你,前脚跟你说的事情你后脚就忘了。”
“四哥记性好,事情一遍就过,能有什么问题。”
胤禟:“是呀,四哥读书时就没挨过皇阿玛的骂,哪跟你一样,皇阿玛每次抽课,你都能出问题。”
“然后皇阿玛罚你抄书,你硬是靠着抄书抄出一手好字。”
胤?的字确实特别好看。
苏策丽:“我就说胤?明显不是静得下心的人,怎么会有一手好字,原来是这样来的。”
胤?嘟嘟囔囔道:“这不能怪我呀,是皇阿玛出题太刁钻,我哪个不会他抽哪个,我会的他是一个不抽,他就跟长在我的脑子里一样,能随时知道我在想什么。”
胤禛将几人带进屋子,胤?毫无自觉的在屋里转来转去。
胤禟拉了他一把:“过来坐吧你。”
胤禛:“无事,庄子里除了些农具就是书画,十弟随便看。”
胤?:“能让四哥收藏的书画肯定不是凡品,书就算了,你将画拿出来给我们开开眼界呗。”
苏策丽在他腰间扭了一圈,这人是真不知客气为何物,开口就让人家将收藏给他看。
胤?被扭得倒吸了口凉气,忙补充道:“四哥,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胤禛大气道:“看看画,有何不可。你们随我进书房看。”
胤禟:“别,四哥,我们有事在身,看书画就免了。”
胤禛:“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胤禛以前是看不上胤?跟胤禟,因为他们顽劣不堪,还害死了他最爱的狗。
多年过去,两人闹腾的性子收敛了些,没怎么惹事。
一个天天在家里种地带孩子,偶尔办点差事,能替他的户部做贡献。
另一个做着大生意,大把大把税往国库交。
胤禛对他们的偏见收了一些。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他曾经看不上眼的弟弟成了康熙的心头爱,胤禛已经决定要收敛些行事作风,尽量别扎康熙的眼。
有两个现成的人立在这里,胤禛想着观察一下他们。
毕竟两人能为户部做大贡献,能让康熙喜欢,就证明他们有能力,值得学习。
他放在这里的书画没有见不得人的,让两人看看又何妨。
胤禛说话间,已经打开了书房的门,对着他们做了个请的姿势。
几人不能转身就走,胤?头一个进去:“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胤禛:“你们随意。”
胤?在一堆画卷里停下,随手抽出一幅,去掉上面的绑条,将其展开。
一个曼妙的美人映入眼帘,美人斜倚榻间,眼睛望向窗外叽叽喳喳的喜鹊,眼中透露着渴望。
胤?:“美人图,九哥,快过来看看,这美人长得不比你逊色。”
胤禟凑过去一看,点头肯定道:“确实不错,应该是个江南美人。”
苏策丽打眼一瞧:“汉人喜欢缠足,你们见过他们的三寸金莲没?”
胤?积极表态道:“苏策丽,我只有你一个女人,没看过其他女人的脚,这种事九哥跟四哥比较清楚。”
胤禟:“我府里的女子要么是八旗女子,要么是包衣,还有你送来的两个,没江南来的。四哥去过江南,应该知道。”
几人看向胤禛,后者道:“我是去过一次江南,不过那次是跟着皇阿玛去的,没机会接触这些。”
跟在康熙身边,皇阿哥们要努力将最好的一面表现给他看,除了康熙赐的外,谁都不敢主动找女人。
苏策丽:“从画相上看,这名女子身上穿着精致的衣服,周边的摆设样样贵气,家境富庶,她在渴望什么?”
胤禛:“江南大户人家的女子从出生开始,就生长在吊脚楼里,没有楼梯,出行只能坐吊篮下来。”
“一年只有几个特定的日子能下吊脚楼,平时的生活用品全用吊脚楼吊上去。”
“未成亲前皆是这样过来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开始就是从江南传出来的。成亲后,规矩会少一些。”
康熙出巡,偶尔会到臣子家住住,胤禛曾经远远看过吊脚楼的女子出来。
苏策丽好奇道:“吊脚楼有多大?”
胤禛:“跟寻常的耳房差不多大。”
苏策丽想了一下耳房的大小,道:“待在这样小的地方,能见的人只有那么几个,能做的事情也非常有限,怪不得江南女子个个柔情似水。”
天天待在吊脚楼里,大点的动作都摆不开,常年累月缩着,胆子能大到哪里去。
苏策丽是个咸鱼,不爱动弹,却不代表她愿意常年累月待在一个小小的天地里。
不爱动弹与不能动弹完全是两码事。
她实在想象不出一个人是如何待在吊脚楼里过十来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