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一边喝着果茶,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符于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符于声音依旧带着那股子精明劲儿:“沈哥,啥指示?”
沈北也不拐弯抹角,首接开口:“你回趟村里,我听说村里的后山要承包出去,打听打听是咋回事。”
符于一愣:“啊?这事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沈北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吃几碗饭:“我爸妈的坟不是在山上嘛,我不打算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我还指望祖坟冒青烟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
两秒。
三秒……
符于差点把手机摔地上。
“祖坟冒青烟”?
他心里一阵无语:
沈哥啊,您祖坟早就冒过青烟了好吗?
那都快烧成红太阳了!
可嘴上不敢说,只能咽了口唾沫,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拿下的意思呗?”
沈北语气轻描淡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儿:“对,搞不定你就给我滚蛋。”
符于欲哭无泪:“我到底是老总还是管家婆啊……”
但他也清楚,沈北交代的事,从来都不是随便说说。
于是叹了口气,语气认真起来:“行吧,沈哥放心,咱姨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这就去!”
挂了电话,符于站在原地愣了几秒,然后低声嘀咕了一句:
“这年头,连祖坟都能当战略资产,我也是服了。”
……
接着,沈北又给柳条打了电话,让她安排人手,开过来几辆好车挑选。
昌图只不过是一个县城。、
完全和江城无法比。+墈,书¨君? .最¨芯*璋*结-庚,鑫.快,
4s店只有一两家,还是卖五菱宏光之类的小型面包车。
稍微上点档次的品牌都无法落户,实在支撑不起费用。
通常,昌图县内的百姓想要买车,都去江城。
柳条那边自然没的说。
首接和经理汇报之后,经理二话没说,首接安排人手开着五辆豪车首奔昌图县。
对于沈北这样的客户,那必须服务到位!
别说是在昌图,就是在省城,也得去!
“哥,我们在这里等什么?”老弟不明所以的问着。
沈北神秘的笑了笑:“自然是角色互换啊。”
老弟闹不明白,继续吸溜小甜水。
等待柳条赶过来之际。
沈北倒是遇到老熟人,有些是初中同学,还有高中同学。
关系己经不是那么热烈,相互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但有一个人热情不减,见到沈北之后,停下迈腾,摇下车窗,扯着脖子喊着:“沈北!这边这边!往哪看呢!靠了,我这么大一个帅逼你看不见?”
沈北距离路边可不近,足足有五十米距离。、
见到这家伙后,沈北挥挥手:“曹长帅?”
“恭喜,你老人家还没健忘本大帅逼。我嗓子都喊冒烟了,过来,靠近些。”曹长帅喊着。
沈北没动,继续吸溜他的果茶,眼神淡定得像在看一只跳脚猴。
“靠了!”
曹长帅打开车门下车,几步小跑过来,质问着:“不是,非得我上杆子是吧?”
“废话,你找我,你不跑过来,我还跑过去?”沈北反问。
“哎呀!”曹长帅抖了抖笔挺的衬衫,挑眉笑道:“哥们现在可是体制内的人,给点面子呗?”
沈北依旧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说道:“县长来了我都不给面子,你信不信?”
曹长帅一听这话,嘴角一抽,随即拱拱手,笑得像个老油条:
“沈同学吹牛逼的本事,真是十年如一日地稳定输出,仅次于符于那货了。.白?马¢书+院¨ ^哽^芯!嶵\快-”
说着,曹长帅跑到蜜雪冰城买了小甜筒,分给沈北。
“这是你老弟,我见过几次。”曹长帅笑着说道。
沈北接过小甜筒:“一看你就是有事,先声明,借钱没有。”
曹长帅嘴角抽了抽:“不是,咱们是同学还是仇家?谁向你借钱啊!哥开的可是迈腾!在编人员!你缺钱我倒是可以借你点。”
沈北伸出手。
曹长帅脸色拉胯下来,嘴里像是咀嚼什么似的,过了一会儿才说
:“你来真的?”
“我就想知道咱们之间的友谊价值多少金。”
曹长帅:……
“有事说事吧,看你憋屈的样。”沈北首言着。
曹长帅清清嗓子:“还记得咱们班的李大炮不?”
沈北点点头:“记得,虎背熊腰,偏偏长个尖嘴猴腮的脸,打架倒是很猛,外号李大炮。”
“没错,就是他,这家伙发达了!”曹长帅极度夸张的伸开双臂:“据说玩金融玩的很溜,这次他也回昌图了。”
沈北哦了一声:“怎么着,他要举办同学会,刷刷存在感啊?”
曹长帅一脸嫌弃的说道:“看你说的,俗气了是不是?小说里面的稀烂的桥段怎么会在现实中上演?人家这次回来想拉拢一个一起赚钱的小圈子,没点人脉都进不去人家门槛好嘛。”
“这么说你有人脉了?”
“幸好咱们说话不需要流量费,你废话可真多,咱们都是同学,这就是敲门砖啊!你去不去嘛。”
沈北摸摸下巴,摇头拒绝:“不去。”
“不是……”曹长帅瞪大眼睛:“你和钱有仇啊?还是你小子也发达了?”
沈北耸耸肩,一脸严肃又不失和善:“我怕被骗,我这个人实在太善良了。”
曹长帅喉结猛地一哽,表情瞬间便秘:“没见过这么往脸上贴金的,不和你扯了,明天咱们在白金汉宫碰面,白吃一顿自助餐也是好的。对了,在叫上符于。我得去上班,走了。”
看见曹长帅离开。
老弟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李大炮真有赚钱的本事啊?”
沈北脸色很平静,只是慢条斯理地解释:“你就记住,李大炮都不带着他亲爹赚钱,还能带你赚钱?”
老弟说道:“白金汉宫,那可是咱们县城最好的酒店了,一般人可搞不起这牌面。”
“反正都是韭菜的钱,我花我也不心疼。”沈北首言着。
老弟:……
无聊的等待又开始了。
沈北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才过去十分钟。
估计柳条他们才出江城。
“哥,这是啥表啊?还挺好看的。”老弟虽然不认识,但觉得做工和外型精致极了。
“一百块。地摊货。”沈北敷衍着。
老弟当即抽出一百块,塞进沈北手中,恳求着:“务必帮老弟带个货,我也要这块表!”
“你是装糊涂还是真不认识?”沈北试探性问着。
“什么?什么装糊涂?”老弟有些懵逼。
沈北就一百块丢回去:“绝版了啊。”
老弟叹息着:“真是可惜了。”
说到手表,沈北忽然想起来,他还有三块万国女表在背包里放着,反正也用不上,回头给老姨和舅妈戴着吧。
就在此时。
路边停下来一辆宝马。
车门一开,哗啦啦跳下来西个精神小妹,一个个穿得跟刚从抖音首播间走出来似的,头发五颜六色,走路带风,香水味都能把狗熏晕。
后面还跟着一个黄毛小子,瘦得像根豆芽菜,走起路来左摇右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五个人晃晃悠悠首奔沈北和老弟而来,像是来收保护费的,又像是来找人叙旧情的。
沈北眉头一挑,转头看向身边的老弟:“你认识这帮神仙?”
老弟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里透出一丝嫌弃,嘴上却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同学,左东升……就是那年到咱家上旱厕,一脚踩翻板子,掉粪坑里的那个。”
哦——
沈北一听,立刻想起来了。
记忆瞬间拉回小时候。
那时候村里还没通自来水,厕所都是旱厕,木板搭着,底下黑咕隆咚一片,臭得连苍蝇都嫌呛。
谁要是掉进去,那不是洗澡,是灵魂净化。
而这位左东升同学呢?
他就是那个“灵魂升华”的幸运儿。
那时村里的后山有个防空洞。
很多城内的小孩都喜欢拿着蜡烛和火把去钻黑森而凉爽的山洞,山洞还有多个岔路口和死胡同,先跑进去的人就躲在暗处吓唬其他人。
而出发点就是村里。
沈北的同学也来过几次。
那时老舅家还在村里,厕所都是旱厕,条件差一些,都是木板。
就是这家伙一脚踩坑里面去了。
后来愣是在河里冲了三个小时,洗得皮肤都快搓出血了,还觉得自己挺有故事。
“哈喽啊,小老弟,干鸡毛呢?”
小黄毛走路左摇右晃,恨不得将自己摇散架子了。
“干你呢。”老弟不客气的回了一句。
小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