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青看见沈言昭的第一眼便立刻向她行了礼。
沈言昭诧异于她房嬷嬷居然能将她调教成这个样子。
“起来吧。”
她淡淡点了点头。
江青青看见她身后的房嬷嬷露出了一丝恐惧的神情。
房嬷嬷上前两步,江青青立马瑟缩着退后。
不知房嬷嬷从哪拿出了一根细细长长的杆子,一下子抽到了她的腿上。
“青青小姐注意仪态。”
江青青闻言重新站定,脊背也挺了起来。
“小姐,您昨日让奴婢去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了。”
不等房嬷嬷继续教训江青青,夏锦找了过来。
“说来听听。”
沈言昭顺势坐到房中主位上,听夏锦给她汇报。
“在丁母来府中的那个傍晚,她出去后悄悄去了乡下,找了赤脚大夫求了一副落胎的药。”
夏锦话说一半,抬眼看了下江青青。
“青青,你先去姨娘那。”
“是。”
见江青青走了,夏锦才继续说。
“王老板一直派人盯丁家的动静,因此全程看见了丁母所为,包括后来将药放在了一处墙角。”
“王老板已经将那人让我带了过来,小姐可需要再问一遍?”
“你带她直接去丁姨娘那,我马上就过去。′w¨o!d^e?b~o-o!k/s_._c_o/m*”
沈言昭没有再问一遍的心思,左右目击证人在此,丁姨娘再难翻出什么浪花。
可她们谁也没主意,出去的江青青并没有走,而是在一个死角偷听她们的谈话。
见沈言昭一行人要出来,立马向着丁姨娘的院子跑去。
路过小花园的小池塘,她顿了顿,随后躲到了一堆假山后面。
“此事几乎可以确定是丁姨娘干的,春辞,你现在再去把丁母叫来,若她不肯便直接扭送官府。”
沈言昭脚步很急,她打算先去将此事告知雪月,接着在去丁姨娘屋里处置她。
谁也没注意到江青青突然从假山中冲了出来。
她仗着身形小,在众人的空隙中将沈言昭撞进了一旁的小池塘里。
“噗!”
所幸池塘不深,沈言昭摔进去后便立刻站了起来。
只是身上的衣裙已经全部被打湿了,池塘中的泥巴染上了整片衣裙。
“你这个小贱人!”
夏锦一把将江青青按在了地上。
夏日的衣服本就轻薄,此时湿了便都贴在身上,房嬷嬷上前将自己的外衣披在沈言昭身上。′k!a-n!s`h′u^c_h¢i,./c+o\m¢
“派人回去取一身干净的衣服来,我先去最近的厢房等一下。”
沈言昭向着最近的厢房走去。
丫鬟们见状烧了热水捧了毛巾,迅速让沈言昭去除了身上落水时染上的泥巴。
“房嬷嬷,将她带下去吧,以后不必出来见人了。”
“是。”
房嬷嬷将跪在屋外的江青青带回了她自己的院子,彻底在门外将院子落了锁。
“嬷嬷这是干嘛呀!”
兰儿扑上前去疯狂地晃着门。
“夫人得命令,青青小姐以后不必出来见人了。”
房嬷嬷无情得话语砸的兰儿目瞪口呆。
“你干了什么,为什么她们要把院子锁了!”
她回到屋中,有些崩溃地摇着江青青的肩膀。
江青青被房嬷嬷教习的这些日子里,兰儿作为她的婢女也被迫达成房嬷嬷的要求。
见不到江峰不说,日日连口热饭都混不上,更有时候还会被房嬷嬷抽打。
她受够了这里的日子,本想今日趁沈言昭回来求她调她出去,可不知道江青青做了什么导致整个院子都被锁上了。
“我只不过是推了她一下。”
江青青大哭。
这个蠢货!
兰儿心里将江青青翻来覆去骂了个遍。
“谁让她要去找我娘麻烦!”
江青青还在哭嚎,刚刚在池塘边她被按在地上的时候,锋利的石头将她的脸都划破了。
此时回来了,她才感觉到脸上剧烈的疼痛。
她的眼泪流进了伤口中,刺激得更痛了。
等春辞将丁母带来的时候,沈言昭刚好换上了新衣服。
众人来到丁姨娘的住所,江峰已经醒了,此时正在喝茶。
本想将江峰喊过来说雪月小产的事,如此正好连流产原因一块说了。
“夫人,你回来了。”
江峰不冷不淡,以前还会装模作样的起来迎接一下她。
如今有了流言的事,江峰也对她冷淡起来。
“今日请夫君来是为了雪姨娘小产一事。”
“我听吴管家说了此事。”
江峰点点头,有丁姨娘腹中这胎,他倒也不是非常伤心。 “将人带上来吧。”
随着沈言昭话毕,夏锦将证人带了上来,下人将丁母押了上来。
丁姨娘见她母亲被押上来的时候明显一慌。
“鄙人胡理参见知县大人、知县夫人。”
胡理向二人行礼,江峰听人叫他知县大人,脸色略微有些扭曲。
“免礼。”
胡理站直了身体。
“将你看到的都说出来吧。”
“是,小人在那日看到了她从府中出来后便直奔着乡下去了,见她鬼鬼祟祟的样子小人便跟了上去,直到看到她向一个赤脚大夫讨了一副落胎药,并回来放到了府外的墙角处。”
胡理手指着丁母,将他看到的东西简单的说了出来。
“你为什么会跟着她,只是因为她鬼鬼祟祟?”
江峰反问道。
“小人是赌坊里的活计,她儿子前段时间在赌场输了五千两,还上后又来了赌坊输了一千两,赌债还没还上,老板怕她们一家跑路,便命小人时刻盯着她们。”
胡理将丁耀赌博的事情说了出来,这样就说得通了。
“你胡说,我儿子自从上次过后便没有在去过赌坊!”
丁母反驳,眼睛发红的吼道。
“你怎么知道你儿子没去过,若是真没去过,那老板手中赌债的欠条怎么会有你儿子的手印,你若不信,便尽管去看!”
胡理对丁母的反驳不屑一顾,说完后甚至还冷哼了一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和他爹天天在家看着他,他怎么可能去了赌坊!这不可能!”
丁母激动的挣脱按住她的下人,向胡理扑了过去。
“你撒谎,我儿子才没有去!”
胡理看着眼前这个疯了一般的妇人,不客气的将她掀翻。
“你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回去将欠条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