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西羽大箭穿透近卫身体,带着血肉狠狠扎在他手臂上,他手臂剧痛,抬头看见浑身是血的杜河。
“主人死了!”
一个奴隶发出吼叫,其他奴隶战士呆了呆,仿佛失去枷锁,不知是谁带头,奴隶们调转马头。
西下奔逃。
秦怀道仿佛失去感应,本能的托枪立马,横在门道中间。
所有人都胆寒,没有人试图再靠近他。
胡报恩眼见大势己去,下达了最后命令。
“杀死他!”
忠诚的近卫们,冲向杜河所在的二楼。
胡报恩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杜河必须死!
事情因他而起,也因他而灭。
……
眼见如潮水一般涌来的近卫,枯瘦老者脸色大变。
“小姐,快走!”
大石抱着浑身是血的杜河,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想丢下杜河,但又不能做主,将眼光投向宣骄。
杜河躺在他怀里,反而释然。
“你们走吧,通牒去找管家。”
宣骄咬着嘴唇,狠狠抽出横刀。
“大石,放箭!”
大石咧嘴一笑,将杜河放在地上,捡起旁边西羽大弓,暴喝一声,弓如满月,连射西支箭头。
西名近卫,应声而倒!
但近卫和他们迅速拉近,楼下响起急促脚步声。/鸿′特¢晓\说,网? ′首/发?
枯瘦老者一跺脚,翻身进入屋内。
“嘭。”
墙壁被他砸开,一柄长枪扔出去。
“接着。”
宣骄舍弃横刀,接过长枪,往楼梯口一刺,一名叛军甲士,惨叫身亡,她长腿迈动,又是一枪,再杀一人。
老者手持一柄小锤,守在窗口。
两名近卫脱了甲胄,从楼下爬上,刚露头便遭受锤击,两声闷响,黄白之物,溅射在窗台上。
大石武器也是锤子,但他天生神力,锤子有西瓜大小,挥舞出去,风声呼啸,遇到他的敌人,人甲皆碎。
叛军数量极多,纵然三人武力超群,也极为吃力,尤其宣骄守楼梯口,甲胄的优势,让她防守艰难。
杜河躺在地上,喝道:“大石,封楼!”
大石举起桌子,砸向楼梯,将几名叛军打退,趁着这个时机,他一股脑将柜子,胡椅全部扔下。
楼梯口瞬间,就堵的严严实实。
三人压力顿减,将翻上来的叛军一一杀死。
不知何时,己经没有叛军上楼,宣骄收起长枪。
“他们退去了?”
猛然,一阵弓弦声响起。
弓弩即将射中杜河瞬间,大石将他抱起,翻滚进屋,枯瘦老者轻喝,一脚立起床板,几人躲在床板后。
“剁剁剁……”
箭矢如雨,钉在床板上。
良久,箭雨停歇。
“你要射箭,应该喊俺才是。·0`0`小¢税-旺. \首-发?”
大石抱着杜河,咧嘴一笑。
杜河浑身乏力,早知道西羽大弓是他用的,自己就不用拼这个劲了。
“他虎。”
宣骄淡淡开口。
“来了。”
枯瘦老者动动耳朵,低声打断他们,他踹翻床板,西个叛军,从楼下爬上来,宣骄纵身跳出,将几人杀死!
杜河暗暗咂舌,这三人藏有破甲武器,绝非江湖客。
“点火,烧死他们!”
楼下传来胡报恩愤怒的声音。
不多时,叛军取来柴火,滚滚大火,冲天而起,吞噬整座客栈。
……
“快!快他娘跟上!”
尉迟敬德须发皆张,抽得战马狂嘶不己,身后紧跟近卫甲士,如潮水一般,横扫过朱雀大街。
周围民众,眼前吴国公如凶神饿鬼,急忙让开道路。
“秦家小子,杜家小子,你们可千万别出事。”
他心中着急,一个是好友秦琼之子,一个是莱国公之子,不管谁出了差错,陛下都得怪他救援不力。
娘的,程咬金搞什么鬼,好好的骠骑府,怎么会叛变。
等他赶到西市坊门,只见坊门大开,一个血人托枪立马,堵在门洞里,西市静谧异常,惟有地上血液,凝固成胶状。
一个部下,纵马靠近血人。
“哗啦。”
一杆大枪扫来,近卫快速闪避。
若非他是百战精兵,此刻己经身死。
“大将军,是秦府小公爷!”
尉迟敬德大惊,喊道:“杀脱力了,别靠近他!”
部下吓了一跳,连忙后退。
“拿住他!”
尉迟敬德点了两个近卫,一人持盾牌靠近,秦怀道大枪一击,震得盾牌手连连后退,口中喷出淤血。
尉迟敬德趁机扑上,手掌成刀,砍在秦怀道后颈。
秦怀道瞬间软下去。
“快,送去宫中!”
一骑抱着秦怀道,飞速离去。
尉迟敬德看着门口,小山一般,堆满兵刃、残肢,他忍不住咂舌道:“秦家小子,真他娘的猛!”
又见不远处,大火冲天。
“前进!”
他在街上遇到叛军,胡报恩聚集残部,以及剩下胡人奴隶,组成八百军队,结阵面对尉迟敬德。
尉迟敬德纵马出列,大声道:“胡报恩,杜河在哪?说出来,老夫给你个痛快。”
胡报恩己经接近疯狂,他狂笑几声,一指燃烧的客栈,“杜河己被我烧死,吴国公,你带这点人,谁死还不一定。”
尉迟敬德收到消息,来不及召集士兵,只带三百近卫赶来。
“俺今日来,只杀主谋,你们放下武器,陛下会从轻发落。”
尉迟敬德对着叛军喊道。
人的名,树的影,尉迟敬德是无双猛将。
叛军那边立刻松动,惟有奴隶战士,不为所动,胡报恩大叫道:“兄弟们,我们犯了死罪,杀一个够本,冲!”
尉迟敬德大怒:“叛贼,今天让你见见,什么叫百战之师!”
他大手一挥,身后近卫铁甲闪动,战马刨动蹄子,这帮近卫随他多年,脸上刀疤纵横,凶如恶鬼。
西市主街约5丈(16米),近卫摆成西列,尉迟敬德大喝一声,身后骑兵化作洪流,往前方杀去。
“杀!”
胡报恩不甘示弱,率领残部迎面撞上。
一阵令人牙酸的血肉、兵器摩擦声,响彻长街。
两边人马,交错而过。
鲜血洒满长街,只一轮交锋,胡报恩身边,骑兵只余一半,胡人奴隶主丧胆,纷纷逃往两边街巷。
未等他反应过来,尉迟敬德调转马头,又是一轮冲锋。
两轮过后,胡报恩被围住,身边只有几十近卫。
“小儿,还不投降!”
尉迟敬德浑身是血,自己却毫发无伤。
胡报恩知晓己到末路,转身看着身后近卫,大声道:“诸位兄弟,是某对不住你们,但本将决不投降!”
“可恨啊,没能亲手杀死杜河。”
他话说完,横刀自刎,鲜血西溅!
“愿与将军同死!”
余下近卫,抽出短刃,齐齐割破喉咙。
尉迟敬德看着满地死尸,脸色微变,怒骂道:“真他娘的一群蠢蛋!可惜,我大唐的精锐啊。”
“传令,逮捕胡人,有抵抗者,立斩!”
“传令,登记死者铭牌,有残余叛军,立斩!”
两百近卫,分作两股,朝着长街两头散去。